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一愣,默默地將資料合上,他想起來了,原本歷史上泰山應被曹操佔領,然後陶謙因爲曹操覬覦徐州,還有術盟、紹盟等一系列原因交戰了數次,雙方結下了死仇,陶謙根本不存在將徐州交給曹操的可能。
至於這一世,劉備身居泰山,曹操和陶謙根本就不接壤,所以歷史上那些大戰也就沒辦法發生了,陶謙直接是在術盟裡打醬油到身體不行。
對於這一世的陶謙來說,年老體衰的他將徐州交給劉備和曹操都無所謂,他與兩方都無怨,而且曹劉都表現出了自己的潛力。
不過劉備之前強攻袁術給陶謙留下了一個背盟的印象,雖說劉備至始自終沒加入過術盟,但是相比之下身世清白的曹操自然更是容易得到了陶謙的青睞。
【這麼說的話陶謙實際上選拔州牧就是爲了給自己兩個兒子找一個靠山,或者說是讓陶家傳承下去,鬱悶了,等於說是我們給陶謙創造了太多的思考時間,讓陶謙深切明白自己兩個兒子是廢柴,根本沒有辦法在這個亂世讓陶家傳承下去。】
陳曦捏着自己的眉心有些頭疼的想到,人心這個東西就是這麼奇怪,陶謙要是和曹操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那麼自然視曹操爲死敵,徐州給誰都不能給曹操了,但是現在這情況完全和歷史上的徐州事件是兩碼事!
陶謙四周真正接壤的只有兩個勢力。一個是劉備,一個是袁術,這兩個勢力。劉備肯定不會打陶謙的主意,而袁術那傢伙屬於義氣上來說一不二的主,陶謙是最早響應他的勢力,在他看來那就是小弟,按照袁術的思維方式老大是要罩小弟的,自然也不會打。
這就導致了一個很詭異的情況,明明中原都打成了一鍋粥。反倒是無險可守的徐州,這個可以說是在所有諸侯眼中都是肥肉一大塊的地區。卻安穩平靜的不像話,原本的闕宣稱天子都沒辦法出現,陶謙除了種田,種田。種田,有大把的時間思考人生,思考他兩個兒子的問題。
話說種田這種事情,只要腦子正常都能來,再加之徐州連年風調雨順,陶謙上表擁護獻帝之後,死咬着漢律三十稅一,雖說有世家剝削,但是兩三年下來徐州還真是家家戶戶有餘糧。
正是因爲徐州完全沒有戰爭。而陶謙又是放養政策,這就導致三年下來陶謙威望大漲,可以說到了這個程度世家已經不存在架空陶謙這一說了。反倒是陶謙騰出手來能思考如何打壓本土的徐州世家了。
“也就是說,這事還真是徐州曹家做的?”陳曦無語的看着賈詡問道。
“就是這樣,因爲陶恭祖算是騰出手來了,在不斷削弱世家的實力,壯大州牧的權力,這也是陶恭祖有把握自主選擇州牧的底氣。”賈詡苦笑着說道。“同樣這也是陶恭祖在曹孟德血屠徐州之後吐血的原因。”
陳曦徹底無語了,這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估計都吐血了。陶謙可是好不容易騰出手來成功的打壓了徐州的豪族,然後選好了一個和他作風挺相似,並且手腕夠硬,還挺講信用的曹操,準備在自己身體不行之前將徐州送給對方,結果曹操上來就將他所有的努力廢掉了。
“曹孟德做的太過了,連遣使質問都沒做。”陳曦嘆了口氣說道,“氣昏頭了,之後屠殺徐州卻得到了驚人的財富,也就不用收手了,不過可惜了,這麼一下陶恭祖的威望算是完了,不管是世家還是曹操都會將屠殺的直接原因扣在陶恭祖頭上,之前的心血白費了。”
“是啊,所以我現在已經確定了曹孟德屠殺部隊當中有本土世家推波助瀾。”賈詡面色厭惡的開口道,當然他也是有一些證據的,否則的話也不會說這話的。
“有些世家的確不是東西,說吧,有誰在推波助瀾了。”陳曦皺着眉頭說道。
“笮融,闕宣,還有徐州曹家可能唆使了暴徒和流民。”賈詡開口說道。
“到時候直接滅掉就行了。”陳曦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毫不猶豫的下達了絕殺令,這種時候還是果決一點比較好,“順帶問一句,還是曹豹領兵?”
“是!”賈詡點了點頭說道。
“好算計!”陳曦冷笑道,“殺了曹巨高,引起徐州兵禍,之後在其中推波助瀾,想來曹操不屠殺,他也會創造屠殺的機會吧,打擊陶恭祖威望,然後自己領兵擊敗曹操,將大權再次落到世家身上,並且將威望也重新奪取過來,還真是好計劃啊!”
陳曦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毫不遮掩自己的殺意,這種人陳曦已經下了絕殺令,視百姓爲豬狗,那麼也就視其爲豬狗,沒有什麼好說的。
“曹豹算錯了陶恭祖想將徐州送給曹操,而又運氣極好的因爲曹操沒有遣使質問,直接註定了結果,陰差陽錯,陰差陽錯!”賈詡說這話的時候極其的無奈。
“關於曹豹我已經進行了調查,不出意外的話徐州這次敗定了。”賈詡隨後苦笑着說道,“雖說我不想承認,但是曹孟德統兵真心不錯,而且劫掠了徐州不存在糧草問題,曹豹有九成在主公過去之前就已經潰敗了。”
“別管他,丹陽老兵就算是敗了也知道怎麼溜走,我們去救援曹豹,按照那傢伙的無腦程度搞不好還會給曹操幫一把忙,衝擊我們的軍陣,萬一被裹挾了,不死也得殘了。”陳曦擺了擺手,對於曹豹的死活沒有一點興趣了,“命人順手將徐州曹家夷平吧。”
“哦,我已經讓命人去忽悠徐州那些盜匪暴徒什麼的了。”賈詡點了點頭說道,“徐州這件事基本就這樣了,就現在這個形勢,只要我們擊敗了曹孟德,陶恭祖將徐州順手推給主公的可能性有九成。”
“嗯,這一方面我知道,剩下的交給你解決了。”陳曦嘆了口氣說道,賈詡玩這些比陳曦要給力得多。
“放心,到時候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賈詡面上浮現了一抹嘲弄,他不怎麼喜歡世家,不過以賈詡的心性只要世家不搗亂,他也不會特意針對世家,但是出了現在的事情,賈詡不介意樹上幾個典型。
賈詡和陳曦面上都浮現了一抹森冷的陰笑,讓坐在一旁的法正有些惡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