突然,一個火紅的身影從門口竄了進來,碧照一時沒看清楚,被嚇的立在那兒不動了。那個身影就這麼蹦蹦跳跳的朝夜焚琴那兒奔去了:“娘……”
一個懦懦的聲音傳到夜焚琴的耳裡,聽到聲音,夜焚琴擡起頭一看,只見淥水正站在自己面前:“恩?怎麼現在來了?睡不着啊?”
聽到孃的聲音,淥水撒嬌的往孃的肩膀上蹭了蹭:“娘,淥水睡不着。”
夜焚琴把小文君身上的最後衣服給穿好了之後,用被子輕輕給她蓋上,而後抱着大女兒,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寵溺道:“你啊,怎麼睡不着了?是不是今個兒中午睡多了?”
“恩恩。”淥水搖了搖頭,而後擡起頭看着孃親,甜甜的一笑:“淥水想娘了。”
“恩?”這下換到夜焚琴疑惑了,這個女兒是怎麼了?
只見淥水將頭埋在孃的懷裡,悶悶的說道:“娘,雖然淥水知道妹妹小,需要孃的照顧。可是淥水也不大啊,淥水也想要孃的照顧,自從有了妹妹之後,娘就很少關心淥水了,晚上也不會讓淥水睡在孃的身邊了,娘,淥水不想一個人睡,淥水想跟娘睡。”
抱着女兒的夜焚琴聽到淥水的這番話,心裡的一根弦被狠狠的觸動着,想着自從有了文君之後,自己的確是很少關心這個大女兒了,是啊,她也不過是十歲,只是一個大孩子,自己怎麼能有了小孩子就忘了這個大孩子了?摸了摸淥水的頭,輕輕的落下一吻,說道:“是娘不好,娘沒有考慮到淥水的心意。娘以後不會了,淥水一定要原諒孃親,再給孃親一個機會,娘以後再也不會忘記淥水了。”
聽到孃的話,淥水的心裡暖暖的,窩在孃的懷裡頭猛得點頭道:“恩恩恩,淥水不怪娘,淥水喜歡娘,淥水怎麼會怪娘呢!淥水不怪孃的。”
“好。”夜焚琴將淥水抱離了自己的身子,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笑道:“一會兒淥水幫娘一起給媽媽擦一擦身子,然後我們三個人一起睡覺,好不好?”
“恩。”淥水開心地點着頭,看着牀上的妹妹,嘴角一翹,露出缺了兩顆大門牙的彎月兒。
回過神的碧照端着盆兒走了過來,笑道:“小小姐還真是活潑,方纔將奴婢好生的嚇着。”
將絹帕過過熱水,擰乾了之後,碧照將絹帕遞給二小姐。夜焚琴接過絹帕,輕輕爲小女兒擦拭着身子。
一邊的淥水仔細的看着孃的動作,想到自己小的時候娘也一定這麼爲自己擦着身子,忽然,淥水想到一件事,皺着小眉頭問道:“娘,爹爹什麼時候回來啊?”
爲小女兒擦着身子的夜焚琴聽到淥水的問話,將絹帕遞給碧照,而後將女兒的衣服穿好之後,說道:“你爹爹這次要去進一批貨,估計用的時間會久些,一個月就能夠回來了。”
“哦。”聽到孃的話,淥水聽話的點了點頭道:“恩,在爹爹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淥水一定會保護好孃的,也會照顧好孃的。”
恩?夜焚琴與碧照很是吃驚地看着小淥水,這個小丫頭是不是又有什麼歪點子了?
紗韻琴莊。
“宮主,我們非得用這種方法嗎?”聽完宮主的計劃,星芒想了一會兒問道。
只見坐在上位的男子頓了一會兒,說道:“若是不用這樣的方法,難道還有更好的方法?你們認爲就憑九黎宮這幾千號的人能夠與朝廷的軍隊
相抗衡?還是你們認爲自己能夠以一敵千?”
衆人在聽到宮主的這番問話之後,皆是一怔,的確,就算是九黎宮再有勢力,那也是在江湖之中,而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再厲害也是不能與朝廷作對的,萬一一個不留神,很有可能就是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見此,男子掃視了一眼衆人,說道:“好了,就按照我說的去做,星芒,一定要將皇城裡的消息每日五遍傳遞,若是遇到重要的情報,直接將情報遞到絕塵那兒,或者直接向本宮主彙報。”
“是,屬下領命。”
“另外,雲裳,雖說本宮主給你的時間是兩個月,但是越早得到這些產業,對我們就越好,明白嗎?”
“是,屬下明白,宮主放心,不用兩個月,屬下定在四十天內將太叔家、華家所有的產業收歸九黎宮。”
聽到她的話,男子點了點頭道:“恩,好。”而後看了一眼衆人,揮了揮道:“花嫁和絕塵留下,其餘的人都回去歇息去吧。”
“是,屬下告退。”
等到衆人退下之後,只見男子將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看着那白色的面具,有些無奈的笑道:“這個面具要戴到什麼時候啊?”
絕塵與花嫁明白宮主的意思,相互看了一眼之後,絕塵勸道:“宮主莫急,不出三日,屬下定將那奸細揪出來,到時候宮主就可以用真面目與各位閣主見面了。”
聽到絕塵的話,男子點了點頭道:“恩,看來也只有等了。只是要等三天這麼久啊!”
花嫁知道宮主爲什麼會發出這樣的感慨,其實自己也是的這樣的心情,這只是兩天不見,就已經想得很了:“宮主,屬下和你是一樣的心情,要是宮主願意的話,屬下倒有一計,只需一天就能讓那個人儘早現行。”
“真的?”只見那個男子在聽到花嫁這句話的時候,兩眼放光的看着他。
見此,花嫁的心裡忽的覺得有些好笑,沒想到一向沉穩的宮主竟也會有如此的一面。於是,花嫁朝宮主面前坐了坐,湊到宮主的耳邊,輕輕說道:“宮主,我們可以這樣……”
……
夜幕很沉,紗韻琴莊上的夜空像是人爲所致,一絲光亮都沒有了,更別提什麼星斗月輪了,到處都是一片漆黑,黑得徹底,黑得讓人毛骨悚然。
只見,在紗韻琴莊後院的一間小屋裡,傳來了陣陣窸窣的聲音。“嗖”的一聲,一個黑影飛了過去,穿過花園,輕飄飄的落在了那間小屋的拐角處。沒一會兒,一個分不清是男是女的聲音傳了出來:“他們什麼時候行動?”
不遠處,一個身穿藏青色衣衫的人影說道:“五日後,各閣的閣主就要遠行。不過九黎宮有個規矩,就是各閣閣主出門,誰都不知道會去哪兒,在半路的時候自會有人通知。”
“連你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黑影接着問道。
聽到他的話,人影說道:“不知道,我潛在九黎宮這麼多年,執行過這麼多的任務,沒有一次是事先知道任務的。”
“恩。”黑影想了一會兒,說道:“那你有沒有見到九黎宮的宮中的真面目?”
“沒有。”只見人影晃了晃,說道:“九黎宮的宮中特別謹慎,除了一直在他琴宮伺候的絕塵與花嫁之外,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恩。”只見黑影頓了一會兒:“嗖”的一下,扔
出一個錦囊,說道:“主人想知道的事情都已經寫在這個上面了。”
人影接過錦囊,點了點頭道:“請主人放心,屬下一定會今早爲主人完成此事。”
“恩,只要你完成了此事,日後你的好處多着呢。”話音剛落,那黑影便已經不見了蹤影。
“多謝主人。”
只見拐角處的人影見人已經走了,便從暗處走了出來,看着他離開的方向,嘴角微微一笑:“還想知道宮主的長相,哼!我看你不想活了!”
Wшw▪ тTk an▪ ¢ ○ 夜幕黑沉,沒有了星斗月輪,沒有了蟲鳴鳥語,到處都是漆黑的一片,漫天的烏雲將那夜空包裹的嚴嚴實實,不露一絲縫隙。街上也看不到一絲的光亮,不知今夜爲何,就連打更的人都不願意出來,整個街上靜悄悄的一片。
“嗖嗖嗖。”
一陣強風吹過,一個個黑影穿過街道,越過屋頂,與夜空融爲一體,紛紛朝着同一個目的地飛去。
“嗖”的一聲,領頭的黑衣人落在了一顆樹枝上,朝前面瞧了瞧。只見那帶頭的人豎起手,指了指前面,而後便落在了一座莊園裡頭,隨後就見身後的一羣黑衣人像只貓兒一樣,輕輕地落入了院子中。
“娘,你說妹妹知不知道我在摸她的耳朵啊?”淥水正在樂滋滋的摸着小文君的耳朵,感受到手心裡那軟軟的感覺,溫溫的,軟乎乎的,那表情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而被摸的小文君卻是睡的正香,絲毫沒有因爲姐姐的觸摸而表現出不愉快,相反的,倒是很享受着姐姐的撫摸,那副表情像是在說:好舒服啊!既然姐姐想摸的話,那妹妹就讓你摸摸嘍。
夜焚琴看着兩個小人兒,心裡有種甜滋滋的味道在蔓延,寵溺的摸了摸淥水的小臉,說道:“妹妹當然知道啊,你可是她的姐姐啊!”
聽到孃親的話,淥水笑得更開心了,親了親妹妹的額頭,小大人似的說道:“妹妹,我是你的姐姐,你要記住哦!以後你可要跟在姐姐的身後,姐姐一定會保護你的。姐姐也會將好吃的給你,好喝的給你,讓妹妹快快長大,長得健健康康、白白嫩嫩的。”
一邊的夜焚琴看着這兩個孩子,心裡有種幸福的滋味在增長,伸手摸了摸腹部,真希望這胎是個男孩兒,要是能夠如願的話,那就是真的“好”了。
忽然,一陣風吹過:“呼”的一下將屋內的蠟燭給吹滅了。
“咦?蠟燭怎麼滅了?”眼前突然一黑,淥水有些奇怪的叫了聲。
感覺到房間裡異樣的氣息,夜焚琴連忙將兩個孩子抱到懷裡,兩眼直直的盯着面前的牀簾,右手已經握住了牀上的一個凸起,湊到淥水的耳邊,輕聲說道:“淥水,一定要將妹妹抱緊了,知道了嗎?”
其實淥水原以爲只是蠟燭被風吹滅了而已,沒以爲有什麼事兒。但是在聽到孃親這句話的時候,淥水像是知道了什麼,想到爹爹臨走之前,叮囑自己一定要聽孃親的話。淥水趕忙將妹妹牢牢的抱在懷裡,而後對孃親小聲道:“娘,你放心,妹妹已經被我抱好了。”
就在這時,牀簾被一個尖細的東西給挑開了一角,夜焚琴死死的盯着牀簾,就在牀簾即將被全部挑開的時候,夜焚琴忽的拿起牀上的一個玉枕,猛地向那個東西砸去。
“哎呦……”同時傳來了一陣呼痛的聲音。
“怎麼了?”一個啞啞的聲音隨之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