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169，林楚：我，白嫖！（五更）
“JPG。”
“明哥喝多了，我給他帶回酒店了，他家人能聯繫到嗎？”
林楚多開了一間房後，將裴明放在牀上，順手給李棟發了條消息。
煩。
剛纔前臺那小姑娘看自己的眼神，都透露着詭異。
李棟和他多年交情，顯然知道他家裡人，所以林楚姑且一問。
很快。
李棟的視頻電話便打了過來，笑道：“嚯，你戰鬥力可以啊，把小明明喝成這樣，他沒家人了，老婆早離婚多年了，定居海外了都。”
“孩子呢？”
林楚又問。
再次找到結婚的理由之一——喝多了有人可以帶你回家。不過，大概率回去少不了一頓搓衣板，那都算是好的，不讓跪在門外，都算老婆有愛。
“孩子……還小呢吧，還上大學呢，在金陵，我也沒聯繫方式。沒事兒，讓他睡吧，睡醒就好了。”
李棟顯得很輕鬆的樣子，倒也不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是幾十年的朋友了，看熱鬧。
“房費多少，我轉你。”
他還挺講究。
林楚沒好氣道：“不用，差你這點啊，你們這些70後大叔，怎麼比我還不靠譜？”
李棟不由笑出聲：“那是他，我可不是，勸了好多次，他不聽，非要幹那個破工廠，工廠有什麼好乾的？累的跟狗一樣，棺材本都賠了進去，去年，前年，賣兩套房了。”
“給他長長記性吧，哎，你把鏡頭懟近一點，我截屏張醜照。”
林楚：？
嘶……
損友。
不過這好像纔是真朋友，裴明要真出了什麼事兒，他肯定不會不管。
“行了行了，別扯淡了，就這樣吧，我也掛了啊。”
林楚直接掛斷了視頻。
這邊剛掛，便見李棟給自己發來個5000塊的轉賬紅包，附言，麻煩兄弟了。
倒是……挺講究。
略一猶豫，林楚便也收了。
該得的。
憑什麼不收？
“謝謝老闆，回頭我天天把他灌多。哎，醜照，裸照你還要不要？一張十萬？”
林楚隨口皮了一句。
李棟：“……比我還貧！孩子這麼欠兒呢！回國找你喝酒啊。”
這件事，倒是讓他認識了林楚，也有幾分認可。
……
第二天一大早，林楚還沒醒，裴明的語音電話便打了過來，迷迷糊糊接通。
“哎吆，對不住對不住，昨晚喝大了，費心了，老弟。”
他恢復了正常人。
林楚嘆了口氣：“沒事兒，醒了就好。”
還能怎麼辦？
當然是選擇原諒他啊。
以後再跟他喝酒我是狗！
“明哥安排一下啊，我對香雲紗，還挺感興趣的，想去你廠裡參觀參觀。”
昨晚吃飯時，林楚就談這事兒了，他也答應了，有沒有醉酒這回事，都可以去成。
“行啊，沒問題。”
“那今天下午吧？”
裴明心中略覺虧欠，態度越發好了幾分。
“行。”
林楚便也點頭答應下來：“那咱們晚上再喝點？”
裴明：……“這，哈哈哈，倒也不用了，年紀大了，跟年輕人沒法比。下午我在廠裡恭候，現在就先回去了，哎，那個房費多少，我轉你。”
林楚：……
講究怪+1。
“不用，昨晚羣主給過了。”
聽到這話，裴明便也多說什麼，再次客套幾句，便掛了電話。
……
下午兩點。
雨早停了。
林楚準時去了他的工廠，上午去提了車，先把勞斯萊斯提了，牌照已經掛上，這車自己也是第一次開，駕駛體驗真不錯，畢竟頂奢豪車。
侯程錦坐在副駕駛，林楚特意帶着的。
如果裴明這香雲紗做的好，其實林楚也想合作推廣一波，比如，拍個主題微短劇。
六部都投了，也不缺這一部吧？
當然，前提是，自己得能先和裴明產生合作。
否則，萬一有流量，能小火一把，那不給別人做嫁衣了？
平心而論，對於香雲紗，林楚當真還是有幾分好奇的。
忘了以前在哪兒聽到的，但地位當真很高，被捧到天上去了，以前這玩意兒就是中式LV，還是超級限量款的。
到了他的工廠，發個消息，裴明便很快出來迎接，這工廠還挺簡陋，沒什麼廠房和工業機器，像是手工小作坊。
透明雨棚裡，地面上，竹竿上，一眼望去，晾曬着不少的絲綢，遠處還有很多巨大的染缸，十幾個上了年紀的工人，正在小心翼翼，兢兢業業的各種處理，看上去都透露着一股細緻。
“你這真是純手工啊？”
林楚隨口問了一句。
裴明點點頭：“三蒸，九煮，十八曬，全手工，機器做不出那種感覺，沒辦法，光一匹布，做出來都得一年。”
“真正的香雲紗，以前大戶人家的小姐穿之前，都要先讓專門的試衣丫鬟，先穿上半年，等到料子徹底鬆軟了，吸了人氣，才自己穿，夏天穿極其涼快，出再多的汗，也不沾身。”
“越穿越舒服，一件，隨隨便便穿三十年。”
侯程錦都愣了。
這麼牛逼？
林楚笑着調侃道：“那可不得瀕臨失傳嗎？衣服這種快消品都傳家了，誰還買啊？”
裴明：……
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先進來吧，我泡茶。”
“不好意思啊，裴總，戳你痛處了。”
林楚意識到他的傳承精神，立刻道了句歉。
“不用，沒事兒，我都習慣了……”
裴明擺手笑道：“香雲紗以前叫絲綢之王，張愛玲和宋國母，穿了一輩子，現在嘛卻是落後時代了，買得起的，看不上它，看得上的，都是買的工業快消品。”
跟着他走進茶室，也就一個小茶臺，兼倉庫，旁邊都是衣服架子，掛着各種各樣的香雲紗，男裝女裝都有。
林楚看到茶臺上方掛着的詩。
匠心巧手浣雲紗，綢緞綾羅染物華，返璞歸真泥潤色，借來神韻添錦花。
嗬。
都有詩傳世。
掃了一眼，林楚隨手把摸，觸手極其光滑，天然的絲綢紋理，風一吹進來，沙沙作響，有種悅耳的感覺。
這也是名字的由來之一，香雲紗，又叫響雲紗。
看上一件黑色的長袍，有點像是寶蓮燈裡司法天神楊戩的法衣，典雅不失潮流，林楚拿來試着穿了一下，當即也有種驚豔的感覺。
這他媽也太帥了！
穿上件這去逛街，絕對是整條街最靚的仔！
而且確實涼快。
“這條多少錢？”
“挺適合我的啊。”
林楚隨口笑着問道，也有點照顧他生意的意思。
裴明：“喜歡就送你唄。”
林楚：“哎，那怎麼行？錢還是要給的。”
“真不用，反正我也準備關停廠子了，賣不出去的東西，在這個社會算什麼？那就是垃圾！”
他語氣有點激動的說道，長長嘆了口氣，苦笑：“撐不動了，再賠，養老錢都無了。”
林楚：……
也不知道他是說氣話，還是真的，但大概率，這個念頭，在心中浮現很久了。
昨晚李棟也說了，他撐的很辛苦，兩年賣了兩套房。
看了他一眼，倏然間，林楚腦海中冒出一個奇妙的念頭。
——我要把他這廠子的股權買下一半，再找個信得過的兄弟打理，一送……也別兄弟了，我爹吧，雙倍返利，豈不是白得？
股權，應該也能作爲“禮物”贈送吧？
繼續讓裴明當廠長。
自己拿一半股份。
白嫖！
且，還能把這好東西傳承下去。
嘖！
這個思路要是延伸下去，複製開來，林楚忽然間覺得，豁然開朗。
跟自己的直播公司，簡直是天作之合啊！
而且近乎沒有成本。
無非，拿下之後，需要解決的，也就是賣的問題，以及運營成本。
但先拿了再說嘛。
無本萬利的事兒。
能賣多少是多少唄，實在不行，我他媽送行不行？
送禮都夠返利了。
對於中式頂奢的思路，林楚以前一直都只是個苗頭，全靠直播返利撐着。
現在，倏然間一片坦途了。
“別關了，不就是錢嘛，我投，回頭再讓這位小侯總，拍微短劇的，定製一部主題劇，看能不能引點流量，萬一火了呢？”
“我鵬城還有個朋友，開翡翠店的，回頭拿她店裡給你賣賣。”
林楚笑着說道，坐了下去，指頭敲敲桌面，倒茶。
這個生意模式，已經想的極其清楚了。
林楚甚至生出一種使命感。
這種效率極低，但品質極好，被工業社會淘汰，卻蘊含文化價值的東西，簡直太適合自己玩兒了！
侯程錦：？？？
不是，大哥，你……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啊！
這破廠子？
裴明，卻是眼神微微一亮，倒茶的手，都輕輕顫抖了一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