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文君立馬回了神,低頭看到正在看着自己的小墨墨,心中一陣發笑,算了,生男生女天註定,若這一胎真是女孩兒的話,那也好,畢竟女兒可是自己一直想要的,下一胎的時候才生一個男孩兒不就好了。想明白了這點,文君便站起身來,拉着墨墨的手,笑意盈盈的向廚房走去,一提到奶果子,自己這心裡也是想吃的很,看來自己肚子裡的這個,將來也會是個好吃的小傢伙。
玉顏桐他們已經快到莊子了,而玉重紗與夜焚琴卻是在玉門關外閒散的逛着,看上去是二人之間逛街一般,實則卻是在打探這段時間安西的一些狀況。
“小二,來壺茶。”玉重紗帶着夜焚琴來到了一家很是普通的茶鋪,要了一壺茶,二人便坐在茶館裡聽着一些街角巷尾的故事了。
“好嘞。”小二快速的將茶水與茶點上上去之後,便繼續忙活去了。
玉重紗與夜焚琴都是換了裝束出來的,因爲二人都是白髮,於是玉重紗便戴了一頂斗笠帽,而夜焚琴則是披上了非常具有異域風情的頭巾,如今二人的裝束就像是外邦人一般。虧得大唐的國風比較開放,再加上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安西府,當年太宗皇帝爲了管理邊境各國,特意設立了六個都護府,其中的安西都護府雖然名義上仍是朝廷的,但實際上已經成了玉重紗的天下了,各個民族的人也都很是喜歡安西都護府這個地方,因此在安西府身着各種民族服飾的人都有,玉重紗他們的裝束也就不那麼驚奇了。
“喂,你們聽說了嗎?好像玉家的人回來了!”就在這時,一名身穿布衣的男子對身邊同坐的人說起了自己今天早上見到的一幕:“我跟你們講啊,今天早上我出城辦貨的時候,見到了三輛馬車進了城,原先我還以爲是哪一家的子弟出城遊玩回來了呢,可是後來聽到城門的守衛說到什麼玉家的時候,我再仔細看那馬車隊,所有人都很是謹慎,沒有人說一句話,而且趕馬車的那些人一個個看着都不像車伕呢。”
“什麼?真的?真的是玉家的人回來了?”只見坐在他右手邊的一名男子很是好奇的低聲問道。
“那還能有假!玉家的人回來了,我們今後的日子又會好過了。”布衣男子說着說着,便開始發起了牢騷:“當年不知道是什麼緣故,玉家的人竟然在一夜之間都不見了,後來朝廷的官府開始加收我們的租稅,如今雖說皇帝還算是清明,但是那些個貪官愣是下狠手啊,我聽說今年好像又要加收我們一成的租稅啊,幸虧玉家的人回來了,我們的日子就會好過了,說不定這租稅也會沒有的。”
布衣男子對面的那人在聽到他這話的時候,低垂着頭,很是無力的說道:“誰說不是啊!要是這租稅再加收一成的話,我家今年的日子就不知道怎麼過了,好不容易將去年的租子給交了,唉,今年的又要來了。”
“唉,誰說不是啊,這日子過得是一年不如一年,還不知道你說的這個消息準不準確啊,要是這玉家人回來了,又走了,我們還是要遭罪的啊!”
“是啊,是啊,哎……”
坐在一邊的玉重紗在聽到這番對話的時候,心裡一冷,皺着眉頭,一個人在
那兒思索着,真是沒想到自己當年離開了,竟然會讓這麼多的老百姓跟着受苦,從前自己在安西府的時候,就算是有再多的租稅,也只是讓老百姓交一點兒,其它的則是由玉家所交,也正是因爲這些,老百姓對玉家的人除了感激,還是感激,甚至人們只知道安西府有玉家莊子,而不知道有朝廷的都護府在。
“重紗,不要多想,這一切都不是你造成的,這一切都是洛陽的那個人造成的。”
聽到琴兒的話,玉重紗的心裡稍稍好受了一些,壓低了聲音說道:“當初我以爲將這家交給他定是不會錯的,但是如今我才發覺我是錯了,而且現在他更是要犯下亂倫這等違逆之事,看來他也是糊塗到頂了。”
聞言,夜焚琴看了看周圍,握住他的手,小聲提醒道:“重紗,不要多說,人多眼雜,小心隔牆有耳。”
聽到這話,玉重紗看了看周圍的場景,立馬會意道:“恩,琴兒提醒的對,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還是儘快回家吧,也好做些爲民之事啊。”說完,玉重紗便起身放下一錠銀子之後,便牽着夜焚琴的手離開了,看來自己這次回來第一着手要做的事兒便是重新奪回安西的實質統治權啊!
紗韻琴莊。
“君兒,君兒,君兒,岳父岳母的馬車快到莊子了,我們快去迎接吧。”只見玉璧正一邊走着,一邊急急忙忙的向院子裡喚道。
正在屋內與墨墨聊天兒的文君在聽到這話的時候,高興的也不顧自己的身子,立馬跑了出來。差點兒與迎面而來的玉璧撞在了一起,幸虧玉璧的身手很好,扶住了文君:“慢點兒,也不看看自己如今的身子,你不是一個人,你可得好生地照顧着你肚子的這個小傢伙,傷着哪兒了可是不好的。”
被他圈在懷裡的文君可沒聽着他這話,如今她的心裡可只有爹孃回家了這個事兒:“爹孃是不是到門口了?”
見她這般,玉璧知道自己的話她定是沒有聽進去,不過見她的樣子,也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便也不計較了,扶着她的肩膀,讓她看着自己,一字一句的說道:“君兒,現在我說的話,你要好好的聽着,不必激動,聽到了嗎?”
見他這般模樣,文君有些奇怪,但還是點了點頭道:“恩。”
見此,玉璧便在她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就見原先很是激動的文君在聽完他這話的時候,眉頭一擰,不過隨後也放寬了,想了一會兒說道:“不過就算是如此的話,我們也還是要去迎接的,想來爹孃回家這件事已經有人知曉了,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監視着我們的一言一行,因此這件事是一點兒都不能有差錯的。”
聞言,玉璧也點了點頭道:“恩,君兒你說的對,這個問題也不是沒有解決的方法的,如今天色也快暗下去了,只要我們做足了準備也是可以應對的。”
“好,那我們就快去迎接吧。”就在文君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想到了屋內的另一個小傢伙,可是當自己轉過身去尋找的時候,竟然看不到他了。
身旁的玉璧知道她在找什麼,便解釋道:“不必看了,墨墨早就已經跑出去了,放心,在莊子裡他不會有事的,等一會兒我們到了門
口的時候,想必也就能夠看到他了。”
聽到玉璧的話,文君想想也是的,便跟着他一起去門口迎接爹孃了。
剛一到門口,便見到公公婆婆,大姐、玉舍,還有站在最前四弟枯桐與小墨墨早就已經在門口了。
見此,文君走到爹孃身邊,微微的福了福身子,行禮道:“爹,娘。”
“哎,早就與你說過了,不要行這些虛禮,你就是不聽,看看你的身子,已經這麼重的身子了,萬一傷到哪兒了,那可怎麼好。”夜棄琴見她又行禮的,面上很是不悅的將她扶起,看着她隆起的肚子,嗔怪道。
聽到孃的話,文君原本也不想如此的話,可是當她看到在莊子的門口有一些特殊的人的時候,便行了這個禮,手上也不忘提醒着爹孃和大姐他們。
果然,當玉彼蒼在見到她行禮時的手勢的時候,向着人羣中望去,便見到了一些根本不像是百姓的人,還看到了那些人腰間的匕首,看了看身邊的玉舍,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多加小心。
玉舍在見到父親這個動作的時候,對身邊的淥水耳語了幾句,就見淥水走到墨墨身邊,將墨墨抱在了懷裡,貼着墨墨的耳朵假裝親了幾下,實則是告訴了墨墨一些事情,墨墨是個懂事兒的孩子,在聽到孃親這些話的時候,也不急着從孃親的懷裡下來,乖乖的窩在孃親的懷裡。而後淥水看着枯桐,朝他點了點頭,便回到了玉舍的身邊。見此,玉舍便將淥水與墨墨保護在自己的範圍之內,警惕的看着周圍的一切。玉枯桐也不是個傻子,其實當他一到門口的時候便看到了人羣中的一些人,只是現在還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因此便由着他們待了一會兒。
一邊的玉璧在見到弟弟這個奇怪的舉動時,看了看父親,也看到了父親的動作,便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看了看站在最前面的小舅子,發覺他的手緊緊的握着袖中的短劍,朝他的方向望去,果真看到了一些不尋常的事情,於是玉璧便走到文君身邊,摟着身邊的文君,笑臉相迎的看着越來越近的車隊。
不遠處的閣樓上,玉重紗正抱着夜焚琴站在閣樓的正中間,看着莊子面前的一些人,玉重紗的嘴角微微一翹,沒想到自己纔剛到安西第一天就有人已經等不及了,看來他們是不希望自己回來啊!
“重紗,這麼多人,看來我們悄悄的回來,最後也成了隆重的一幕了。”夜焚琴看着門口的那些人,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
聽到琴兒這話,玉重紗笑了笑說道:“一會兒你可要抱緊了我,我們可是要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回到馬車裡,這樣纔不會惹人注意啊。”
聞言,夜焚琴輕捶了他的胸膛一下,嘴角微微一笑:“你啊,這樣的姿勢還讓我怎麼抱緊你,倒是你,千萬別嫌棄我年歲大了,體重也重了許多,一會兒覺得累了,便將我扔了下去。”
聽到琴兒這句玩笑話,玉重紗貼着她的耳邊柔聲道:“我永遠都不會將你的手鬆開的,更不會將你扔下去,好了,閉上眼,我們要出發了。”
話音剛落,就見夜焚琴聽話的閉上了雙眼,見此,玉重紗笑了笑,而後看準了時機便一躍而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