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婭記得她的名字……
埃德索爾級驅逐艦,在歷史上並不屬於什麼出名的驅逐艦,繼承了這一名字而誕生的她,並不屬於擁有任何特點的稀有艦之列,可以說是一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艦娘。
但她與其他艦娘截然不同的遭遇,造就了這位埃德索爾擁有了遠其他艦孃的單兵作戰能力,無論是身手,還是內心,她比起普通的艦娘來說強大得太多太多。
很少有艦娘能躲過路婭的感知,自己的母親和齊柏林是其中之一,這隻名爲埃德索爾的驅逐艦娘則是第三位。
“……”
路婭從來都不會輕視任何敵人,哪怕對方是驅逐艦,當埃德索爾將狙擊槍的槍口對準路婭的剎那,路婭在同一時間反手扔出了一枚小石塊。
這枚石塊是路婭在躲閃時順手在路上撿到的,中·國的小說中有一句話叫做‘飛花摘葉皆可傷人。’,這一句話用在現實的人類身上顯然太過於誇張。
但以艦娘們的力量來說,這是隻要稍微訓練一下就能做到的事情。
路婭扔出的小石塊精準無誤的命中了那柄狙擊槍的槍口,石塊撞擊在了槍口上碎裂成了粉末,那柄狙擊槍的槍口也在石塊巨大的衝擊下出現了凹陷下去的痕跡。
光是這小小的凹陷,足以宣佈這柄高精度的狙擊槍報廢的命運,如果埃德索爾在這種時候選擇開槍,她將會面臨槍械炸膛的命運。
擁有豐富作戰經驗的埃德索爾當然不會犯這麼低等級的錯誤,她將手中已經成爲廢鐵的狙擊槍給扔到了一旁,手伸入了自己的艦裝空間當中。
路婭沒有給她再次拿出新武器,或者展開自己艦裝的機會。
隨着路婭腳下地面的崩壞,路婭的身影在轉瞬間出現在了埃德索爾的面前,這一剎那路婭的度快到了尋常人的肉眼根本無法捕捉,只能隱隱約約的看見一抹猩紅的軌跡,在半空中劃過了一道弧線出現在了埃德索爾的面前。
這道猩紅的弧線是路婭瞳孔中綻放出的光芒,路婭一拳直接揮向了埃德索爾,沒有任何技巧,也根本沒有任何美感可言。
艦娘之間的近身格鬥,比起人類那些複雜的格鬥技藝,艦孃的戰鬥更加傾向於力量與度的比拼,將其比作成是‘野獸之間’的較量也毫無違和感。
雖然艦娘大部份時間都會選擇依賴自己的艦裝,而不是親自上場,遺憾的是路婭無法使用自己的棲裝。
但毋庸置疑的是路婭本身的力量與度也是無與倫比的,埃德索爾靠着自己的本能,在路婭揮下那一拳之前,向後退了一步,而路婭的這一拳也直接擊中了由岩石構成的地面。
地面上的岩石出現了大量的龜裂,深深的裂痕以路婭爲中心一寸一寸的蔓延開來,緊接着如浪潮一樣被巨大的衝擊所捲起四濺開來。
一擊的落空讓路婭收回了自己進攻的動作,站在了變成一片狼藉的地面中心看着埃德索爾。
剛纔短短的一次接觸,路婭已經弄清楚了埃德索爾的作戰能力。
這隻驅逐艦娘不僅僅擅長使用各種人造的槍械,而且…在近距離作戰方面也擁有不亞於自己的能力。
普通的艦娘如果摘掉她艦孃的這一身份,她們可能只是一位普通的少女,但面前之人就算去掉了艦娘這一身份,依然是一名危險的僱傭兵,殺手,軍人,等等……就和齊柏林一樣。
“你…不願意使用自己的棲裝?”
埃德索爾看了一眼路婭腳下碎裂的地面,這一幕清楚的告訴了她,路婭的力量可不只有驅逐艦這麼簡單。
無論是力量和度她本應該都處在劣勢,就連唯一的遠程武器優勢在路婭面前也顯得毫無作用。
埃德索爾並沒有因此陷入慌張,路婭反而在她身上感覺到了一絲名爲…‘興奮’的情緒?
沒錯,確實是興奮。
路婭不太擅長觀察別人的感情,可埃德索爾那彷彿在爲什麼而興奮的表情實在是太過於明顯了。
“你確實和那些膽小的人類和艦娘不一樣。”
在路婭剛纔攻擊的一瞬間,埃德索爾已經從艦裝空間中將自己新的武器給拿了出來。
她所拿出的並不是槍械,而是…兩柄廓爾喀軍刀。
廓爾喀軍刀是一種反曲刃,從設計之初就沒有考慮過刺擊的攻擊方式,這柄刀唯一的攻擊方式就只有最原始的砍,鋒利的廓爾喀軍刀可以輕而易舉的斬斷人類的手臂。
她將其中一柄扔向了路婭,這只是一次很普通的投擲,沒有任何攻擊的含義在裡面,只要是身手好一點的士兵,就不會被從天而降的刀刃給傷到。
路婭當然也不會,她握住了那柄刀的刀柄,在光滑的刀身上能隱約反射出路婭猩紅的瞳孔。
“看出來了,你會用這東西…”
埃德索爾的指尖劃過了她手上那柄刀刃的刀背,興奮的表情已經完全寫在她的臉上了。
路婭當然會用這玩意兒,她五歲時候的生日禮物就是用深海冷鋼打造的軍刀,路婭還好好的放在自己的棲裝空間裡面。
但讓路婭有點不解的是……埃德索爾明明是一隻艦娘,艦裝空間裡面還有一大堆槍械,而且自己還有艦裝可用,在這種時候卻選擇用冷兵器進行戰鬥?
難道…這就是父親所說的中二病?
埃德索爾沒有給路婭思考她這麼做的原因的機會,當路婭握緊刀柄的瞬間,埃德索爾就直接衝向了路婭。
當她揮動手中那柄刀刃的剎那,路婭聞到了一股有些嗆鼻的血腥味。
血腥味只是一種比喻,路婭能感覺得到在埃德索爾手上所拿的軍刀沾染了不少鮮血,也就是說她曾經用手中那柄武器帶走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
這已經不是父親所說的中二病那一等級了,而是更上一級的病嬌那種層次!非常危險!
路婭從來都沒有過殺生的經歷,她出生以來也就只拿着菜刀殺過一條鮎魚而已,所以路婭揮舞起手中的刀刃時,當然不可能會有埃德索爾這種撲面襲來的殺氣。
埃德索爾從接近路婭的瞬間,就是抱着奪走路婭的性命而揮刀,路婭只是單純的想要制服這隻艦娘。
因此從持刀的瞬間,兩者之間的經驗差距就立刻凸顯了出來。
路婭將手中的軍刀當成了盾,埃德索爾則是將其當成了殺人的兇器,埃德索爾的刀刃劃過了路婭的刀背,稠密的火星在黑暗中綻放,密集的金屬摩擦聲聽起來分外的刺耳。
第一次攻擊被路婭所擋下,並沒有讓埃德索爾就此停歇,她手中的軍刀在劃過路婭刀背的瞬間,又一次以詭異的角度斬向了路婭背後的脖頸。
慣性這一東西在她面前彷彿不存在一樣,在剎那之間她就控制住了自己手臂的力量,毫無間斷的揮下了第二刀。
脖頸這一地方哪怕對於艦娘而言也是最脆弱的位置,刀刃的鋒利是其次,被埃德索爾能擊碎岩石的力量直接重擊在了脖頸的脊椎骨上,路婭的身體絕對會在那一瞬間失去控制。
面對這一次從上而下的斬擊,路婭根本沒有躲閃,反而直接向前衝了一步,反手握住了自己手中的彎刀,將其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這一次突如其來的滑步輕而易舉的偏斜了埃德索爾的斬擊,甚至接着刀背劃過埃德索爾刀刃的這一瞬間,與她徹底拉近了自己的距離。
路婭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她另一隻握緊成拳,直接重擊在了埃德索爾腹部偏下一點的位置。
這算是女孩子身上被打中後最疼的幾個地方,這也是路婭母親教導她的一些小技巧,雖然有一些卑鄙,可這是生與死之間的搏鬥,卑鄙這個詞在生死麪前顯得毫無意義。
足以將地面給徹底擊碎的一拳重擊在埃德索爾身上,哪怕她的體質是驅逐艦也根本無法承受,這迫使她立刻後退了幾步。
“…”
遠離了路婭的埃德索爾沒有繼續進攻下去的意思,並不是路婭的一拳給她造成了多少傷害,單純的只是路婭手上的軍刀承受不住埃德索爾的力量已經出現了崩裂的缺口。
路婭用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那柄刀刃,早就不像當初那麼鋒利了。
“人類提供的裝備還是那麼不可靠。”
埃德索爾掃興的將軍刀收回了自己的艦裝空間中。
路婭也在同一時間捕捉到了來自於靈魂網絡中的通訊,通訊的對象並不是她,而是站在她面前的埃德索爾。
‘隊長,已經捕捉到目標羣體的位置,你現在在哪?’
‘不是說不要在這種時候打擾我嗎?’
‘還有未完成的任務,隊長。’
“……”
聽見這一句話的埃德索爾也不得不選擇了撤離。
路婭沒有去追埃德索爾,身爲戰列艦的她想要在海上趕上一隻驅逐艦顯然是不太現實的事情。
而且路婭之所以聽見了她們現了阿爾薩絲的蹤跡也不爲所動的原因,是因爲路婭在靈魂網絡中捕捉到了她父親的靈魂網絡。
結束了。
雖然路婭很不甘,可提督的出現確實讓路婭安心了不少…起碼阿爾薩絲和那些深海化的艦娘得到了保證。
本來爲了隱藏自己的行蹤,路婭應該第一時間離開這個海域,爲了和齊柏林匯合,路婭決定冒一個險,在提督的靈魂網絡感知的範圍下隱藏自己的氣息。
躲避靈魂網絡的偵察對路婭而言並不是困難的事情,真正困難的是躲過自己父親的靈魂網絡偵察,不過幸運的是…自己父親現在好像正處在名爲暈船的debuff當中。
………………
“……”
離島記得很久以前她曾經過誓,那就是‘再揹着提督過海,那她就絕對第一時間把提督扔到海里去喂鯊魚’,立下這個誓的時候離島和提督的關係還不算太好,正處在互相猜疑的階段。
而如今離島已經正式的成爲了提督的妻子,理論上能夠做到像一個普通人妻一樣接納自己丈夫的缺點。
但離島遺憾的現自己根本接受不了提督暈船的壞毛病,無論任何時候!
“爲什麼我棲裝空間裡面放的三箱暈船藥提督你都吃完了啊!提督你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吃光的!”
離島特地在出航時爲提督準備了一大堆暈船藥,爲的就是應付現在這種情況,誰知道今天準備出海的時候,離島驚悚的現棲裝空間裡面放着的三箱暈船藥已經變得空空如也了。
“早飯,中飯,晚飯……沒了……”提督強忍着眩暈感回答着離島。
“……”
如果不是深海的體質在支撐着提督,提督可能會先一步死於藥物中毒吧?
“前面有座島嶼。”
齊柏林對這一幕早已習以爲常了,畢竟路婭也繼承了提督這個壞毛病,因此齊柏林的艦裝空間裡面也像離島一樣,準備了一大堆暈船藥。
不過齊柏林不打算拿出來餵給提督。
齊柏林能隱約的感覺到路婭就在前面的島嶼上,如果提督的意識處在清醒的狀態下,提督能輕而易舉的捕捉到路婭的存在。
提督這弱船屬性,現在對齊柏林而言是求之不得的。
經過一分多鐘不到的航行,離島揹着提督登上了那座島嶼的沙灘,離島登上沙灘的瞬間,她派出去的偵察機也找到了出現在這座島嶼附近的艦娘。
很遺憾的是那羣艦娘在這座島嶼的另一側,作爲6上基地,離島完全可以在二十多海里開外操控艦載機襲擊那些艦娘,但提督來這裡可不是爲了擊退那些艦娘,而是爲了尋找深海化的艦娘以及…自家女兒出現的可能性。
“離島…先去幫阿爾薩絲。”
倒在了沙灘上的提督試圖爬起,最後還是因爲身上強烈的眩暈感而失敗的倒在了沙灘上,最終提督還是放棄了抵抗,選擇繼續躺在了沙灘上。
由於眩暈的影響,靈魂網絡的精準度降低了不少,不過阿爾薩絲的靈魂網絡太過於顯眼了一點。
提督不知道爲什麼理事長家的女兒會出現在這裡,可阿爾薩絲萬一出事的話,理事長可能會第一時間來一場人類補全計劃。
“提督你就在這裡做日光浴?好吧…我明白了。”
離島知道以提督這樣子不太可能參戰了,暈船的症狀起碼要持續一兩個小時纔可能衰退,這裡是處在戰場的後方,除非這座島嶼上棲息着科莫多巨蜥這種食腐生物,否則提督是安全的。
“喂,德國的航母艦娘,幫忙保護好他,他出了一點事的話,我會告訴路婭是你在保護她。”
離島冰冷的視線瞪了一眼齊柏林,她對齊柏林的印象一直都不怎麼好,她身爲路婭的秘書艦,只要拿着路婭來威脅她準沒錯。
“……”
齊柏林點了點頭,她知道離島這句話的含義,提督一旦因爲她受了什麼傷,路婭一定不會饒恕她的。
離島最後佈置了幾隻深海艦載機來保護提督的安全,就按照提督的指示向着戰場所在的海域航行而去。
齊柏林目送着離島離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躺在沙灘上昏迷不醒的提督,仔細想了想直接從艦裝立場裡面拿出了一個鏟子,把周圍的沙子全部埋在了提督的身上,只露出了一個腦袋。
這樣就算遇見一些蟹類生物也不會對提督造成威脅,再給提督加上一柄遮陽扇已經是齊柏林最大的仁慈了。
做完這些工作的齊柏林扔下了鏟子,很愉快的去找路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