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娜?”俾斯麥看着一臉害羞的少女輕聲問,在她的印象中海倫娜算是輕巡艦娘中最優秀的一位,火力、護甲各方面的屬性都很優秀,加上和戰列艦娘一般的身材,是許多提督鎮守府秘書艦的不二人選。
“是的,俾斯麥前輩!”害羞的少女直起身回答,橙色的眼瞳中充滿了尊敬。“我是輕巡洋艦海倫娜號,雖然身材很像戰列艦,但是我真的是……輕巡洋艦。”說到最後,少女的臉微紅,似乎是在回答着集祈之前的疑問。
“那個海倫娜,很抱歉啊,是我的錯。”集祈撓頭笑笑,他看着眼前的少女,充滿了歉意。
“沒事的提督,”少女怯生生地小聲說,雖然被眼前的少年誤解了,但她的心中卻生不起一絲絲的討厭,像是被馴化的貓咪,就算再怎樣被主人戲弄,還是會一樣在主人的手心中蹭蹭。
“對了,”集祈將自己的白色提督服脫下,然後披在少女的身上,帶着溫暖的外套讓少女的臉更加酡紅,如欲滴玫瑰。
“現在都已經入秋了,不像之前的夏天一樣,還是要多穿一點纔不會冷。”他一邊細心地給少女整理衣領,一邊像個老婆婆一樣認真地說。
“提督,我是艦娘,不會感冒的。”海倫娜捏着溫暖的衣角小聲說,帶着提督餘熱的衣服讓她覺得格外溫暖。
“可是還是一樣會覺得冷啊,又不是沒有感覺一樣。”集祈笑着回答,墨色的眼睛中有着如水般的溫柔。
“提督真的很溫柔呢,這樣的感覺真的很不錯呢。”海倫娜感受着胸口傳來的溫暖,低頭輕聲喃喃。
她之前還在想自己的提督會是一個怎樣的人,但是現在看來,是一個很不錯的長官。她低頭埋進提督服的衣領中,聞着上面的安心味道,咧嘴開心地笑。
而站在一旁將一切目睹的俾斯麥輕笑着搖頭,她現在終於知道了前衛如此幸福的原因,有這樣的指揮官,自己以後的生活恐怕也前衛一樣吧。她看着溫柔的少年,在心中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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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
漆黑的世界中一片寂靜,一雙雙猩紅的眼睛將黑暗照亮,宛如黑夜中的狼羣,露出了猙獰的齒爪。
“世界,我們再一次降臨了。”有人在寂靜的深海中輕聲喃喃,宛如吟唱詩歌的少女,聲音中帶着對主的無比虔誠。
她高舉着自己艦裝上的黝黑深邃炮口,猛地上浮出水,在撒滿月光的海面上朝天炮擊,周圍無數的深海跟隨着王的動作,朝天鳴禮。
一顆顆炮彈出膛升空,在巨大的圓月下怦然炸開,猛烈的巨響如禮炮般慶祝王的誕生。少女伸出碧玉般白皙的手,緩慢擡起,周圍的潮水揮舞成圓,緊緊地拱衛着她的嬌軀,將她託舉至半空,她一步步登上海水鑄成的宏偉王座,像是君臨天下一般睥睨。
她看着自己周圍跪拜的子民,清脆的聲音卻帶着洪鐘的古樸。“凡我們失去的,皆要一點點拿回來,凡我們佔有的,畢竟烙印上我們的深海之名。”她坐上王座,戴上冰封的王冠,發表了屬於自己的宣言。
瞬間,萬人歡呼,萬民朝拜。彷彿所有的世界在此刻都刻上了深海之名,無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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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亞
卡梅爾小口抿着杯中的炙熱的紅酒,被握在掌心的高腳杯在頭頂昏黃的燈光下閃爍,透着點點滴滴的腥紅。
“校長,一切都已經按照我們原先的預定計劃進行。”站在面前的斯卡彎腰躬身,被梳理整齊的金髮在燈光下反光。
“那就好,”卡梅爾微微點頭,蒼老的臉上透着猙獰的笑意。“斯卡,你知道嗎?我等待這一天已經等待了無數個日日夜夜,而在我生命到達盡頭的時候,上帝終於將我想要的東西呈現在了我的面前,我感到很幸運。”
“那麼校長覺得這次的選擇是正確的嗎?”斯卡猶豫了幾秒鐘,還是開口問。
“世界上並沒有什麼正確不正確的選擇,只有值得不值得的問題。”卡梅爾站起身,將手中的酒杯放在邊上的木桌上。
他望着窗外慢慢飄零的雪花,眼神中充滿了緬懷。“讓深海成爲世界的主宰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而現在我已經將夢想中的潘多拉魔盒打開了,釋放出的東西必將會毀滅掉這個漂亮的世界,也必會毀滅掉我們這羣有罪之人。”
“那麼既然知道了最後的結局,校長爲什麼還要選擇將王釋放出來,而西奧多也因此而……”他深吸口氣沒有將話繼續說下去,他回憶着當時完全龍化的老人,青色的龍鱗遍佈他的全身,尖銳的齒爪將那塊巨大的冰牆撕開一道道裂紋,讓堅固的封印漸漸鬆動,釋放出裡面無數真正意味上的深海。
當無數帶着火把溫暖的氣息從裂縫中涌入後,那些僵硬不動的怪物在世間的洗禮之後,開始了漸漸的甦醒。它們用自己纖細而銳利的觸手,狠狠地將冰層敲碎,然後毫不留情地刺穿了西奧多龍化之後被堅固龍鱗覆蓋的胸膛,沒有絲毫的猶豫。
炙熱的鮮血從他的胸口一點點涌出,那雙因燃燒着生命而明亮的黃金瞳,也因爲生命的流逝而漸漸暗淡,像是燈枯油盡的蠟燭,逐漸失去了發光發熱的資格。
按照卡梅爾的話來說,這就是深海的無情和冷漠,絕不會因爲你幫助了它,就會對你感恩戴德,也不會因爲你深深的仇恨而對你高看一眼,它們就是按照着自己的本能和王的命令進行存活,其餘不會因爲別的東西而產生任何的改變。
幸運的是,那些掙脫束縛的怪物放過了他們,選擇恭迎它們尊貴的王的降臨。而他們趁着那寶貴的時間,從那個冰窟中逃離。
“西奧多,”卡梅爾提起這個名字深深地嘆氣,蒼老而渾濁的眼睛中閃爍一絲悲涼,隨後又被堅強所替代。“他是我一生的摯友,他的死亡我自然要承擔很大的責任,但是爲了我們共同的事業,有些犧牲是必然的,我們無法迴避。”
“所以西奧多的死亡,從最開始校長就預料到了嗎?”斯卡哽咽着問,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似慈祥的老人竟然會有如此堅強的一面,彷彿在他引以爲傲的事業面前,自己的生命也是可以隨時犧牲的存在。
“不,我並沒有預料到。”卡梅爾嘆氣着回答,“如果知道的話,我絕不會讓他去做如此危險的任務,雖然他也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揮霍了,但至少我不想讓他因爲而死。”
他閉上眼,視線上全是那片血紅。當西奧多被深海賜予死亡的時候,他冷冷地看着自己被穿透的胸口,回過頭對自己傻笑,然後用無聲的嘴型對自己說——快走。
就像是奉上了獻祭的祭品一樣,最先恢復自由的深海轉身用自己的觸手一次次敲擊着堅硬的冰層,爲自己的王開闢出通向自由的道路,而沒有對剩下的兩個螻蟻繼續追殺。
終於,彷彿是燃放了禮炮,那天傍晚巨大的聲響在西伯利亞這片凍土上響起,讓人心悸的氣息籠罩着冰雪天地。
那一刻周圍的一切除了跪拜別無他法,像是從血液中響起的召喚,卡梅爾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而一片的斯卡則是臉色難看的無力顫抖。或許是因爲血統的緣故,沒有提督天賦的卡梅爾只是覺得畏懼,擁有着天賦的斯卡,則是有着從心底的害怕,像是羊看到了狼一樣,只剩下恐懼。
那一瞬間,整個世界似乎就只剩下一個聲音,就是深海世紀再一次被掀開篇章。
下午那章會遲點,自己家裡的電腦出問題了,下午要抱去修,很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