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一聽,心中一動,想到一種可能,再仔細一想,不由覺得大有這種可能。而且如果是這樣的話,只怕陸正心心念唸的苦行僧只怕已經……不行,好不容易將陸正拉上修行正軌,絕不能讓他又因此分心,此時千萬不能告訴他。白衣人心念既定,便道:“這和尚又不知道這塊玉佩的玄機,應該不會爲此而來,而且他得了這塊玉佩對他並沒有什麼大用。以此來說,他來搶奪你手中的混沌祖氣倒是最有可能!”
陸正道:“這混沌祖氣到底有什麼用呢?居然引得雲葉尊者這樣的高人都來搶奪,那這樣一來的話,我帶着這東西在身上,豈不是很危險嗎?”
白衣人道:“這混沌祖氣的妙用無窮,一時難以對你說清楚。不過對於剛纔有了剛纔那個和尚那樣修爲的高手來說,來搶奪混沌祖氣,只怕是只有一個目的。”
陸正想了想,道:“雲葉尊者名列十大神通高手之一,他還要求什麼目的呢?”說到此,陸正忽然想起自己和心兒在日月廬中談起雲葉尊者的時候,說起雲葉尊者修成的金剛不壞體和道門的紫金瓊玉身差不多,能夠不壞不滅,號稱天地之間無物可破。但是所謂不壞不滅,只是形容其神通高明,卻並非說他不死。那這樣說來的話,陸正心中升起一念,道:“莫非他是爲了求長生不死?”
白衣人一聽,稱讚道:“你居然能想到這一點。只怕是**不離十。對修行人而言,一世修行到最後只在生死二字,縱使神通法術再高強,也是難逃一死,所以修行界有許多人修行人追求長生而有種種邪行,這個和尚神通如此強悍,只怕在修行界也少有敵手。既然如此,那麼他之所求,只怕就在長生二字了!”
陸正奇怪道:“師父,難道以他這樣的境界還堪不破生死嗎?”
此話一出。白衣人好像聽見了一件十分滑稽的事情。不由哈哈大笑起來。陸正被笑得莫名其妙,道:“怎麼,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白衣人止住笑聲,卻難掩一股戲謔之意。道:“照陸先生這麼說。以您知心大成的境界。想必是早已勘破生死了嘍?那不妨跟我來說說,何爲生死?又何爲勘破生死?勘破生死之後又如何對待生死?如何?”
陸正聽得師父譏諷,臉上一紅。道:“我的修爲低微,境界不高,自然堪不破,也回答不了師父的問題。只是我有些好奇,覺得雲葉金剛修爲那麼高,又是苦行僧的師父,難道還堪不破生死嗎?如果是爲了自己的長生,而做出害人的事情,我是不願意去做的。”
白衣人聞言,不再譏刺陸正,而是長長嘆了口氣,道:“生死,呵呵。古往今來有多少人號稱勘破生死,不在意生死,其實他們連何爲生都不明白,更別說生死了。世人也許覺得所謂修行高人便該勘破生死,但這不過是世人的幻覺罷了。凡人好談生死,但是所行卻往往欺生罔死。修行人的境界步步踏實,到了地步就是到了地步,火候不足就是火候不足。生死事大,豈是輕易可談?若真明白生死,離領悟大道也就不遠啦!”
陸正心道,這師父近來是越來越找到當師父的感覺了,訓人上癮。但看在他馬上要傳自己法術的份上,還是暫且不跟他計較好了,當下靜心細聽。
陸正爲難道:“師父,弟子已經知錯了,剛纔的確是心思不明,出語糊塗,聽了您的話才知道生死之大。弟子真的不敢妄加談論了,師父您就放過我!”
轉了半天彎彎腰,原來師父在這兒等着他呢。陸正不由一陣氣結,苦笑道:“師父,都這時候,您就別拿弟子開玩笑了行嗎?把弟子玩死了。似乎對您老人家也沒什麼好處!”
只聽白衣人道:“其實你這一段廢話裡,有用的只有兩個字,那就是‘變化’!我要教你的法術,也就是這變化二字。天地之間,物生而有形,從無至有,萬物各有其貌。你修行雖然號稱知身大成,但這僅僅是從解脫修證而言,倘若論法術妙用,你連個零頭都沒有。所謂知身,不僅要知你自己的身,更要知天地之間萬物衆生之身,何時你到達這樣的境界,修成衆生之身,我纔會勉強認爲你算是真正的知身大成。
聽了這番話,陸正才知自己剛纔的確是妄言了,連忙向師父認錯。白衣人道:“既然你說起生死,以你的境界自然談不了生死,有關混沌祖氣的妙用也很難向你說明白,但是關於何爲生,你倒是可以從你的境界感悟來說一說。”
白衣人立即道:“既然知道對你我都沒什麼好處。那你還不趕緊的說說你的感悟,好讓我傳你這手法術,你趕緊學會了我們好離開。”言語之中倒有一股恨鐵不成鋼的埋怨。
白衣人說了一半,倒是沉吟起來,陸正忙問道:“怎麼辦?”
陸正聽得雲葉尊者可能放出消息,驅使有心人來追蹤自己,心裡大是惶恐,但聽得後來師父說有法應對,而且是一手法術,這才略略寬心,但仍舊有些擔憂道:“師父,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再說話好嗎?我在這裡總是擔心雲葉尊者還會回來。”
而且你剛纔說的也沒錯,你現在手持混沌祖氣,那老和尚不會輕易放過你,若是他總是找不到你,逼得急了只怕暗中放出你身上有混沌祖氣的消息,只怕到時候來找你的可就不是一個兩個了,倒時候你只怕只有過着東躲西藏的日子了。不過你放心,等你說完之後,我可以教你一個小法術,可以讓你應對此等困境。”
陸正道:“有生而後有身,是故身者,載生之形。人生而有身。如天地之間的生機元氣化形萬千生靈;有心方知有生,是故心者,我生之主。既然有生,便有生之理,所以天地之間的萬物形貌不同,吃草吃肉,所行不同,或山或水,居處不同,皆是因爲生之理不同。我修行至知身大成,知自己一身變化,我修行至知心大成,知自己一心變化,合身心爲我,才知道是天地生我。師父,弟子說的怎麼樣,您現在可以教我法術了?”
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情,至於現在嘛?既然你現在要以保命爲先。而危機來由都是指向陸正,以你現在的修爲又打不過任何人。那就只有一個辦法,讓天地之間的那個陸正消失了,衆人找不到陸正,你自然就沒有危險了,我要教你的就是這樣的法術。”
陸正不敢再說,心裡暗暗腹誹。想師父既然讓自己從身心解脫去談生。低頭略一沉思。說出了自己的感悟。
白衣人道:“這你就不懂了,這和尚修行那麼高,看起來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他既然用了那麼多手段都找不到,自然相信你已經走了。但他也不會相信你會逃出去太遠,只怕就在附近百里之內轉悠,如果你現在四處亂走,說不定還會一頭撞上他,那就是自投羅網了。放心,兩天之後,這和尚纔會想起再回來一探,到那時候我們早就走了。所以這時候待在這看似最危險的地方纔是最安全。而且就算要走,也得等你學會了這手法術才行。”
白衣人道:“說的怎麼樣?這麼說,雖然你說的這些簡直就是廢話,但是世上所有的廢話都是極有道理的,也不能算你說錯,匆忙之間能夠說出這些已經不容易了。這些感悟也足夠我教你的法術啦。”
陸正不無擔憂道:“只有兩天時間,我能學會您教的法術嗎?”
白衣人似帶着惋惜的口吻道:“我要教你的法術極爲簡單,知身大成境界的修行人基本上一天之內就可以學會。如果是實在太笨,過了兩天都學不會,那這樣的傢伙死了也活該。”
白衣人想了想,一本正經道:“那就要看你自己了。反正學法術的又不是我。如果是實在太笨的話……”
白衣人呵呵笑道:“你以爲我還是故意找你的難堪嗎?其實修行境界層層突破,所謂身、心、道、命、天,乃至於脫天,每一重都有對於生死的感悟。我又不是要你說出生死之究竟,而是從你身心兩重解脫成就來談談對於生的理解。放心,你既然已是兩境大成,其實你所知所能要比你自己想象的還要多,但是這一切需得你修行之中求證,這就是所謂的以法證修,也是演習法術的真正意義所在,不是爲了鬥法,而是爲了印證修行。你不是才見證道門演法大會不久嗎?
陸正一聽,喜道:“師父,您要教我隱身遁形之術嗎?這可是太好了,這樣所有人都看不見我,那就是最安全啦!”
白衣人道:“傻小子,還沒學會走,你就想着飛了嗎?想要學會隱身遁形之術,必須是知道大成的境界,現在就算教了你,你也是學不會的。而且就算你會隱身遁形,難道來找你的就不會有比你高明的修行人,用各種法術瞧破你的行藏嗎?”
陸正爭辯道:“那是您說的要讓我在這天地之間消失?額,那您的意思不是讓我找個地方躲起來,這算是什麼法術?還是說,您想把我殺了,毀屍滅跡,那這樣他們倒是很難找到我了。”
白衣人被他說得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道:“你可真夠笨的,我前面說了那麼多話都是白說的嗎?我問你,剛纔那老和尚一掌把那座小山打成了灰,你還能認出那是一座山嗎?我剛纔說了變化二字,天地之間的萬物不同,所以你能分別。假如你的面孔換成了另外一個人,還會有人叫你做陸正嗎?”
陸正這下子明白過來,喜道:“變化!哦,我明白了,師父您的意思是讓我變化我的形容外貌,然後我再改一個名字,這樣的話,別人就認不出我來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