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你沒事吧?”威爾士扶着腿肚子發軟的集祈走下過山車,他臉色蒼白,步伐踉蹌,像個醉酒的少年。
過山車上的地獄旅行真的不是蓋的,一趟下來,集祈只覺得天旋地轉,頭腦發漲,整個人都像是漫步在冰層之上,隨時都有摔倒的可能。
他擺擺手,示意威爾士把他放下。他靠着邊上的座椅,大口地喘着粗氣。“讓我休息一會兒,要不你們先走吧,我現在實在是走不了了。”集祈一點點順着自己凌亂的氣息,他從來沒有感覺到這樣難受,就算再學院裡進行體育的三千米測試,繞着偌大的操場跑上七八圈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呼吸困難,連動個手指頭都是奢望,就算自己再不濟也不會如此不堪吧。集祈看着眼前不斷冒出的金星,無奈地嘆氣。
“對不起啊,提督我不知道你……不能坐這個的。”威爾士小聲地辯解,其實她是知道的,在巨型摩天輪之上,集祈就小聲地告訴過她,可是她沒有在意,以爲只是提督的玩笑話,現在看來這並不好笑。這種狀態的提督,甚至失去了基本的行走能力,各項指標完全降到了冰點。
“沒事,這是我第一次坐這個玩意兒,沒想到會變成這樣。”集祈無力地苦笑,他並沒有怪罪任何人的意思,每個人都有弱點,自己也不例外,至少這一次的經歷讓他看到了自己脆弱的一面。
“司令官都是我的錯。”薩拉託加嚇得要哭出來了,如果說威爾士她們是協助犯罪,那麼她就是真正的主謀,處罰最重的那個。要不是她提議,也不會出現這樣的後果。
“別這樣好嗎,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只是坐了一趟過山車而已。”集祈訕訕地笑,想舒緩一下緊張氣氛,可是沒人接話,每個人都沉默不語,驀然地低下了頭,像一羣犯錯的孩子,垂着頭,等待家長的責罰。
就跟心理導師說的一樣,艦娘就算性格再乖張,再孤僻,看到自己提督受傷的時候,還是會傷心,甚至落淚。就跟孩子和父母一樣,你們之間永遠有條看不見的紐帶連接在一起,那就是契約。所以,優秀的提督從來不會將自己脆弱不堪的一面展現給艦娘,因爲那樣她們會感到很心疼。看來自己還是沒有遵從導師的告誡啊,想到這,集祈苦笑一聲。
他撐起身子,閉上眼,幽藍色的火焰瞬間點燃,像是陽光普照大地,任何黑暗中的魑魅魍魎都在這藍色的光芒下瞬間消散,如同點燃的蛛網,什麼也剩不下。深吸口氣,集祈睜開眼睛,瞳孔漆黑如墨,幽靜深邃,沒有任何殘餘的魅藍,和之前無差。這樣快速地開啓和關閉提督天賦,連艦娘也沒有絲毫察覺,只有集祈自己知道他剛纔發動了天人之姿來使自己的頭腦快速清醒,像是夏日跳進冰湖洗了次冷水澡一樣,眩暈難受的感覺被清洗掉,清晰的世界再次回到眼前,如同破冰重生。
“沒事了,緩過勁了。”集祈站起身,呼了口氣,面帶笑意。
“提督你真的沒事了?”威爾士有些不放心,她怕集祈逞強。
“真的,坐完過山車後就是頭有點暈,坐一會兒就好了。”集祈拍拍胸膛,擺出一副“我很強壯”的模樣,讓艦娘們安心。
“司令官你真的沒有逞強?”列剋星敦問,接下來是陪她購物的時間,但是看到提督這樣難受的表情,她也沒有繼續去逛街的心情了。
“真的,你看我哪有難受的樣子。就是第一次坐過山車不習慣,頭有點暈而已,多休息下就好了,哪有那麼嚴重。”集祈大大咧咧。
列剋星敦沉默了片刻,盯着他漆黑的瞳孔,沉聲說,“希望司令官沒有騙我們,畢竟你纔是我們最重要的一切。”
集祈看着她認真的眼神,嘴角的笑意也漸漸凝固。許久,他重重地點點頭,在心底深沉地說,你們也一樣,是我最重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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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提督,你覺得這件怎麼樣。”從試衣間出來的威爾士穿着一襲蔚藍色的華麗長裙,蕾絲鑲邊的裙襬及地,少女用纖細的手指捏起,露出雙白色的圓頭小皮鞋。她挺直了身子,胸前火紅的牡丹胸花在燈光下如同烈焰,在藍色的海洋中燃起,永不熄滅。
“很美,簡直無法形容。”這一刻集祈幾乎是看呆了,嘴巴微張,神情呆滯,在腦海裡找不出任何的形容詞來描述眼前的天使。他以前從沒有看到過這幅模樣的威爾士,金色的長髮束在腦後,留下兩邊長長的耳發,頸白而修長,帶着少女氣息的藍色長裙配上雙潔白的皮鞋,如同童話故事裡走出來的美麗公主,俏皮可愛,笑容迷人。
“真的?”威爾士像個迷人的妖精,微笑着再次確認。
“當然!”集祈篤定地回答,沒有一絲猶豫。
“可是,”威爾士有些猶豫,她拖着裙襬靠近集祈,在他耳邊小聲說,“提督這一套太貴了,而且平時也沒法穿,只有在什麼貴族宴會上才能用,還是不買了。”
“買!怎麼不買!”集祈果斷地回答,他拉起威爾士柔如凝脂的素手放在胸口,深情地說,“作爲我的婚艦,怎麼能連一件禮服都沒有,這樣的話,我這個丈夫還真是不稱職呢。”
“本來就不稱職。”聽到這威爾士氣就不打一處來,用粉拳輕錘着集祈的胸口,嘟着嘴抱怨,“明明有了我,你還去招惹別的女孩子,你知不知道我很生氣啊!還有拉着我的手,還和列剋星敦在電影院裡偷偷摸摸,說真的,要是我脾氣差一點,絕對拿起斧頭當場把你砍死!”
“知道知道,都是我不好。”集祈有些後怕,他捏着威爾士滑嫩的臉蛋,輕聲說,“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以後我會花一生來補償你的,以後我就是你的忠犬,你叫我幹什麼就幹什麼,絕無怨言!”
“別忘了,還有列剋星敦。”威爾士埋在集祈的胸膛,小聲說,“儘管不喜歡她,但是我知道你的心裡早就有了她的影子,我做什麼也沒有用。沒辦法,我們姐妹倆只能便宜你這個混蛋提督了。”
集祈無奈地笑笑,他不知道女孩子的想法是怎樣變化的,上一秒還說不喜歡,下一秒就變成了姐妹倆,變臉也沒有這麼快的。
“知道知道,我就是個混蛋,所以這件衣服就當成是混蛋的賠償了。”
“真的?”
“真的。”
“這還差不多。”威爾士小聲嘟囔,她起身看着集祈,笑容裡盡是滿足。“晚上的時候來我房間,別忘了。要是你不來的話,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這個背主的廚子!知道嗎?”
“是是是,我的親王陛下,小的一定會遵從您的旨意,晚上準時給您暖牀的。”集祈配合着演出。
“誰要你暖牀了,我纔沒有那種想法呢!。”威爾士小聲辯解,她紅着臉扭頭逃避,提着裙襬走向了身後的試衣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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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官,好看嗎?”列剋星敦戴着一頂夏日的草帽,一朵白色的玉蘭花束在帽檐上,亞麻色的長髮披散在身後,一身素白連衣裙齊膝,小巧的腳丫上套着一雙白色的涼鞋,鞋帶在白皙光滑的腳踝上交錯。
“好看,很好看。”集祈木然地點點頭,眼睛裡映着的盡是如同天使般純潔的少女,一身白衣,如羽化登仙。
“就知道這樣說。”列剋星敦噗呲一笑,“司令官你除了說好看漂亮,就沒有別的形容詞了嗎?”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呀。”集祈無奈地聳聳肩,“你和威爾士本來就好看,看的讓人賞心悅目,就跟看花一樣,她是牡丹,你是玉蘭,除了好看還是好看,就沒別的了。”
“那你說說我這朵玉蘭花在你心裡是怎樣的形象?”列剋星敦好奇地問。
“怎樣的形象?”集祈認真想想,“怎麼說呢,如果威爾士給我的感覺像是可愛的小女朋友,那麼你就是鄰家姐姐。”
“爲什麼不是自家的姐姐呢?”列剋星敦伸出細長的手指,輕佻地挑起集祈光滑的下巴,小聲地說:“明明我都有你這個可愛的弟弟了。”
“那個只是形容而已,說美好的東西在別人手中。”集祈紅着臉躲避,他知道列剋星敦就是這樣有點腹黑的性格,就喜歡挑逗自己。
“我可不管!”列剋星敦貼近,用充滿誘惑的聲音說,“聽說人類都喜歡禁忌戀愛什麼的,難道司令官就沒對我這個姐姐有什麼非分之想?”
“才……纔沒有什麼想法呢。”集祈低着頭結結巴巴,“我纔不是……那種喜歡姐姐的變態呢。”
“哦?是嗎?”列剋星敦嫣然一笑,“雖然司令官弟弟沒什麼想法,可是姐姐我對你可是有很多想法的哦!”說完,她就強硬地摟住了集祈瘦弱的身子,有些粗暴地按着他的腦袋,櫻色嘴脣不講理地印了上去,瞬間兩脣交織,溼熱的口腔中互相交換着彼此的**。
“別……別,回去……好嗎?”集祈斷斷續續地掙扎。
“回去任我擺佈?”列剋星敦鬆開了有些窒息的提督,帶着威脅的口吻說。
“也不是……不可以。”集祈小聲地回答,他微微喘着粗氣,臉燙得如同燒紅的鐵。
“這才乖嘛!”列剋星敦開心地笑,她靠近集祈,輕咬着他敏感的耳垂,在耳邊吹着熾熱的氣息。“可愛的弟弟,姐姐我已經把你牢牢地抓在手心了,逃都別想逃。”
那一刻,集祈神情呆滯,像個傻子一樣無法言語。如水瀉的青絲像張看不見的大網,將他這個甘願自投羅網的笨蛋緊緊束縛,沒有絲毫逃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