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邁進妃嬪院的院門,李顯便察覺到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怎麼這妃嬪院沒有人值夜呢?
帶着這樣的疑惑李顯輕輕向裡走去,越往裡走,李顯便聽到了一陣嬌喘聲:“啊……”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李顯頓時面紅耳赤,心想這是哪個宮女竟然敢這般的大膽,敢在王妃的寢院裡行如此穢亂之事,而且還這般的不遮掩。可是當他走進的時候,他發覺發出聲音的屋子竟然是王妃所在的寢殿。
屋內傳來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早在入夜之後韋香兒便遣了殿內的宮人做事兒去了,沒三兩個時辰是回不來的,她之所以會這麼做,那全是因爲要會情郎,而這個情郎不是別人,正是武皇的侄子武三思。說起來韋香兒與武三思的事兒可是在廬陵王被貶到房州的時候便開始的,當時武皇派了武三思前往房中察看剛剛被貶的中宗的動靜,爲了穩住武三思,韋香兒便自願的獻出了自己。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韋香兒便與武三思有了私情,但是這些廬陵王是清楚的,當時爲了保命,他也不得不忍氣吞聲,容忍自己的女人在別的男子的身下繾綣。等到後來一切都安穩了之後,廬陵王也覺得韋香兒安穩了,不再似先前的那般風情了,便也放心了,再加上她現在又有了身孕,定會檢點一點兒,但是沒想到她竟然還與武三思有着一腿,而且還是在這皇宮大內。
原本韋香兒隨李顯被貶的時候,與武三思來往倒是隨心一些,但自從住進了宮裡,二人之間爲了避免口舌,來往的也就少了,今日難得皇上召見武三思,武三思見過皇上之後便尋了個藉口來看看廬陵王,其實也是爲了會情人。
隨着二人的幅度越來越大,牀也發出了“咯吱咯吱”的響聲。
身後的武三思在聽到她這聲叫的時候,也把持不住了。
同樣也是享受的韋香兒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待到氣息平穩的時候,媚聲道:“武郎,你剛纔可是要弄死我了。”
聽見這聲,武三思在她的耳邊吹氣道:“恩?弄死你?我可捨不得,我要留着你慢慢的與我一道享受,而且還要爲我生兒育女呢。”
“哎呀,討厭。”韋香兒輕捶了他一下,羞道:“不要啦,討厭,人家不理你了。”
見她害羞了,武三思的心裡可是喜歡的緊,看了看她的肚子道:“快五個月了吧?”
聞言,韋香兒低頭看了看肚子道:“恩,再過個十來天就五個月了。”
只見武三思將手邊的衣服給她蓋上,而後自己走下牀來,一件一件的穿上衣服,待到衣衫穿好之後,武三思來到牀邊,蹲下身子,看着韋香兒柔聲道:“娘子,時辰已經不早了,我要是再不出去的話可就不好了,等過幾日皇上再召見我的時候,我再來看你。”說完,武三思轉身便要離開。
“武郎。”突然,韋香兒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也不顧自己現在是赤身,坐起身
來,看着他英俊的臉龐嬌聲道:“武郎,你就多陪陪人家嘛,人家每次等你可是等的心都傷了。”
雖說如今韋香兒也已經是四十的年紀了,但是因爲她保養的有道,如今無論是臉蛋兒還是身材,看起來都像是十八九歲的姑娘一般,而且她現在還是赤身,不過看看窗外的天,要是再不回去的話,傳到姑母耳朵裡可就不好了,於是武三思吞着口水將她掉落在地上的衣服又重新給她披上,摸着她的小臉柔聲道:“娘子,你放心,最多再過三日我定會來看你,我在前幾日剛得了一串東珠,等到我下一次來的時候順便將那串東珠帶過來一併給你,可好,娘子?”
女人除了重視自己的臉蛋兒與身材之外,更加看重的便是金銀珠寶、綾羅綢緞了,如今聽到他這話,韋香兒的心裡可是樂開了花兒,站起身來,雙臂勾住他的脖子,眼眸含媚的說道:“那可說好了,三日後你定要來看人家哦!人家肚子裡的孩子可是等着要你這個爹爹來看她的哦!”說完,韋香兒還將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
“一定一定,娘子放心。”見她終於願意放自己走了,武三思別提有多開心了,忙將她安頓到牀上之後,轉身便離開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四周便趕緊離開了。
可是他沒看到就在牆角處,廬陵王李顯如今可是怒火中燒,原先以爲香兒只是覺得自己在男女之事上讓她不舒心,便去找武三思的,可沒想到如今她肚子裡懷的竟然是武三思的野種,這可是在給自己一個大大的綠帽子戴啊!只見李顯滿眼怒火的看着那殿內,忽然想到先前婉兒讓自己查辦的事兒,香兒,既然你對我不忠,我也就不必對你心慈手軟了,武三思,要怪的話,就怪你不應該沾染本王的女人。
清風扶柳意,亂花迷人眼。淺草青青色,夏意惹人喜,只怨顏色故,心底一抹紅。
玉門閣。
“宮主,難道少主的事情就這麼算了嗎?自從少主被殺到現在已經有整整七日的時間了,您一直都沒有說法,這樣會凉了整個九黎宮人的心的,更何況今日是少主的頭七,若是您今日再沒有什麼表示的話,屬下的心也會凉的。”妖顏仍舊是一身白衣,自從少主去世之後,妖顏再也沒有穿過紅衣,看着牀邊一言不發的宮主,心中很是傷感。
聽到妖顏的話,玉重紗的心裡又何嘗不難過,書桐已經走了七日了,整整七日了,在這七天的時間裡,自己的眼前每時每刻都能看到書桐從前的種種,想到從前書桐跟在自己身後那小大人的模樣,學習着如何管理生意,學習着如何成爲九黎宮的下一任宮主等等等等。只見玉重紗深深嘆了一口氣,轉過身來,走到桌案前,坐下道:“妖顏,你說我是不是無情之人?”
“宮主?”妖顏本是想着這樣說好刺激一下宮主,讓宮主爲少主報仇,可是如今聽到宮主這麼說,妖顏一下子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好了。
等了一會兒沒有回答,玉重紗便自顧自的說道:“妖顏,想當初我創立九黎宮的時候立下的是爲父報仇的誓言,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都沒有爲我的父親報仇,是不是因爲這樣上蒼才懲罰我,因爲我沒有履行誓言?”
“不,不是的,宮主。”妖顏知道宮主的意思,看着椅子上像是一下子老了許多的宮主,妖顏忽然覺得自己方纔說的那話重了些,忙爲宮主寬心道:“宮主,當年之事不是你的過錯,當年之事有太多的無奈與不得已,老天不會因爲這樣就懲罰宮主的,宮主是爲了天下蒼生考慮的。”
聞言,玉重紗擡起頭,看着他那一身耀眼的白色,動了動嘴角道:“外頭都已經佈置好了嗎?”
“回宮主,已經佈置好了。”妖顏看到了宮主眸中的痛苦,也不再說什麼了。
見此,玉重紗緩緩站起身來,剛要踏出門坎,忽然想到一件事,便囑咐道:“今日是書桐的頭七,夫人一直認爲書桐沒死,就不要讓夫人出來了。”
“是,屬下明白。”聽到宮主的話,妖顏點了點頭道。
等到玉重紗剛邁進大廳的大門時,便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立馬走到她的身邊,抱着她的肩膀,柔聲道:“琴兒。”
只見夜焚琴坐在玉書桐的靈牀前,看着棺槨裡的他一點兒都沒有變的樣子,就像是睡着了似的,看到這樣的書桐,夜焚琴的心裡就猶如千萬把刀在戳自己的心一樣痛,感受到肩頭的溫度,不用看也知道他是誰,夜焚琴幽幽的說道:“重紗,對不起,之前的我讓你擔心了。”
“琴兒。”除了喚她的名字,玉重紗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看着從前那一頭柔滑的青絲如今竟然變成了銀絲,玉重紗便已經無所言語了。
夜焚琴輕拍了肩頭的那雙手,看着落在自己肩頭的白髮,扯了扯嘴角說道:“重紗,若不是朱顏告訴我實情,你當真要瞞我一輩子嗎?”
聽到焚琴的話,玉重紗看了看站在一邊的朱顏,只見他低着頭,眸中同樣也是悲痛欲絕,“琴兒,我只想你不難過,不傷心,其餘的我都不在乎。”
聽到他的話,夜焚琴的心裡更痛了,此生有他足以,藉着他的力,夜焚琴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到棺槨邊,看着裡頭的書桐,夜焚琴的嘴角微微一揚,就像是平常與書桐說話的模樣似的:“書桐,對不起,娘竟然將你忘記了,對不起,是娘不好,娘也明白書桐的孝心,娘懂的,書桐,你放心,娘一定會好好的活下去,帶着書桐的那份兒好好的活着。”
玉重紗聽到琴兒這話,眸中噙滿了淚水,仰起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邊的九黎宮人在聽到夫人這話的時候,一個個也是兩眼淚汪汪,情到深處的更是早早的便留下了眼淚,站在棺槨旁的朱顏在聽到玉伯母這話的時候,看着棺槨裡的書桐,一向男兒有淚不輕彈的他竟也留下了淚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