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老寇大聲的對着寇封吼道,“你能對付哪個?”
“我一個都對付不了!”寇封怒罵道,這種情況讓他怎麼對付,前營達利特勢如破竹,血色雲氣如浪潮一般推進,氣勢已成,右側本陣大亂,敵軍冒着火焰衝鋒,我軍陣型大亂。
“你必須要對付一個!”老寇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能對付其中一個,哪一個都行,剩下一個交給你!”
老寇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懟過朱羅王朝的主力,但是這個時候氣勢不能泄,一旦中營崩盤,後營和側營連救援都不可能救援了,絕對是兵敗如山倒的局面,到時候生死都不爲自己所把握。
“那我對付右營,不,我們一起強攻右營,前營放棄了,就算是損失就損失了,殺穿右營朱羅佯攻,積累氣勢和朱羅主力一決勝負!”寇封也是果決之輩,雖說從小到大因爲家人的溺愛,各方面成長的不到位,但事到臨頭,膽魄還是有的!
“好,那我們壓上去!”老寇看向寇封頗爲欣慰,不論如何,在這個時候只要做出決斷,那就是正確的,至於說其他,且待勝敗之後!
“那就衝!”寇封聽到老寇的回答,當即大聲的回答道,然後一馬當先指揮着韓氏的重步兵朝着右側達利特佯攻的營地衝了過去。
至於前營,放棄了,交由左營和後營來對付,至於損失,他們本身就做好了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準備。
“殺!”寇封手持長槍,策馬朝着右側衝了過去,而老寇率領着自家護衛站在原地,中營集體朝右側衝了過去,但這種打法必須要有人殿後,相比於其他人殿後,老寇遍數營地,只能信得過自己。
“所有人做好準備,我們殿後。”老寇對着身邊的護衛招呼道,穿着全身防護的護衛幾乎沒有多話,默默的將佩劍抽了出來,然後用絨布擦拭了一遍,整齊的站在老寇的身後。
對於在這些人來說,他們有不少人都是生在寇家,和老寇一同長大,再要麼就是老寇在他出生的時候送上禮金,皆是老寇信得過的自己人,故而哪怕是面對前營崩塌的局面,這些人在老寇站到前方之後,也就沒有一點扭身要跑的想法了。
“家主,對方很強。”年輕的副將對着老寇說道。
“再強還能是禁衛軍?”老寇恥笑着說道,“三矢弩上弦,做好準備,我們就這點人,擋住對方是不現實,只有一口氣將對方氣勢打下去,我們才能撐到後軍和左營的抵達。”
“看着氣勢,等殺穿前營,就算不是禁衛軍,也比得起我們當年了。”一個六十歲的乾瘦老頭按住老寇的肩膀說道,“家主,你最好避一避,從雙天賦到禁衛軍素質的提升連一倍都不到,但頂級禁衛軍殺大多數的雙天賦都是砍瓜切菜,這裡面說白了就是發揮的問題。”
“同樣的素質發揮到極限,比正常水平和最低水平強的太多了。”又一個老人拉住了老寇告誡道。
“不在這裡擋住他們,後營和左營那些用來打順風仗的傢伙能擋住嗎?”老寇神色平淡的說道,“我們沒有太多的選擇,只能在這裡和將對方的氣勢打下去,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贏。”
“雙天賦和禁衛軍的區別只在於戰場的發揮,本質雙天賦和禁衛軍可以有同樣的個體素質和精銳天賦。”穿着一身甲冑的持劍老漢對着老寇慎重的說道,“也就說雙天賦軍團的氣勢達到一定程度,發揮達到一定程度之後,他們就是禁衛軍,只是穩不住而已。”
“你們不也是禁衛軍嗎?而且是皇家禁衛軍,桓帝的護衛嗎?”老寇平淡的說道,“怎麼,幾十年過去了,連這些雜魚都怕了嗎?”
“我們只是擔心家主受傷而已。”持劍的老漢和一旁的幾個老人對視了一眼,他們是真正意義上由桓帝轉授給益陽大長公主的護衛,而他則是這支護衛的統領。
“要是對方打穿了,那就不是受傷能解決的了。”老寇無所謂的說道,然後抄起長槍,不再多言。
朱羅的主力這個時候已經越打越順暢了,這個世間從沒有勝利無法征服的對手,以及勝利無法團結的戰卒。
大型戰爭獲勝,士卒就願相信你,連勝十次,士卒就會愛戴你,連勝三十次,士卒就會擁護你,連勝五十次,你就是士卒眼中的神。
同樣在戰場上,戰局流暢,勝利可期的時候,普通的士卒都敢於挑戰強者,而當戰局崩盤,就算是禁衛軍也無法阻止士卒離散。
這就是現實,而朱羅王朝的主力在跨過寇氏在前營的最後一道防線之後,衝鋒在最前方的士卒,已經化作了猛虎,率領着狼羣朝着中營衝了過去,而這個時候老寇玩命的調動左營和後營前來救援。
然而一方面是左營和後營也因爲突然的襲擊出現動盪,外加訓練不足組織太過緩慢,另一方面這些士卒在看到正面壓過來狂猛氣勢,初上戰場的這些青壯,已經不由自主的顫抖,想要潰逃。
若非老寇當初親自巡視和中下層將校進行交流,並且在之前寇氏也曾獲得三次勝利,而且依靠軍功提拔上來的中下層將校對於寇氏還有着一定的擁護,光是面對這一幕,這些士卒就該潰逃了。
“放箭!”朱羅的主力越過前營,撲向中軍橫在他們面前的寇氏護衛,老寇強壓着內心的驚懼,等到敵軍靠近到五十步,距離已經接近到老寇能看到對方面上的猙獰之色的時候,才下達了弩箭打擊的命令,五千發三矢弩帶着爆音朝着前方爆射而出。
這些武器是老寇拿開國侯的專項貸款從國內買入的,整整五千柄,在國內五十柄都足夠以謀逆論處的東西,出國之後老寇整了五千柄,而長公主湯沐邑的專項貸款則是給家裡的護衛換了五千件甲冑。
“上!”老寇聲嘶力竭的怒吼道,身披板甲的寇氏護衛,將三矢弩毫不留情的丟在了地上,然後抄起自己的長劍朝着前方衝了過去。
雙方本身就剩五十步的距離,五千柄三矢弩的爆發直接清空了面前的對手,但後面涌上來了更多的士卒,強橫的弩箭打擊,雖說重創了朱羅的鋒頭,可距離對方崩盤還有遙遠的距離。
“死吧。”五十步的距離轉瞬便至,領頭的老漢,就像是再一次恢復了年輕一般,面對着如同潮水一般涌來的那些穿着皮甲布甲的朱羅戰卒,五尺長劍帶着尖銳的爆鳴聲朝着前方斬去。
嘶鳴的頻率在瞬間超越了某個極限,劍影之上甚至出現了霧氣,一劍將正面的朱羅戰卒幹掉的同時,周圍靠近的士卒多是眼角,耳鼻流血,左右搖晃,無法控制自身的動作。
見此領頭的老頭根本沒有絲毫的停留,直接將聲音收束在長劍之上,幹了四十年的禁衛軍統領,如果連自己的天賦都開發不到極限,那還活個屁。
超高頻的震盪直接以劍刃作爲依託,而老頭看也不看,直接橫向砍去,那一瞬間正面阻攔的一切全部被切成了兩半。
高頻震盪劍,曾經某個版本的銳士,已經退出歷史的高殺傷兵種,在音殺劍這一版之中,當聲音的震盪集束到劍刃之中,除了能在正向爆發出片傷,眩暈的聲音控制效果以外,還有作爲聲音收束體的劍刃會聲音的震盪逐漸拉高到超過兩萬赫茲的水平。
雖說這種玩法,因爲缺失了曾經那一版銳士的神意志保護,劍刃震盪被拉高到某種層次之後,就會因爲材料強度問題,出現崩壞,不過短時間爆發,之後壓制震盪,以漢室目前的武器強度,勉強能用。
故而那一瞬間爆發,哪怕沒有六代銳士的迅捷爆發所展現出來的恐怖殺傷範圍,但那種一刀兩斷的強效,也是讓朱羅的士卒心寒。
更重要的是在這種震盪之下,劍刃之上根本不會留下任何的血跡,一劍劃過,所能看到的只有那光滑如鏡的劍脊。
“殺,強突破陣!”老寇大聲的下令道,“不要給他們任何的機會,將前軍壓垮!”
老寇的命令很簡潔,判斷也很正確,但老寇的護衛要都是那個禁衛統領的水平,這個命令絕對能得以執行,殺穿絕對不是問題,像那個禁衛軍統領那種片傷,控制,眩暈,正面高頻振盪砍殺的作戰方式,沒有遠程弓箭壓制,這麼一個軍團都能在幾十萬人裡面開無雙。
然而寇氏的護衛絕大多數連音殺劍都沒有練到精髓,像老統領那樣一劍砍過去,砍到的人直接變成幾塊,沒砍到,但在兩米之內的全部七竅流血,失去戰鬥力,五步之內的噁心眩暈,短暫無法戰鬥,全軍能有十個都不錯的。
絕大多數的護衛最多是用音波讓對手噁心眩暈,然後趁機捅死,可這種殺戮效率,面對如同潮水涌過來的十幾萬朱羅主力,根本震懾不住,至於說殺穿,那更是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