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過來!”看着向我咄咄逼近的男人,我一個冷顫,恐懼讓我大腦瞬間清醒。我坐在地上,連連向後爬去,顫抖地說道:“你別過來!”
那個男人看着我,笑得更甚,我只感覺整個倉庫都隨着他的笑聲一起在得意地顫動。還來不及仔細考慮,那男人便已經朝我撲來,我見狀爬起來就朝後跑。可是沒有跑兩步,後襟就被大力一扯,倒了回來。
“放開我!”我張牙舞爪地反抗,五指朝他的臉狠狠地颳去,他臉上瞬間留下五個長長的印痕。
“啊——”他吃痛,叫了一聲,“啪——”地一聲,揮動大掌毫不留情地朝我狠狠地摑來。
“臭娘們,敢打老子!”怒罵間,已經不容我再作反抗,揪住我的頭髮就往倉庫裡面拖。我的頭髮被揪住反拖,感覺頭髮連帶着整個頭皮都要被撕扯下來,雖然拼命掙扎但毫無用處。
“放開我!放開我!”我揮動着胳膊想要掙脫出鉗制,雙腳抵地用盡力氣反抗着他的拖拽。
“給老子躺好!”說話間,他大力一揮,但將我狠狠地摔倒在一堆草垛上。七暈八素間,剛一回頭,便見一個黑影朝我撲了上來,一股噁心汗味瞬間將我包圍。
“嘶——”地一聲響,我的衣服被已經被嘶掉一塊,那個粗漢便壓在我的身上開始嘶咬起來。我全身打了個冷顫,害怕得哆嗦起來,卻是仍不放棄,手腳不斷地揮動踢打。
“救命啊!救命啊!”我大聲呼救。
“啊——”我使足力氣,朝那大漢肩頭猛咬下去,他吃痛大叫一聲,反手“啪——”地打在我臉上,我痛得已經沒有了還手的氣力。
那個男人坐起身來,怒道:“讓你嚐嚐老子的厲害!”然後便開始拉掉褲帶。雖然已經被打得神志不清,尚存的意識卻讓我知道他將會對我做什麼。
“你……別碰我……”我用盡最後的力氣乞求道,“我給你錢……”
“唐糖,救我,”我沙啞地說道,聲音微弱。轉眼看過她,昏暗的倉庫中她的臉看得並不清楚,但她此時已經沒有再同灰衣男人撕扯,而是靠在牆柱上,雙手交叉着,似乎在欣賞風景般地看着這方。
心中一陣刺痛,更加感到無助,她,的確是討厭我的,又怎麼會出手救我?我回頭,看到一張猙獰扭曲的臉在我面前無限放大,此時,能做的就是掙扎和叫喊……
“老子現在不要錢!老子現在就要你!”那個大漢粗魯地說道,大力一扯,“嘶——”地一聲,我的衣服又被扯掉一塊。
“啊——不要——”我嘶喊開來,“救命啊——救命啊——”可怕的遭遇在等着我,我卻只能拼命的喊叫,毫無還手之力。
“住手!放了她,我可以給你錢!”突然,一個動人的聲音朗聲說道。我偏過頭,朦朧間,看見唐糖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你不要動她,要多少錢我給!”她一邊說道一邊走了過來。有什麼感情能在最危難的關頭出手相助更真摯更難能可貴更讓人感動呢?聽到唐糖喝喊制止,對她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這時,我身上的男人也停止住了動作,坐起身來看向唐糖。我鬆了一口氣,總算平安無事。
“呵呵,我現在不要錢,我要這女人!”誰知我那口氣還沒有鬆完,粗暴的男人卻說道,說畢,便又朝我俯衝下來,在我頸上猛咬。
“放開我!”我嘶叫道。
“放開她!”唐糖跑到我們身前,欲將他拉開。
“滾開!”那個男人猛力一推,唐糖招架不住,被推倒在地上,“別不識擡舉!不是看在咱們事先有約,老子把你一起上了!”
聽他一說,唐糖也是害怕的哆嗦了一下,不過起身後又馬上跑過來拉住男人,嘴裡不迭地說道:“你放開她,你放開她!”
男人不滿,也是“啪——”地扇了她一個耳光,唐糖也順勢倒在地上。
我只是拼命地掙扎着,喊叫着。
“咚——”的一聲,我身上的男人朝我倒下來,忽然醒轉,捂過自己的後腦,轉頭看去。我也看向上方,正是唐糖拿着一根木棒朝他揮來,她見一棒沒有將男人倒暈,正要又補上一棒,但那男人哪裡還能由得了她,熊臂一伸便將那揮過的木棒輕而易舉地擋了過去,木棒瞬間斷成了兩半,唐糖還想再用手上的半截木棒打下來,卻被男人輕輕一扯,便將木棒奪了過去,遠遠了扔了出去。
“媽的,給臉不要臉,把老子惹火了老子管你是誰,照樣上了你!”然後又高聲叫道:“老二,把她拉到一邊去,別防礙我做事!”他對着此時已經拽住唐糖的男人說道。
那個灰衫男人拖着唐糖就往邊上去,嘴上說道:“老實點!”唐糖不依,又同他撕扯起來。
“放開我!”
“放開我!”兩個女人的聲音在空曠的倉庫之中迴盪,此時我只感覺身體像一棵孱弱的稻草,在風中搖擺不止。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恐懼和害怕猶如潮水一般向我襲來。
“啊——”那方鉗住唐糖的男子大叫一聲,吼道:“敢咬我?!”
我聽見,心中又是擔憂又是感激,唐糖原本是可以作壁上觀的,爲了我,此時也面臨險境。
“呲——”地一聲響,倉庫突然間被一根火柴照亮。
“別動!”唐糖一手拿着點燃的火柴,一手拿着火柴盒,厲聲說道,身子慢慢蹲下去,拾起地上的一根小木柴,然後朝我這邊移來,“你再過來我就把這裡點燃!”
“別!”灰衣男子聽到唐糖的威脅,緊張起來,“把火滅了,咱們好商量。”
“別過來!”唐糖一面朝這邊退來,一面嚷道將木柴點燃,緊緊地拿在手裡。
此時我身上的男子也停止住了猥褻的動作,站了起來,不善地看着緩緩朝我們挪過來的唐糖。
“你也別動,站那邊去!”唐糖側身對黑衣男人說道。
那個男人凝視着她,臉上充滿了暴怒的表情。
我看到那星亮的火光,此時卻感覺它光芒萬丈,將滿室照得輝煌。
“媽的!她哪來的火?”那男人唾了一口,怒罵道。
“大哥,這娘們摸走了我的火柴,”灰衣男子解釋道。
“把火滅了,我放你們走,”暴怒的男人壓抑住胸中的怒火,對唐糖柔聲地誘騙道,“要是不小心把這裡點燃了,我們一個也跑不掉!”
“唐糖,別相信他,”我擔心唐糖上當,心中着急,趕緊說道。
唐糖朝我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謹慎地朝我這邊挪了過來,大聲對黑衣男人說道:“你過去!”
“臭三八!”男人聽我說話,作勢往我身上踢了一腳。
“住手!”唐糖見我被踢,大嚷道,揮動着手中的柴火。
黑衣男子見唐糖激動,忙說道:“別怕,我不會騙你的!”然後又不迭地說道:“相信我,相信我……來,把火給我……”然後朝唐糖走過去,唐糖看着他,連連朝另一方退去。
“竹子,快過來!”她提醒道,我趕緊撐起身來,朝她趔趄地跑去。
“你們跑不掉的,”兩個男人齊齊向我們靠來,欲將我們抓住,“聽話,快把火滅了。”
我們慢慢後退,也緊緊的護着那根星亮的火光,此時它就是救命的武器。越是後退,我們退緊張,因爲後面根本就沒有路了,而是幾個油桶並一些容器,再後面那些油桶高高地堆疊着,雖然恰好到達天窗,但要想從這裡逃跑,很難。
“噔,”地一聲脆響,我的腳跟已經碰到了一個汽油桶。
“你們是逃不掉的,”黑衫男子露出狡黠的笑容,“別忘了,你們還有一個姐妹躺在地上呢!”
扣兒!糟了,扣兒還在門邊上躺着!
此時,一陣風吹過,那本就馬上燃到盡頭的星火左右搖擺,幾欲熄滅,倉庫中隨即黑暗一片。
兩個男人看準時機,朝我們衝了過來。
我大驚,順手抓住身後的一個小桶朝兩人扔去,那小桶之中還有半桶汽油,頓時撥了兩人一身。
唐糖見兩人身上都沾上汽油,機智地將手中尚存餘星的柴火往兩人丟去,那火星一觸及黑衫男人,立馬便燃起了熊熊大火,整個人頓時成了火人。
“啊——臭三八——”那個男人痛苦的嘶喊開來,“我的眼睛——”
“砰——砰——”那個男人再也不顧及,乾脆掏出槍來向這邊激射。
“啊——”此時舉着油桶的唐糖驚呼一聲,身子一歪倒了下去。那油桶倒是剛好拋向火焰中的男人,但是唐糖的手上也沾上了不少汽油,我定睛一瞧,發現唐糖的腿腳上受傷,此時正咕咕的冒出鮮血。
“砰——砰——”那個被大火焚燒的男人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但是卻欲拉我和唐糖墊背,如無頭蒼蠅胡亂朝四周放着槍。
“轟隆隆——”上方一個油桶滾了下來,裡面還些尚存的汽油流了出來。
“唐糖小心,”看到那個油桶正在唐糖的正上方,我大叫道。
那男人已經看不見,但聽到這方聲音,便朝這邊又連開數槍。
“砰砰——砰砰——”幾聲刺耳的槍聲在我們耳邊響過,所幸的是並沒有打中我們,我看向油桶,也在正要落到唐糖身上時被前面的一個油桶擋住,停了下來,我這才鬆了口氣。
“砰砰——”那個男人還是不肯罷休,往這邊繼續開着槍,“我要殺了你們!”男人此時已經陷入癲狂,瘋狂地朝這邊開着槍。突然,那彈跳的火花瞬時點燃了流出的汽油,還不及反應,“咻——”地一下大火便燃了起來。
“唐糖,快跑!”看到她的周圍燃起了大火,我大叫道,驚呼之下,纔想起她的腳下受傷,哪裡跑得動。
零星的火星彈了過來,沾到我身上,瞬時我的衣服也着起了火,來不及細想,我迅速地將衣服,遠遠地拋了出去,回眼一瞧,卻見唐糖身上也着了火,而且,因爲手上有汽油,那雙手正如兩根火棒,被大火吞食着。
“啊——”唐糖也不知所措,疼痛和驚懼讓她大叫着,不斷地揮動着那被烈焰灼燒的雙手。
“唐糖!”看情況緊急,我趕緊奔了過去。
“大哥——”灰衫男子大聲喊到,手裡拿着一個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麻布袋子跑過去幫忙撲火,“快趴下!”
“老二,救我!”此時火焰中的男子聲音已經變得微弱,聽見他二弟的喊聲,順從地爬在地上,然後灰衫男子趕緊過去爲他打火。只是唯恐那火苗波及自己,並不敢靠得太近。
兩個暴捩的男人自顧不暇,不再理會我們,我趕緊奔到唐糖身邊,和她一起拍打她手上的火。可是她的手上沾滿了汽油,哪裡能拍得熄?我迅速地環視一身旁,見有一堆沙土,便趕緊捧了起來,往唐糖手上蓋。
看着唐糖又手越來越焦黑,耳邊是震耳的疼痛喊叫聲,我心神有如一團亂絮,沒了思考,只是機械地扒着沙土,一捧接着一捧,向唐糖手上蓋去。
“痛——”唐糖疼痛難忍,大聲地叫喊道。
“唐糖,你忍着點!”我安慰道。
已經沒有了思考的能力,我機械地扒着土,眼淚也禁不住簌簌地流了下來。頓時淚如決堤,如洪水般地傾瀉下來
“快熄呀!快熄呀!求你了,快熄呀!”看着唐糖白嫩的雙手漸漸變得焦黑,我的心在劇烈顫抖。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一扒接着一扒地機械地做着同一個動作。
“呃……”隨着時間的延長,唐糖嘶聲的喊叫變成了微弱的呻吟。
火終於熄了。
“唐糖,”看着她已經被嚴嚴實實捂在沙土裡的手,我顫抖着聲音底聲叫着她,萬分心痛。擡起頭來看向她的臉,她眼睛緊閉,頭髮凌亂,臉上身上都還着油燻黑煙。我伸出手去,替她捋了捋頭髮,道了一句:“唐糖,謝謝你……”想再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能說什麼。
轉眼看過那兩上男人,此時黑衫男人仍倒在地上,灰衫男人用麻布爲他拍打着身上的火,但是火勢仍舊很旺,濃烈的黑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