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只能更這麼多了,菜是完美主義者,得好好考慮考慮~~~
嗚,下午要趕火車,木有買到臥鋪,痛苦~~
神啊,保佑菜花在車上補到臥鋪吧,要不傷到了幾天恢復不過來就沒辦碼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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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很喜歡京劇,”呂詹看着我說道。
“不喜歡,我其實沒有這麼高的涵養,”我說道,聲音平淡。
“你能堅持看完這齣戲,就已說明問題”呂詹看我心下沉重,故意找了話題來說,“言不由衷!”
“沒有,”我辯駁道,“只是面對兩難的境地,想知道四郎最終會如何選擇。”
晚上在街上漫不經心地走着,覺得累了,正要說服呂詹回去,突然聽到一家茶樓傳來“咿咿呀呀”的京劇唱腔,覺得耳熟,仔細一聽,正是許久以前沒有聽完的那齣戲《四郎探母》,於是馬上來了勁頭,拉着呂詹就進茶樓,硬是要將這齣戲聽完了才肯罷休。知道楊四郎最終選擇回到遼國,我一方面爲鐵鏡公主高興,而另一方面,又爲楊四郎的糟糠髮妻而心痛,苦苦等待十六年,換來的竟然是這樣一個讓人心寒的結局。
久久地,我坐在椅子上,不願起身,心裡還反覆思量着楊四郎的選擇正確與否,如果換作是我,我又會如何選擇?
“呂詹,如果你是楊四郎,你會回去嗎?”我出聲問他道。
“你太傻了,爲一齣戲而勞神苦傷,”他看到我心裡糾結,笑我道。
“如果你是楊四郎,你會怎麼選擇?”我堅持問道。
“不知道,”他笑笑,回答道。
“不知道?世上竟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我也笑笑,反問道。
知道我是認真的,他也用篤定的語氣回答道,“我不是他,所以我不知道!”
“如果……”我性子倔強,又想再問。
“沒有如果,我就是我,我只考慮我應該考慮的事,做屬於我做的事,”他說道,面色變得嚴肅。
“可是人的選擇太多了,很多時候人往往不知道如何選擇,應該何去何從?”
“一個人看似有無數條路可以走,但是最終走通的只有一條,”他偏頭不看我,半晌,“一個人只能有一種命運”
“那我們該怎麼選擇?”
“很簡單,走自己最想走的那條路!”他嘴角輕扯,抿笑道。
“簡單?你做到了嗎?”我看着他反問道,不知他能否給出肯定的答案。
他看着我,頓了頓,眼神一秉,卻沒有回答。
走自己想走的那條路?我在心中淡笑,也許,對於你這樣一個手擎遮天的人來說,想做什麼便能做什麼,但對於我這樣一個普通人,在這亂世之中,朝不保夕,行事處處需要小心仔細,能夠安身立命已經很是不易,隨波逐流更是家常便飯,哪裡還能期望自己能把握住自己的命運。
茶館中燈光漸熄,客人已陸陸續續離去,店小二嘶聲高叫着“打烊了——”
夜,已頗深。
“遭了,太晚了,一輛黃包車都沒有了,”我嘟着嘴說道,很爲剛纔自己的一番傷春悲秋不值。
“多愁善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呂詹打趣道,“看來我們只有走路回去囉?這都怪你!”聽着呂詹故意作出的責怪語氣,我也感到頗爲好笑,似乎一天下來,他也變得輕快活潑許多,我想他平時的生活肯定是異常壓抑。
突然間閃過一個念頭,“呂詹,我有一個好辦法!你沒有坐過電車吧?”
他笑笑,“電車公司我有股份!”
“原來電車公司是你家開的?那真好,坐車不用錢,”我的大腦彷彿又閃過金光閃閃的銀子大洋,“可是你自己從來沒有坐過吧?”我問道,他不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來,今天就帶你去坐一下你自己家的電車!”說着,我拉着他就往站臺跑去。
“快點,真是遲鈍,你再這樣子慢吞吞的,肯定趕不上電車的!”對於他滿不在乎的態度,我不滿的責怪道,完全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式。
“唉!看吧,都怪你太慢了,最後一班車已經開走了!”看着那輛剛剛開離站臺的電車,我雙手一攤,抱怨道,“沒得坐囉!”
他看過我,嘴角微微扯了扯,道:“如果你真的想坐,那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我有些不屑地喃喃問道,“難不成還要動用他呂當家的身份將電車攔截下來?”
“這倒用不着,只是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說着他挑了挑眉,睨眼看了我一眼。
說是遲,那時快,他一把拉過我的手,就開始向電車跑去。
“跟着我,快,再不快點就真的來不急了!”
還未及反應,他就拉着我開始跑了起來,“加把勁,再快些!”跑近電車,他一手抓住門把,翻身跳上了車,然後向我伸出了手
“抓住我的手!”朝着我,他大聲喝道。
“嗯,”我應了一聲,一把拉住他的手,兩掌相扣間,感覺一陣熱流自掌心傳向身體各方,他用力一拽,我上身得力,腳下一躍,便跳上車來,撲到他懷裡。
“小情侶精力充沛呀!這是玩的哪齣戲碼?居然奔到我的電車上來了,”時間已經很晚,車上沒有其它的旅客,胖嘟嘟的司機回過頭來打趣道。很顯然,剛纔多虧了他把車速放慢了下來。
“我在拐了她私奔!”呂詹嘻笑着說道,居然露出了一絲痞子相。
我不滿,用手往他胸前搓了搓,回頭對前面的司機說道:“師父,甭理他,他這樣就愛瞎掰,謝謝你!若不是你,我們就回不了……”說到這裡,我發現言辭不妥,但改口又來不及,擡眼看了看呂詹,沒有底氣接着往下說。
“師父,謝謝啦,”只見呂詹仰着頭對着前方的司機朗聲說道,“若不是你,我們就回不了家了。”
聽了他的話,我霎時羞紅滿面,心下呯呯直跳。
小兩口出來玩也要注意時間,上海灘說大就大,說小也不小,要是沒趕上我這末班車,還真有你兩走的!
“師父,現在幾點了?”突然想起時間,我問到。
呂詹聽我問時間,看着我的臉頓了一下,他皺了皺眉,從懷裡掏出金色的懷錶,“嗒,嗒,”秒鐘均勻跳過,突然“踢踏”一聲翠響響過耳膜,我只感到他握着我的手一緊。
“啪——”地一聲,他將懷錶重重蓋上,“十二點了”
我一聽,十二點,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總算圓滿完成任務。
擡眼看看他,卻見他面色沉斂,似有憂色。
“少爺,今天玩得開心吧?”
他聽過我又改叫他少爺,先是一頓,然後沉聲說道:“我很開心,謝謝!”
電車緩緩向前駛着,吹風得兩旁的梧桐沙沙作響,昏黃的路燈下,一叢叢的飛蛾昆蟲打着旋兒,空氣清涼,沒有一絲冷意,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寂靜安詳。可是下一刻,又有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