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太子這聲,小合子立馬停住了腳步,轉身說道:“太子還有何吩咐?”
只見太子想了一會兒,說道:“還是本太子親自前去。”邊說太子邊起身。
小德子見此,忙跟上太子,低着頭,不解的看着自己的腳丫子,太子這是怎麼了?
琴宮。
夜焚琴悠閒地坐在搖椅上,就像是當年與棄琴在這宮裡時一樣,曬着太陽,品着好茶,看着好書,一副悠閒自得的模樣。
迎面而來的玉重紗見此,將身上的披風取下,輕輕蓋在她的身上,語氣嗔怪道:“如今都已經是有身子的人,還這麼不注意自己的身子,要是在這個時候感染了風寒,可就不好了。”
感受到身上的溫暖,夜焚琴閉着眼,嘴角微微一笑,不用看也能知道那人是誰,只見夜焚琴將那披風攏了攏,笑着說道:“你不知道孕婦在懷孕的這段時間是怕熱的嗎?”
“恩?”聽到這個,玉重紗倒是一愣,這個自己還真的不知道,但是,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怕熱的啊!
見他不說話,夜焚琴繼續笑道:“你啊,有的時候就是太認真,我只是隨口一說,你便能想半天。”說着說着,夜焚琴睜開眼睛,手撐着桌面,坐直了身子,摸着隆起的腹部,想着虧得是在這冬日,要是夏天的時候,估計早就被人看出來了:“重紗,我想這胎應該是個男孩兒。”
對於玉重紗來說,生男生女根本就無所謂,說句實在的,玉重紗自個兒更喜歡女孩兒,因此在聽到她這句話的時候,倒是不怎麼以爲,摸了摸她的肚子,臉上掛着慈祥的笑容,說道:“無論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而且我更喜歡女孩兒,就像我們的淥水和文君。”
夜焚琴知道她的重紗是個什麼樣兒的人,看着他的眼睛,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你不在乎男女,但是我想要個男孩兒,我已經有兩個女兒了,我現在還想要個男孩兒,最好是兩個,這樣就能寫成兩個‘好’字了。”
聽到這個,玉重紗的心一咯噔,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想的,要是早知道的話,依自己這麼多年的研醫的經驗,自己便能早些時候讓她如願了。只見玉重紗摸了摸她的肚子,說道:“琴兒,你放心,這一胎一定能讓你如願的。”
琴宮本是夜焚琴與夜棄琴在這皇宮唯一的安靜之地,還記得從前梅妃娘娘在世的時候,梅妃娘娘的梅德宮也是一處安靜的所在。只是現在的皇宮裡隨着梅妃娘娘的辭世,皇后孃親的仙逝,一切都已經不是以前的樣子了。看着現在的琴宮,夜焚琴忽地再想,不知這次離開之後還會不會會再回到這個地方,或許就是永別了……。
“恩?”聽到他這麼說,夜焚琴很是疑惑地翹着眉毛看着他,他是怎麼知道的?
就在這時,一身白衣的夜閒庭走了過來,身邊依舊還是那如水的女子——水兒,見他們二人如此恩愛的場面,夜閒庭便調侃道:“這青天白日之下,你們這麼恩愛,就不怕老天嫉妒嗎?”
聽到這個,夜焚琴開心的叫了起來:“大哥。”而後也不顧着自己已經快四個月的身子,猛地站了起來,跑到大哥面前,一把將大哥抱住,
親暱的貼着大哥的脖子,懦懦地叫道:“大哥,大哥,琴兒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大哥了,琴兒很想大哥,大哥有沒有想着琴兒啊?”
耳邊的貓叫聲讓夜閒庭的心裡暖和和的,自己對她與三妹的感情與下面的三個弟弟就是不一樣,對於她們,自己是無限制的寵愛。
夜閒庭拍了拍她的後背,寵溺道:“我的好妹妹,哥哥怎麼可能不想你,倒是你,一直住在關外,都不曾回來看看哥哥,你知不知道哥哥有的時候想去找你,都得要經過那九九八十一坎兒呢!”
聽到哥哥的這番話,夜焚琴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猛地掉過頭,看着那罪魁禍首,盯着他,一句話都不說。而當事人在見她這幅表情的時候,忙將方纔掉在地上的披風撿了起來,撣了撣上面的灰塵,裝作沒看見的樣子。
一邊的夜閒庭見此,笑了笑,看着那玉重紗,搖了搖頭,解圍道:“好了,好了,難得來看看大哥,還要用眼神交流嗎?快,進屋說。”
“恩。”只見夜焚琴牽着大哥的手,跟在大哥的身後,一道進屋去了。
跟在後面的水兒與玉重紗二人竟是兩個表情,水兒是溫柔的看着那親暱的兄妹二人,沒想到他們兄妹這麼多年不見了,感情還是如此的好,要是自己也能有個妹妹或者是弟弟,那該多好!而一邊的玉重紗在見到這樣的場景時,心裡的醋罈子算是打翻了,看着牽着手的二人,心裡一陣排擠:想當初自己知道他們兄妹二人的感情好,而自己與琴兒也只是相處沒幾日,不能讓那個大哥攪了他們的二人世界,這纔在九黎宮外設下了九九八十一坎兒。而如今,她竟然是有個大哥就忘了相公了!
走在前頭的水兒忽的覺得身後有一陣惡寒冒起,惹得自己是寒毛直豎,水兒掉過頭,見身後的玉重紗一臉的陰冷,不免得有些爲前面的二位擔心,難道他們就沒有感受到那陰森之氣嗎?
到了屋內,夜焚琴坐在夜閒庭身邊,已經忘記了自己的相公了,親自倒了一杯茶,遞給大哥,說道:“大哥,喝茶。”
看着面前的茶杯,不用看,夜閒庭也知道自己的身後正有一雙陰森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見此,夜閒庭也不急着喝水了,接過水杯,放下道:“好了,時間不多了,我也就不多說廢話了,你們也都坐下吧,一起來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事情。”
聽到大哥的話,水兒與玉重紗便坐了下來,只見玉重紗緊挨着夜焚琴坐了下來,還順手將她垂在下面的手窩在了手心裡,而水兒則是坐在夜閒庭的身邊,臉上依舊掛着淡淡的笑容。
見衆人已經坐好之後,夜閒庭也不多說什麼,從懷裡拿出一道聖旨,說道:“這是三天前,皇上交給我的,說要是哪一天自己駕崩了之後,太子若不是我們平常看到的那個樣子,便將這道聖旨拿出去,但若太子一切如舊,那便將這道聖旨燒了,從勤政殿裡拿出另一道聖旨。”
看到這道聖旨,夜焚琴與玉重紗倒是一點兒都不驚訝,只見玉重紗想了一會兒,說道:“其實太子是個什麼樣子的人,我們都知道,但現在關鍵就是太子要怎麼對付我們?”
“恩,大哥,重紗說的對。”夜焚琴想了一會兒,接
着玉重紗的話說道:“大哥,你不知道,其實昨日我們去見皇上的時候,皇上便讓我們離開,而就在我們要離開的時候,太子便想讓大力太監將我們囚禁起來,幸虧皇上身邊的劉公公解圍,不然後果還真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
聽到這個,夜閒庭一點兒都不驚訝,看着他們,頓了一會兒,說道:“劉公公是我們的人。”
“什麼?”只見玉重紗與夜焚琴在聽到這個的時候,二人皆是一驚,大哥在說什麼?劉公公是我們的人?
見他們這幅表情,夜閒庭也沒想着隱瞞,便將劉公公的事情一一說於他們聽。
窗外的風呼呼的吹着,颳着冬日裡特有的風,將那枯黃的樹枝掛的是吱呀吱呀的直響,就像是在說着我們所不知道的故事一樣。
清風徐來,百媚生;白雲高緲,萬物浮;夢裡猶生,方覺醒;再閉雙眸,作一生。
琴宮。
夜焚琴與玉重紗聽完大哥的話,二人心中已然明瞭,原來大哥已經將事情做到了這份兒上了,看看大哥,夜焚琴的心中忽然明瞭,爲何大哥執意不讓六弟認祖歸宗的原因了。想了一會兒,夜焚琴看着大哥說道:“大哥,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就照着大哥的意思,也不能太隨着太子的意思了,若是那般的話,估計以後太子會成爲第二個皇上,而我們就成了第二個父親了。”
聽到二妹的話,夜閒庭點了點頭道:“恩,既然你們知道了,那就不用多說了,等一會兒人來了,當面說個清楚吧!”
“恩?”聽到大哥的這句話,夜焚琴疑惑的看着大哥,不明白大哥的意思。
就在這時,只見門外的傳來一陣尖細的聲音:“太子駕到。”
聽到這聲,夜焚琴很是驚異的看着大哥,大哥是怎麼知道太子會來的?而夜閒庭自動忽略了她的眼神,看着門外,說道:“好了,既然人來了,那我們就去迎接吧,事情已經做到這兒了,這禮還是做全了吧!”說完,就見夜閒庭徑直向門外走去,身後的夜焚琴與玉重紗見此,便跟了上去。
“臣見過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臣見過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臣見過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夜閒庭、玉重紗、夜焚琴站在門外,見太子來了,剛準備跪下行禮,便聽到太子的語氣異常親暱的說道:“你們這都是做什麼,還不快起來,這兒又沒有外人,弄這些個虛禮是做什麼的!來,師傅快起來,還有表姐和表姐夫,快快起來。”
聽到太子的話,夜焚琴渾身一激靈,這太子今日是怎麼的?怎地如此的熱情?而另外二人與她也是一樣的感覺。隨後,三人便站直了身子,低着頭,一句話都不說。見此,太子便自己爲自己解圍道:“好了,好了,外頭的天有些涼了,這站的久了,還是覺得渾身凉的很,我們還是進去說話吧。”說完,太子便示意衆人進屋說話。
於是,夜閒庭三人便跟在太子進屋了。衆人坐在一張圓桌邊,隨後,宮女便將茶點奉上,因爲皇上剛剛殯天,因此這茶葉也就換成了白水,糕點也只是簡簡單單的一些酥糕,一切從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