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仙人們想着要不要弄個什麼東西來永固國運的時候,因爲天空動靜太過爆裂,漢軍內氣離體擡頭觀察的時候已經看到了幾人。
“貌似是仙人啊。”嚴顏摸着鬍子說道。
“嗯,是我們的,不過他們之前的動靜明顯是在和人動手,而現在他們看起來挺和諧的……”張任眯着眼睛的說道。
“嘿,八成是宰了貴霜的仙人。”嚴顏冷笑着說道,“還是我們漢室靠譜,區區貴霜的仙人。”
“誒,好像有一個仙人要落下來了。”張任眯着眼睛看到一個小點在逐漸變大,有些好奇的說道。
“喂,仙人也分善惡,他們是善還是惡?”嚴顏趕緊問道。
“管他善惡,當年武安君白起誅殺山君,區區仙人敢在我等大軍之前爲惡,瞬間將之碾滅。”張任冷冷的說道,“再說我們的身份也不是他們輕侮的。”
“那好,我們便在這裡等一下,算是迎接,對方若是爲善,那我們備酒宴請之,若是爲惡,直接幹掉。”嚴顏也是一個殺伐果決的性格,自然不會因爲區區仙人而動搖。
“命令鄧賢備酒宴,命令泠苞備兵馬。”張任扭頭對一旁的劉璝說道,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區區仙人,惹急了,直接宰了就是。
很快面色冷淡的南鬥從天空落了下來,上下打量着張任,他從張任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來,同樣也看到了某種奇蹟。
這要是放在以前,南鬥上去就是一劍,管他是不是童淵的大弟子,宰了就宰了,童淵雖強,他也不弱,怕個鬼,但是現在一方面自己已經被招安了,另一方面張任身上的運數其高。
“化外之人,南鬥,見過二位將軍。”南鬥一甩拂塵,微微欠身,對着張任和嚴顏恭謹一禮。
嚴顏和張任心下一安,雖說做好了對方是邪仙直接幹掉的準備,但是對方是一個正統的仙人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嚴顏,張任見過仙長。”兩人也都鄭重的對着南鬥抱拳,“不知仙長爲何會來到這裡。”
“漢室國運往西往南延伸,我過來看護一二。”南鬥不願意深說,隨便提了提,不過有此話,嚴顏和張任心下安穩了很多,對於南鬥更是熱情了不少。
話說仙人的容顏都非常的俊美,雖說南鬥面色有些冷淡,但配合上自身的身份和氣度,說這番話很能得人信任。
“原來如此,勞煩仙長了,我等在營中準備了薄席淡酒,還請仙長入內一敘。”嚴顏聞言心下安穩當即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無需如此,我就不進去了。”南鬥搖了搖頭,晃了晃拂塵,然後看着張任說道,“我是爲這位將軍而來的。”
“爲我?”張任不解的看着南鬥。
南鬥一抖自己的衣袖,一片輝光將張任籠罩,張任頓時戒備,但是無數的流光卻融入了張任的身體之中,隨後南鬥直接飛離。
“嘿,沒想到還能用如此手段。”南鬥飛到天空之後,北冥看着邪性的南鬥,少有的多話了。
“他的軍團天賦和我的道相合,我將我的道斬落送於對方,百年之後他身死歸天,我的道自然就會回來,一百年的時間他自然會將我的道推演的更爲完整,我前路無路,不妨借於他。”南鬥淡笑着說道,對於自己的靈機一動很是佩服。
“我還以爲你將對方直接幹掉,將對方的軍團天賦直接併入你所具有的道念之中。”北冥掃了一眼南鬥說道。
“回頭我再找一個和司命之道相合的武將,將司命一道也送掉。”南鬥淡笑着說道,越來越佩服自己的聰慧了。
南鬥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張任和嚴顏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就消失了。
“張將軍你還好吧?”嚴顏眼見張任將所有的輝光吸收,當即有些擔心的詢問道。
“從來沒有比現在更好,我徹底掌控了我的軍團天賦。”張任望着已經消失的南斗方向,欠身一禮,拿了別人的好處,怎麼也得恭敬一些。
“那就太好了。”嚴顏長舒了一口氣,生怕剛剛那名仙人臨走的時候,給張任下個了一個絆子。
“我能操控我的軍團天賦了,明天邊路再無任何問題。”張任看着嚴顏笑着說道,“對方讓我開悟了軍團天賦。”
徹底開悟了自己的軍團天賦,張任和嚴顏對於明日一戰再增三分信心,隨即張任便趕緊回營,組織自己的本部再行操練,以保證自己對於軍團天賦更進一步的把控。
次日一早,漢軍士卒在各大將帥的統領下開始匯聚了起來,在尚未出營的時候便聚集成了鉤形陣。
不過和普通鉤形陣不同的是這次鉤形陣的鉤對外不對內,而且左三將,兀突骨居中央,而右邊的鉤形只有張任一人統帥,嚴顏在坐鎮後軍進行調度。
漢軍緩緩的壓向戰書約定位置的時候,貴霜也展開了自己的軍陣緩緩的推了過來,如黃權等人所預料的一半,一個根基相連,看起來如同鋸齒,但是卻向中央延伸的一個軍陣。
“貴霜也不是省油的燈啊,看起來是將所有的力量壓在中軍,想要從中軍突破了。”張肅面色凝重的說道。
“和我們估計的差不多,中軍我們只放了兀突骨大王和他的藤甲兵,其他近乎是虛兵。”張鬆嘆了口氣說道,“這麼一來就看到時候誰先扛不住了。”
“反正肯定我們能扛住,對方這陣型真的會被我們剋死。”王累遠眺這前方冷笑着說道。
“實際上真要說的話,應該是我們的陣型被對方剋制。”程畿開口說道,“只不過我們的大軍不潰,到最後反而會剋制對方。”
“只是不知道兀突骨大王能不能扛住?”秦宓有些猶疑的說道,“三千藤甲兵不知道能不能擋住對方。”
“沒什麼問題,雖說藤甲兵的攻擊不是很強,但是防禦很厲害,到時候被裹在中心,以圓陣抵住並不是太大問題。”張鬆緩緩地開口說道,其他人聞言也都默默地點頭。
至於南亞次大陸和中南半島上的各大王國使臣現在都在十幾裡之外的高地上遠眺戰場,嗯,人太多,戰場太大,他們的視力能不能看清都是非常大的問題,但是各大使臣都帶着焦躁遠眺着戰場。
雙方那無比宏大的雲氣緩緩地朝着中央匯聚而去,那不斷翻滾變化的雲氣,讓遠處的觀戰的各國使臣心中壓力倍增。
在貴霜大軍的後方布拉赫同樣是在慎重的指揮着貴霜大軍緩緩向前,這次他們算是真正和漢軍照面了。
“漢軍看起來自身本部並不是太多。”萊布萊利看着漢軍的方向緩緩地開口說道,“本部能佔到其中的一半左右。”
“剩下的有些像是隨意徵召來的當地蠻人,漢軍也太過小視我軍了吧。”布拉赫面色難看的說道,他原以爲會是公平一戰,結果居然是這麼一個情況,漢軍的本部不足一半。
“早知道如此,我們之前就不應該爲了準確測定雙方未有任何算計的情況下正面遭遇時漢軍的戰鬥力,而不去窺視漢軍的營地。”赫利拉赫不滿的說道。
“說這些都沒什麼用了,而且對方的戰陣被我軍剋制,一口氣推平對方,獲得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蘇拉普利倒是心寬無比。
“對,不管對方是否小視我們,我們能獲得一場需要的大勝也好。”布拉赫冷笑着說道。
“莫要小視對方,對方只有如此兵力,隨意徵召蠻軍,尚且有膽量接受我軍的戰書,並且爲此敢投入巨大的賭注,那也就是說對方有自信以蠻兵成陣,擊敗我們。”萊布萊利冷冷的說道。
布拉赫聞言面色一沉,隨後不再說話,只是用旗幟下令左右最邊的兩翼開始向內突刺,隨後一路路的大軍在爲首大將的率領下開始朝內快步突進。
漢軍之中隨之便響起了連綿的鼓點聲,中軍的兀突骨聽到着連綿的鼓聲,當即怒吼着率領自己麾下的藤甲兵朝着前方衝去。
與此同時,沙魯克身穿羅哈甲利克,一種用鐵絲編成的全身防護,率領着只有上半身穿着皮甲,拿着大刀由賤民和低種姓組成的死士營朝着前方衝去。
這些人皆是悍不畏死,可以說是貴霜大軍長久以來打開對方陣型時所使用的不二法門,而這一次沙魯克率領的死士營遇到了由兀突骨率領的防禦力堪比軍魂軍團的藤甲兵。
“衝啊!”兀突骨高吼着,扛着一根一丈長的鐵骨朵當先衝了出去,藤甲兵也都扛着大刀怒吼着衝了出去,靠着遠超正常士卒的身體素質,和輕便的盔甲,藤甲兵很快就和身後的大軍脫節。
然而就在藤甲兵即將和身後大軍脫節的前一瞬間,漢軍的雲氣終於完成了變化,幽藍色的輝光加持在所有漢軍士卒的鎧甲上,和其他軍陣繁瑣的變化不同,這一次張鬆等人所需要的雲氣變化只有一個,那就是防禦強化。
在給所有的士卒強化了防禦之後,張鬆和張肅等人當即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剩下的就要依靠各個將領自身的能力了,而這時他們也看清楚了對面貴霜軍陣的變化,純粹火焰的紅色,強化的皆是破壞力,貴霜的目的是切碎漢軍的本陣。
“殺!”兀突骨雖說衝的迅猛,但要說和貴霜最早接戰的卻是張任,他本身就是右側凸出的一部分,加之率領的又有一部分是騎兵,所以先一步和貴霜左翼撞上。
在戰馬前蹄落地,再次騰躍而起的瞬間,張任怒吼着綻放了自己的軍團天賦,代表厄運的漆黑和代表幸運的純白瞬間籠罩了敵我雙方,然後不等馬蹄落地,張任從箭壺之中抽出一根箭矢,直射對面那名身穿羅哈帕陀鎧甲的將帥。
對方那全身只露出雙手的鎧甲讓張任看着非常的不爽,當即一箭射去,而對方作爲一個頂級的內氣離體揮動十字戟直接將張任的箭矢彈開。
然而彈開的箭矢意外的射中了一側的帥旗,並且帶着金屬長釘做裝飾的帥旗在折斷落下來的時候,直接刺中了對方胯下戰馬的馬屁股,瞬間戰馬發狂根本不管駕馬之人的命令,狂飆而出。
“哈哈哈!給我射死那個白癡!”張任狂笑着下令道,身旁的精銳弓箭手當即引弓朝着對方射去,滿布的箭雨瞬間將之籠罩,若非身旁的親兵拼死側撲保護主將,恐怕這一波箭雨下去就足夠將之擊殺,不過就算是如此也讓對方大軍一片混亂。
“沖沖衝!”張任狂笑着率領親衛直接衝了進去,這個時候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率領的親衛是否和身後的大軍脫節,趁着對方帥旗折斷,主將親衛損失不少,本部混亂,直接衝進去將這一路打到潰敗,之後幹活就輕鬆了太多。
張任幾乎瞬間就和對方這一路大軍的主將對上,手中長槍輪舞直刺敵方要害,而張任的本部親衛則狂怒着殺入貴霜左翼,趁亂開始拆分對方的大軍結構。
貴霜的強攻陣型最怕的就是被人將鋒頭打碎,而張任現在的做法便是直接強拆了鋒頭,逆行而上,趁亂將這一路大軍壓住,將對方脫節的主將直接包圍在大軍之中。
二十招一過,張任便落入了下風,對方的戰鬥力穩壓張任一頭,然而這個時候連本部親衛都被壓回去的貴霜將帥,雖說將張任壓着打,但是四周包圍着不下五百漢軍弓箭手。
張任全力一擊將之逼退之後,看着對方,“是認輸退到一旁,還是被我擊殺!”
“我不服!”貴霜的內氣離體用他心通怒吼道。
“那你去死吧!”張任根本不理對方,當即一聲號令,箭雨齊發,將貴霜的內氣離體連着戰馬一起射成篩子。
“唔,還好下令了不要射腦袋,看着挺嚴重,對方畢竟護住了心臟。”張任用長槍挑起貴霜那名將領,確定對方還活着,直接注入一道水屬性的內氣,然後讓人將之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