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旭東按照自己制訂的計劃在拳擊比賽結束前去衛生間進行化妝,化好妝後等比賽結束大批人流來上廁所,他就混在人流中從威尼斯人酒店出去進行毒品交易。
果然他剛化好妝正在將自己今晚穿的這身衣服收進空間,就聽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人羣說笑,咒罵的聲音,不到一分鐘衛生間的門便被一大羣男人推開了,進來的人說什麼的都有,贏錢的在吹噓自己眼光如何好,而輸錢的則在罵那個泰國選手簡直是個“弱雞”。
驟然間衛生間內臊臭氣濃郁了起來,鄭旭東趕緊套上之前準備好的棕黑色的阿迪達斯帽衫,戴上一副黑口罩和一副墨鏡,再將拎包扔到空間裡,推開廁所門隨着往外走的人流一起離開了威尼斯人酒店。
出了酒店坐上澳門當地的出租車直奔遊艇碼頭。
在離遊艇碼頭還有一公里的距離時鄭旭東就下了車,專門偏僻又沒有監控衚衕裡走,這條路線是他在酒店裡就選擇好了的。
來到遊艇碼頭外面,那道二米半高的鐵藝圍欄對鄭旭東來說簡直就是形同虛設,一個助跑在到達圍欄前起跳,他怕圍欄上通電將右手縮在袖子裡面,隔着袖子的右手在圍欄上方輕輕撐了一下,整個人便跳進了遊艇碼頭。
有名身着警衛制服的人正拎着膠棒在碼頭上巡邏,鄭旭東也沒打算將他打暈,只躲在暗處等警衛走過去後,來到昨天他就看好的一個只有10米長的小型遊艇前,解開纜繩竄上游艇來到駕駛室。
拿出鄭浩的那根特殊的金屬絲,伸進遊艇的鑰匙門捅了幾下,“突,突。。。”沒用五秒鐘便給打着了,發動機的聲音比較小並沒有引起警衛的注意,鄭旭東緩緩的加油操控着方向舵,遊艇慢慢地駛出了碼頭。
等遊艇開出碼頭足有1000米了,碼頭上的燈光都有些晃晃忽忽的,鄭旭東才加大油門向昨天設計好的蓮花大橋加速駛去。
在離蓮花大橋還有二公里的時候鄭旭東看了眼時間,正好是11點45分,他將遊艇的速度減了下來。
他從上游艇開動以來就沒有打開遊艇上的任何燈光,再加上速度比較慢,所以如果有人想要發現他還真不容易。
到了昨天約定好的地點,鄭旭東將遊艇停在河道中間靠近澳門的一側且沒有熄火,讓遊艇的發動機始終保持着低速運轉着。
停好遊艇時間不長,鄭旭東穿得帽衫兜裡的樑老大那款老年機開始震動起來,“突突,突突,突突”,鄭旭東掏出手機按了下位於手機中下方的大號綠色接聽鍵。
“你到了,你在哪?”電話那邊的廣東買家說道。
鄭旭東看了眼漆黑一片的河道,“我也到了,沒看到你。”剛說完鄭旭東就看到自己遊艇前方六、七百米的位置上有一個亮光閃了三下,原來對方跟他一樣沒有開船上的燈光,現在只是用手電筒晃了幾下。鄭旭東也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手電筒衝着對方晃了三下,然後緩緩地開着遊艇向對方開去。此時鄭旭東也能看到對方也在非常緩慢地向着他這個方向開了過來。
等到雙方船接近到二十米範圍內的時候,鄭旭東終於看清對方的船也是條跟他差不多大的小遊艇,影影綽綽地能看見遊艇甲板上站着三個人,一人在前二人在後。其中站在後面的一人明顯身材高大,鄭旭東目測這人身高至少一米九五以上,看那寬闊的肩膀體重估計得有二百四十斤左右。
二艘小艇終於靠在一起,站在最後那個大個子上前二步用一個繩子在遊艇的船舷扶手上纏了二道,然後剛剛站在最前面的男人才上到鄭旭東的小艇上。
此時出面來交易的正是前一段時間滿滿二噸貨被緝毒公安繳了的粉仔B和他的二個小弟,一個是阿蛇,一個是大笨。
鄭旭東在皎潔的月光下打量上艇的粉仔B,而粉仔B同樣也在打量着鄭旭東。
雙方站定都沒有率先說話,這時粉仔B的小弟大笨已經將六個大號黑色旅行箱擡到了鄭旭東的遊艇上,就放在自己的腿邊。
“貨呢?”粉仔B盯着面前這個臉上像被硫酸毀過容鬢角和下巴上都是大鬍子的男人先開口問道。
“錢呢?我要先驗錢是不是對數?”鄭旭東說道。
粉仔B回頭給大笨一個眼神,大笨開始將六個箱子依次打開,鄭旭東的手伸進兜裡準備拿出一個手持的紫光燈驗鈔器,可是神經敏感的小弟阿蛇立刻從後腰上掏出一把五四手槍指着他,然後低聲吼道:“別動!你要做什麼?把手慢慢地拿出來,一定要慢慢的,否則可別怪我的槍會走火!”
鄭旭東被這個小弟的動作嚇了一跳,他趕緊將插在口袋裡的手上動作停了下來,然後非常小心翼翼地慢慢地把手從兜裡拿出來,攤開手掌給他們看,“驗鈔的。”說着按了下上面的一個按鈕,一道紫光從上面的燈管中照射出來,“我得驗一下你們的錢是不是真的,就跟你們一會兒要驗我的貨是不是真的一樣。”
粉仔B和阿蛇看到真的是一個驗鈔器,阿蛇便把槍重新插在褲腰帶上,但這次他的手就放在槍把上沒有再拿開。
鄭旭東挨個從每個箱子裡都隨機抽出一沓錢用紫光燈照着上面的水印,看到沒有問題就將錢扔回到箱子裡再親手將箱子合上,就這樣連續驗了六箱。
看到鄭旭東驗完錢,粉仔B有點等得不耐煩地說道:“貨呢?”
鄭旭東伸手指了下就在遠處的蓮花大橋,“貨就在大橋最高的那個橋墩子下邊,二噸貨一分都不少,你可以讓小弟去驗貨了。”
粉仔B給阿蛇一個眼色,阿蛇用另一隻手抽出別在腰帶上的摩托羅拉對講機衝着裡面用潮州話說了幾句,然後鄭旭東就看到遠遠的一個黑影快速向大橋橋墩子靠了過去,隱隱地還能聽到船發動機的聲音。
“兄弟,面很生啊!”粉仔B藉着自己人驗貨的時間衝鄭旭東說道,“我也認識幾個東北道上的大哥,不知道兄弟在哪個老大手下發財啊?”
“吉林,長春,樑旭東,樑老大。”鄭旭東干脆地說道。
“哦?樑老大我是有過幾面之緣的,還一起喝了幾回酒呢,你們東北人實在是太能喝了!哈。。。”粉仔B一聽對方說的話還算是“對路”,神經也就放鬆下來一些,“那你們老大有沒有提起過我啊?”
鄭旭東知道對方這是在“盤他的道兒”,他知道自己得小心回答,否則搞不好就要擦槍走火,他從死了的潘老大的身上除了拿到樑旭東的手機外,還有一個煙盒大的記事本,上面寫着各地老大的姓名和電話,其中廣東這裡寫着一個外號“粉仔B”,他不知道對面這個人是不是粉仔B,但能記在樑老大的本子上,想來不應該是小坷垃(坷垃:東北話,原意是小土塊,引伸意思就是指人在社會上沒什麼地位),想到這裡鄭旭東說道:“兄弟我在出門前,樑老大就跟我提起過一位廣東地面上的好漢,說如果到了這裡有爲難的地方就找這個好漢,他的名字叫粉仔B。”
“哈。。。看來你們大哥還沒忘了我粉仔B這個人。”粉仔B聽到鄭旭東說的話後笑了起來。
雙方又寒暄了幾句之後,阿蛇身上的對講機響了起來,“蛇哥,貨很正點,數目也沒問題已經裝船上了。接下來怎麼辦?”
“按計劃行事!”阿蛇拿着對講機說道。
“好了,現在錢,貨都對上了,兄弟我還有其他事就不打擾您B哥了。”鄭旭東說着突然手上出現了一把格洛克手槍指着對面的三人說道。
其實剛纔小弟阿蛇聽到自己大哥跟對面已經算是套上話了,知道對方是自己大哥以前東北朋友的小弟,所以他的精神也就放鬆下來,手也從槍把上鬆開了,他也怕自己手指抽筋槍一走火再將褲襠裡傳宗接代的“傢伙”給打壞了,他哥哥可是已經抓進去了,繳獲二噸毒品死刑是肯定的,現在他家可就剩他一個“男丁”了。
沒想到錢、貨驗收後他都沒看清對方手上的槍是怎麼來的,雖然現在是月黑風高,但也不是一點亮都沒有,他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鄭旭東手上的槍會從空間裡拿出來。
“兄弟,你這是做什麼?”粉仔B看到對方手上的槍也是一驚,恨自己剛纔大意了,他也沒看出來對方的槍是怎麼拿出來的,所以趕緊說道:“來了我的地盤,我粉仔B怎麼能不招待一下讓你再走,否則你回去後梁老大肯定會怪我沒盡到地主之誼。”
鄭旭東冷笑着說道:“謝謝B哥的盛情好意,但的確是小弟身上俗務太多,再者樑老大還在家急等着這筆錢有大用呢!等以後B哥到東北長春我和樑老大一定出面盛情款待您的到來,今天月黑風高,這麼多錢小弟我唯恐有失,所以我不便久留,告辭!你們回你們船上去,我要走了!”說着鄭旭東將槍口擡了擡從指着他們的腹部,這回乾脆指向了粉仔B的腦袋。
“兄弟,別急,別急,我這就走,小心槍走火!”粉仔B看到對方明顯也是個老江湖不上他的套,又用槍指着自己的腦袋,趕緊轉身上了自己的小艇,阿蛇和大笨也緊隨其後。
鄭旭東看到他們走了,轉身回到駕駛室將遊艇的油門用手直接推到底,只見小艇後面的發動機哄的一聲,然後船頭突然上揚了一下加速向來時的路開去。
“老大,現在這情況我們還追嗎?”阿蛇在船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