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偏僻,就算沒鬼,出來個搶劫犯、殺人犯什麼的也挺恐怖的。 我笑笑,覺得這師傅挺逗的。 出租車行駛了二十多分鐘,在一個十字路口時遇上紅燈,我們自然地停下等綠燈,這時從對面開過來一輛車,打着遠燈,沒有絲毫減速與停頓地疾馳而過。速度非常快,等我轉頭看時,已開出了很遠,我只能看出來那是一輛麪包車。 出租車師傅嘴比較毒,開玩笑的語氣說了一句:這麼快,趕着去火葬場啊! 我沒說話,心裡一陣嘀咕。如果我記得沒錯,從之前那個偏僻公園一路過來,這裡是第一個十字路口,這一路沒什麼岔路,路燈也少,有些還壞掉了,整個就像一鄉村公路的感覺。麪包車闖紅燈,速度還那麼快,加上又是大半夜的,我總覺得怪怪的。恰好這時出租車師傅說:“連個牌照都沒有,也不知道趕着去哪。” 我一驚,剛纔我只留意車,沒注意牌照的問題。我再次回頭看,早已沒有面包車的蹤跡。我現在越發的多疑,麪包車的怪異讓我忍不住想跟上去看個究竟。 出租車又開了十多分鐘後,我越想越覺得那麪包車就是去偏僻公園的,於是我讓師傅掉頭,忽悠出租車師傅說剛纔那麪包車好像是我哥的,我想去看看他這大半夜的是要去哪。 出租車師傅說那輛車開得太快,又已經過了十多分鐘了,跟上去也沒什麼用。我說沒事,就去前邊看看,如果跟不上就算了,該多少錢我照付。出租車師傅沒說什麼,在前邊一個路口掉了頭。 倒回去的路上車租車開得比較快一點,我一直望着窗外,在快到偏僻公園時,果然有輛麪包車停在馬路邊上。我趕緊讓師傅停車,並叫他把車開到前面的轉角處等着我,他的車我今天包了,我把事情處理好之後會聯繫他,然後給了他500塊錢,讓他別開車燈。 出租車師傅好奇心很重,問我幹什麼,我隨便編理由,說捉姦,我懷疑我哥的哥們開着我哥的車幹着我哥的女人。 出租車師傅一聲嘆息,沒再多問了,答應了下來。這個出租車師傅我比較放心,畢竟接觸很多次了,看他挺老實的。 下了車出租車之後,我發現麪包車和出租車師傅說的一樣,沒有
牌照,我記得前些日子也看到過一輛沒有牌照的車,就是那輛和小賤人車一模一樣的大紅色轎車。 我心想,難道有情侶來這公園幽會?不可能,白天都沒人來逛,這麼晚了,誰他媽閒的蛋疼還來這麼個偏僻的公園?不過如果是作奸犯科的事情,這個時間點、這麼個僻靜的地方,倒是挺合適的。 走進了公園,我習慣性地往2013年埋藏肢解屍體的方向走,一路上不敢開手機手電筒,摸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着,還好月色不錯,勉強能看到地面。 在距離那棵大樹還有幾十米遠時,我已經看到一道手電筒的光,旁邊還有一個人影。我小心翼翼地走近,發現那人似乎在挖什麼東西,將什麼東西高高舉起又重重放下,偶爾還擡頭四處張望一番。 我感覺全身的血脈都膨脹了起來,心跳也在加速,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我赤手赤腳走到距離人影十多米的地方停下,隔着茂密的樹枝查看他的一舉一動。天色太暗,人影又背對着我,我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臉,藉着手電筒的光看他穿了一身黑衣服,頭上戴着一頂黑帽子,背影和我差不多高,在他旁邊,放着一堆包裹着白色塑料袋的東西。 我感覺我手心裡不停有汗流出來,這樣的畫面,在2013年夢到肢解的屍體時,已經在我腦海裡出現過無數遍,曾經以爲站在那顆樹旁揮着鐵鍬的人是我,可是現在,我卻是一個旁觀者,我緊張得連大氣也不敢出。 那個白色塑料袋裡裝的……就是屍體嗎? 我掏出手機,試着拍照,但是天色實在是太暗,拍出的畫面漆黑一片,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那束手電筒的光,還很模糊。 拍完照,我準備放回手機,卻突然傳來一陣震動聲,我嚇得一個激靈,忙摁掉,並關了機。我嚇得不敢大喘氣,看人影突然停下了揮鍬的動作,機警地拿起手電筒朝四周晃。我趕緊趴到地上,心裡緊張的要命。 雖然我在2013年殺死了小賤人,但那是意外,面對眼前這種殺人再分屍的場面依舊很懼怕,我不敢出聲,不敢動,害怕那個人影看到我。 他如果發現我跟蹤她、偷看他,他肯定不會給我活路。殺人滅口的含義,我很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