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於交戰中的玉書桐也發覺了這一點,這些東西是越殺越多,絲毫不見少,如今在這院子裡的就只有自己與義兄,若是像這般的殺下去,就算是這些東西都沒了,估計自己與義兄也快累死了,若是在那個時候冒出個活人來,那可就真的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了。忽然,玉書桐在飛身砍殺一個活死人的時候,看到了不遠處的高臺,連忙來到義兄身邊,一邊用鐵扇拍打着那些白骨,一邊說道:“義兄,向南走,那兒有一個高臺,只要我們能夠上了那個高臺就可以居高臨下,得地利了。”
如今的朱顏也已經殺紅了眼了,平常只用一柄劍的他,不知何時在他的左手上竟多了一把短劍,而且只要是這短劍碰過的東西便會立刻化作白氣,徹底消失。在聽到書桐的話時,朱顏尋了個好機會,一把將書桐拋向空中,直接將他送到了高臺上。同時,那些活死人也紛紛向他涌來,頓時間朱顏便被這些活死人牢牢地包圍住了。
空中的玉書桐在見到這樣的場景時,大聲驚呼:“義兄……”
同時,朱顏身邊竟然就像是爆炸了一樣,一片白氣升起,朱顏也接着那陣白氣飛到了空中,一把抓住驚呆的書桐直接飛向南邊的高臺。
剛剛落在高臺上,那些活死人竟然就到了跟前兒了,還來不及歇息,朱顏與書桐便開始在高臺上與那些白骨廝殺了起來,如今站在高臺上,得了地利,比方纔的處境好了一些,但是這些白骨竟然沒有絲毫的減少,反而看着還多了許多。
高臺上的書桐與朱顏已經連續砍殺了兩個時辰了,若是平常比武的話那也沒什麼,但是如今對戰的不是人,而是一羣白骨,人在死亡面前的潛力永遠是無盡的,但就算是無盡的也終有用完的一刻。
夜靜的出奇,靜的可怕,街上的行人不知什麼時候都已經不見了,原本也應該有夜市的洛陽大街如今也是靜悄悄的,沒有了以往的喧囂,也沒有了以往的繁華,一切都是靜的詭異,靜的嚇人,但惟獨一個地方那兒可是“熱鬧”的很。
“義兄,這些東西怎麼這麼多啊?我們都已經砍了兩個時辰了,可是這就是不見少啊!”玉書桐一邊砍殺着面前的活死人,一邊對身邊的朱顏說道。
其實朱顏何嘗不知道他們砍了這麼長時間以來,這些東西是有增無減啊,正因爲如此,朱顏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了,一劍砍碎了面前的白骨,殺到書桐的身後,與他背靠着背說道:“書桐,爲今之計我們只有先出去爲好,我們這兒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你爹不可能不知道,說不定他們現在正在往這兒趕,我身上的蝕骨粉也已經不多了,這些東西只要一沾上蝕骨粉便會化爲灰燼,這些蝕骨粉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用光的。”說着說着,一刀銀光砍來,朱顏還未曾發覺,玉書桐一揚鐵扇便將那個東西給拍碎了。見此,朱顏嚇得渾身的汗都嚇出來了,手上的功夫也沒有停下,不斷地砍着那些白骨,想要殺出一條血路來。
突然,一陣詭異的笛聲響起,那些紅眼黑衣人頓時停住了,僵在那兒一動不動。而玉書桐與朱顏渾身都是白色的骨灰,
站在那兒緊盯着面前的那些白骨。
夜空中不知從哪兒飄來一陣分不清男女的聲音:“二位還是不要反抗的好,這些東西可是多的很,若是二位這樣砍下去,估計砍上個三天三夜也是砍不完的,因此在下奉勸二位一句,莫要抵抗的好。”
聽見這聲,玉書桐與朱顏渾身皆是一冷,此人到底是誰?單單就是聲音已經讓人聽着毛骨悚然了,還有他手上的這些活死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才能操控這些東西?只見玉書桐一邊盯着眼前的那些白骨,一邊很是悠閒地說道:“不知閣下是何人?竟然能有如此的本事,操控陰間這樣的能力,當真是讓在下十分的欽佩,若是閣下願意一見的話,那便是在下的無上榮光了。”
身邊的朱顏在聽到書桐這話的時候,條件反射似的看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他竟然這麼說,還不趕快想想怎麼逃出這麼個死亡之地的好。
見到義兄的眼神,玉書桐笑着看了他一眼,其實他何嘗不知道義兄的意思,只是看現在的局勢,要出去的話是很難的,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但願爹爹的人快點來,這兒最多隻能再撐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過了這個時候估計這兒就只有白骨了。
那聲音在聽到玉書桐的話時,大笑一陣之後,分不出是什麼意思的說道:“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三公子的雅名在下早有所耳聞,如今一見真是令在下刮目相看,哈哈哈……”
聞言,玉書桐快速的分辨着這個聲音的來處,可是任由自己如何細聽,彷彿這聲音就像是從四面八方來的一樣,根本分不清具體的方位。
突然,周圍靜了下來,那聲音再次說道:“三公子,在下很是敬重三公子的爲人,自然也就不希望三公子喪生在這麼些個爛污東西的手上,因此在下還是先前的那句話,希望三公子能夠束手就擒,這樣也能免去一些痛楚,三公子,你看如何?”
聽到他這麼說,玉書桐心想:難道這些人不是來殺自己的?不對啊,若是來抓自己的話,那何必要用這些東西?不,不對,肯定是來殺自己的,此人的話不能信,可是到底是誰要置自己於死地呢?突然,玉書桐的腦海中閃過一道銀光,一個人的名字跳了出來,想到她,玉書桐忽然覺得眼前的這一切都是正常的了,她是如此的痛恨爹爹與孃親,當年孃親懷着二姐的時候,她便要對孃親與大姐不利,如今她會這麼對自己,那也是符合她的心性,看來她是準備動手了。
只見玉書桐看了一眼身旁的義兄點了點頭,對着那聲音說道:“多謝閣下的好意了,只是自古以來男兒膝下有黃金,若是在下今日跪下了,那便是丟了玉家的臉面,回去之後也必定會被爹孃責罰的,因此在下多謝閣下的美意,就請閣下出手吧。”
聽此,那聲音看着院中的情況,其實主人是要自己殺了他的,可這兩個時辰之內,自己是親眼見到了他們的抵抗,無論是從武功,還是智謀上來說,這二人都是上上之人,若是他們能夠束手就擒的話,自己定不會殺了他們的,但如今聽到他這麼說,心中的狠勁兒也就上來了,看了
看院中的情形,也不再說什麼了,一陣妖異的笛聲響起了,院中那些活死人又再度活了過來,一個個比先前更猛的砍向玉書桐與朱顏。
朱顏與玉書桐也立即應戰了,手中的劍與鐵扇比先前更狠的砍向那些活死人,如今這二人也都殺紅了眼了,直往一個方向殺去,定要在半個時辰之內殺到北門,爹爹與孃親在那兒,妖閣的好手也都在那兒,定能將這些東西除盡的。想到這個,玉書桐下手就更狠了,說好了幾日之後便與孃親相見了,自己可不能對孃親食言啊。
護城河的河水靜靜地流淌着,水中的魚兒也是自西向東的相互追逐着,打鬧着,享受着夏日涼爽的夜晚以及那幽靜的夜空,彷彿這世間的一切都停止了一般。
院中的玉書桐與朱顏已經快精力耗盡了,只見二人相互攙扶着砍殺不斷涌來的活死人,二人的周圍已經堆起足足有一人高的白骨山了,可是那些人卻像是蝗蟲一般,延綿不絕,不停地向他們二人殺來。
只見“啪”的一聲,玉書桐艱難的拍碎了面前的一個活死人,而後重重的將那鐵扇垂在了地上,這一刻他知道了什麼叫心有餘而力不足了,眼看着面前的那個活死人手上的刀就要砍向自己的時候,玉書桐忽的不想再打了,他累了,累了,真的很累了,很累很累了。
“唰”的一聲,只見朱顏一劍將要砍向書桐的那個活死人給砍成兩半了,到了這個時候了,朱顏也累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看着跪在地上的書桐,將他扶起道:“書桐,若是這次我們能夠活着出去的話,我要完成一件大事。”
聽到義兄這話,玉書桐靠在他的後背,一面抵擋着活死人,一面很是艱難的笑道:“不知有何事能算的上是義兄的大事兒啊?”
朱顏一個飛身側到他的右邊,一劍將一活死人砍殺了之後,倚着他的後背,接着說道:“書桐,我沒有父母與兄弟姐妹,當初要不是遇到了你,估計我現在早就是一個無心無情的人了,如今我也是有了弟弟的,我還想有父母,一直聽你說你的父母是一個很好的人,不知我能否有這個榮幸,能夠認你的父母爲義父義母呢?”
聽到這個,玉書桐扯了扯嘴角笑道:“原來義兄說的是這個啊,既然義兄有此心的話,那小弟倒是非常願意爲義兄做這個人情,義兄儘可放心,我的家人都是很好的人,孃親更是天底下最好的孃親,孃親一直喜歡家中的人丁多,若不是孃親的身子不好,我估計孃親定會再多生幾個弟弟妹妹,如今義兄有這個心,那可真是太好了,孃親知道了定會高興的。”
見他這麼說,朱顏一個側劍砍了一個活死人之後,笑着說道:“聽你這麼說,我都現在就想去見一見我未來的義母了。”
話音剛落了,就見一活死人手持大刀向朱顏的左肩看來,朱顏擡手就要去抵擋,可就在這時,朱顏的左臂擡不起來了,眼看着那把刀就要落在自己腦門的時候。忽然,朱顏只覺得臉上一陣熱流濺過,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朱顏已經六神無主了,看着面前的書桐,悽慘的喊道:“書桐……啊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