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非聖人。”
不知爲何,孫權此話,讓周瑜渾身一凜,或許是因爲氣場?亦或,孫權的一個眼神?
“有些人我不殺,不是因爲我不想殺,更不是我不忍殺,是因爲,他還有用。”孫權對周瑜說道。
周瑜很聰明,在這裡孫權說的雖然是李典,其實同樣也是他周瑜。對貂蟬一行的伏擊,周瑜很清楚,他不可能瞞得住孫權。但周瑜還是明知如此卻故意爲之,因爲周瑜爲的不是孫權,他爲的是江東!
在周瑜看來,孫權任由貂蟬帶着孫登離開,已經是婦人之仁了,偏偏孫權還眼睜睜看着貂蟬帶走一衆人才。不能爲己所用,以後勢必會是敵人,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也虧的周瑜下手還有分寸,放走了貂蟬,帶回了孫登,不然的話,孫權鐵定已經跟周瑜翻臉了。不過就算如此,孫權還是對周瑜不滿,言語之間多有警告。
只是孫權警告歸警告,周瑜則揣着明白裝糊塗,他不會畏懼孫權。相反,孫權此次稱王,更讓周瑜猜忌孫權的野心,一心向着孫策的周瑜勢必會對孫權更加防範!
“科舉之事,那些大家族雖然不會主動跳出來,但他們難免不會鼓動一些替死鬼。屆時,可就要辛苦周大哥了。”
“放心吧,主公你不方便做的事,都可以交給我。”
建業城郊,
這裡興建了中原第二座真正意義上的寺廟——建初寺。自此,在佛界,有了“北洛陽,南建業”的說法。
陳武的牌位,就被孫權送入了這建初寺中。頗有後世凌煙閣的味道。
“二哥,您來了啊。”
孫匡穿着一身白衣,上來迎接孫權,他一直在這邊替死去的烈士守靈。
“怎麼樣這些天?沒有破壞這佛門的清規吧?”孫權問道。
“我哪裡敢,哪裡敢。”孫匡連忙擺頭。
孫權拍了拍孫匡肩膀,
“不是不敢,是要誠心。”
“明白!明白!”孫匡低着頭,幾乎都不敢看孫權一眼。
“最近有門婚事,當年就提過,曹仁的女兒,你看怎麼樣?”孫權問道。
“全聽二哥做主。”孫匡拱手鞠躬。
孫權暗歎了口氣,曾幾何時,他們兄弟之間也變成了這樣?難道權利越大,最後真的會淪爲孤家寡人?
擺了擺手,孫權讓孫匡先去休息了,不然孫匡拘謹,他也不自在。
走到正殿佛像之下,小孫登在側邊安靜的睡着,一個老和尚在不遠處輕誦着佛經。
“阿彌陀佛,小施主受了驚嚇,這些天老衲一直用佛經替他靜神。”支謙大師睜眼說道。
孫權走到孫登旁邊,摸了摸他的頭髮,一股長生訣真氣過去,見孫登微微皺起的小眉頭逐漸舒緩,孫權也難得露出了些微笑容。
“這小傢伙跟佛門有緣,以後不如就讓他出家吧。”孫權說道。
此話一出,就是得道高僧如支謙,也是嚇了一大跳。
“施主莫打誑語!”
“放心,我也就是說說罷了,他自己的路還是由他自己來選。”孫權說道,“只是,現在這個情況,讓他留在烏煙瘴氣的孫家,恐怕也不是什麼好選擇,不如繼續呆在這裡,還能有個無憂無慮的童年。”
“你在背後罵誰烏煙瘴氣呢?”
孫權話纔剛落,一個不滿的聲音就響起。
“你整天亂跑,也不怕被人抓了。”孫權回頭道,出現在這裡的,卻是女扮了男裝的步練師。
孫權封王,如此光宗耀祖之事,在吳郡的女眷帶着孩子,自然全部趕了過來。
“總不能因爲有危險就不出門吧?那到底是我步練師的悲哀呢,還是你孫仲謀的失敗?”步練師回道。
孫權起身,
“佛門清淨之地,我們換個地方說話。”接着,不由分說把步練師拉走。
步練師:“等等!我還沒有燒香拜佛呢!”
孫權:“心不誠,佛主是不會保佑你的。”
步練師:“你憑什麼說我心不誠!”
孫權:“捫心自問,你信佛嗎?”
殿後,
林林立立,坐落着不少佛塔,孫權跟步練師行走在當中,孫權已司空見慣,步練師則頗有興趣的不斷打量。
“聽說這些佛塔裡面存放着西域高僧的舍利?”
“舍利到底是什麼啊?”
“聽說水火不侵,精鋼不入?”
“要不我們偷偷試試?”
孫權頓時眼睛一瞪,
“還不快給高僧們道歉!”
步練師撇了撇嘴,
“既然是高僧,肯定不會在意的吧,而且我只是試試,試完就還回去,又不要你的。”
“女俠,你也就生錯了時代。”孫權沒好氣的衝步練師比了個大拇指,不然絕對是社會主義的好苗子。
“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好奇?”步練師忍不住反問。
“好奇,但我有底線。”孫權毫不猶豫的回道。
“何爲底線?壓抑本性,只會給自己帶來痛苦。”步練師說道,“我不明白,如果你不想掙脫桎梏,又何必當這個王?”
孫權愣了愣,盯着步練師,
“你雖然不是魔門的人,但你絕對是魔女。”
步練師跟貂蟬,看似姐妹相好,但卻是截然不同的類型。貂蟬是絕對的理性,步練師則是絕對的感性,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只要我高興,哪怕世俗不容。
“魔不魔女,那又怎麼樣?至少我活的自在。對了,話說回來,那陳登是中了你的蠱蟲死的吧?你忘了你當初的話了嗎,你怎麼都不帶我見識一下。”步練師突然想起來說道。
結果,比步練師更突然的卻是,孫權猛地抱住了她。
嗯,當然,她對孫權的態度,也不會輕易改變,
“你要敢讓我再懷上小孩兒,我絕對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