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賦熔鍊這種東西就算是對於神仙老兵之中的大佬都是需要花費相當的時間才行,一般來講五重熔鍊差不多需要十幾年才行。
故而能達到五重熔鍊的老兵,其有着明確的生活軌跡,也正是因爲這種軌跡,註定在這十幾年間,肯定和劉備會產生交集,畢竟到現在五重熔鍊的老兵也就那麼一點,劉備每一個都認識,甚至看到對方都能拼接出來對方的關係網。
在這種情況下,偶然遇到一個不認識的五重熔鍊已經屬於很離譜的情況了,但五個都不認識的情況,那純屬扯淡,更何況五個人之中還有三個六重熔鍊,這就更屬於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假設說五重熔鍊屬於大佬,那六重熔鍊就屬於頂尖了,那已經不是劉備能認識的問題了,那是政院這羣人和將校那邊的高層碰一下就應該全部認全,並且一一叫出名字,確定籍貫那個級別了。
而且這不僅僅是漢室,羅馬和貴霜大致都應該是這樣,六重熔鍊的老兵那就不是士卒,那是軍事骨幹,是國家的棟樑。
那屬於陳曦都能認識小半的人物,畢竟就漢室這個體量都不到二百人,需要另做檔案存放的級別了,說句過分的話,貴霜莫名其妙的沒了三個六重熔鍊,貴霜恐怕也在思考着三個老哥幹啥去了。
故而當劉備表示自己也不認識的時候,陳曦等人基本就確定這羣人應該是來自貴霜了,總不至於真的來自袁家吧,袁譚就算是被羅馬騎臉輸出了,也不至於腦子受創,搞出來這種事情吧。
畢竟因爲袁術的關係,袁家和孫家那屬於堅定的盟友。
“先給貴霜發一個正式的追責,詢問一下貴霜到底什麼意思。”法正側頭對諸葛亮開口說道。
“說好了停戰,我們漢室一直遵守規則,貴霜乾的都是些什麼事情,要點臉吧。”法正一副震怒之色,看的劉備很是有趣。
“先考慮一下孫伯符那邊怎麼辦,給說的話,對方的表現肯定會出現問題,不給說的話,等孫伯符回來了,江東肯定出問題。”陳曦對着賈詡詢問道,在他看來,這種事情,還是問賈詡比較好。
“那當然是不給說了。”賈詡理所當然的說道,“江東出問題,那是江東世家的問題,周公瑾翻船有他自己99%的問題,難道江東世家的防護不存在問題?所以求錘得錘吧,也沒什麼大不了了,認清現實得了。”
陳曦側頭看向賈詡,你這話說的,要說也算有道理,但爲什麼充斥着漠不關心的態度。
“好好地收拾一下江東世家也好。”李優帶着幾分冷意開口說道,他早就看不慣江東世家了,而對於自己看不慣的玩意兒,他從來不慣着。
“怕不是收拾,而是直接將頭打掉了。”郭嘉很是心累的說道,但也沒在這件事上進行勸阻,江東世家也確實是需要挨錘了。
“呃,這麼幹的話,周公瑾復活之後,真的不會被刺殺嗎?”陳曦一臉無奈的表情,你們這是一點都不給周瑜留活路啊。
“會出現這種事情的主要原因就是周公瑾被刺殺了,江東世家挨錘有江東世家是倒黴孩子的原因,難道其中沒有周公瑾的原因?”法正將賈詡之前說的話,又翻了一遍,陳曦徹底無話可說了,行吧,你們就這麼玩。
“那就這樣,先以漢帝國的名義給貴霜發一個詔令,韋蘇提婆一世現在好像還在東非,剛好給羅馬也發過去。”陳曦完全不在乎丟人,反正漢室已經丟了很多次了,現在都快成搞笑角色了,也不怎麼在乎了。
“可以,然後要不讓賈師或者李師去一趟東萊造船廠,確定一下七代艦的情況,上次試航的時候我們這邊只是派人過去了,並沒有親自過去,這次是不是帶人過去一趟。”諸葛亮看着陳曦提議道。
雖說對於七代艦有着絕對的自信,但現在周瑜翻船了,到了真正需要七代艦的時候了,以諸葛亮謹慎的思維,覺得還是有必要進行一次細緻審查,以在後續能頂替周瑜的業務。
“說起來,周都督短時間應該是無法出現了,七代艦確定上戰場的話,應該交付給誰?”劉備看着陳曦詢問道,然後不等陳曦開口,就給出了自己說是詢問,實則建議的回答,“是直接交付給興霸嗎?”
“給興霸也行。”郭嘉點了點頭說道,其實沒啥選擇的,要麼甘寧,要麼太史慈,而給甘寧能更爲合適一些。
“那現在就需要調動興霸從昆吾那邊回來了。”劉備看着陳曦說道。
七代艦給周瑜的話,劉備是能接受的,但現在周瑜倒臺了,讓劉備將七代艦給江東其他人,說實話,劉備表示自己不能接受,江東的將校都是什麼雜魚啊,沒幾個能上臺面的,有周瑜在,他還會高看幾眼,沒周瑜了,一盤散沙,怎麼能讓這種鎮國神器,落在江東的手上。
“那就給興霸。”陳曦想了想,好像也確實是沒有別的人選了,海軍這種可是要講功績和資歷的,就現在這個情況,好像也就甘寧合適了。
“那就在給貴霜發信責問的時候,給興霸也發信,讓興霸來接收七代艦。”劉備迅速的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蒙康布那邊,我們就先放着不管吧,那個地方的地形你們也都知道,七代艦確實不好對付。”陳曦看着李優開口說道。
錫蘭島和印度中間是存在一條在衛星上能看到的天然通道的,這條通道被稱之爲亞當橋或者羅摩橋,這玩意兒本質上是沙洲構成的水下陸地,但這些陸地因爲潮水的起伏,時而露出水面,時而處於水下,但就算在水下,也不會低於水下一米。
這就導致這地方七代艦是開不進去的,因爲吃水深度的問題,七代艦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水深一米的地方行駛,這也是周瑜之前所說的,蒙康布其實沒打算和漢軍打決戰,而是依託要塞化的錫蘭島在噁心漢室,拖延時間,這個思路就目前陳曦的分析來講,是正確的。
更重要的是,這種噁心的方式是有效的,七代艦狂轟亂炸,只要有足夠的時間,肯定夠將錫蘭島打爛,但真要在錫蘭島上浪費太多的時間,那漢室和貴霜的整體戰略肯定都會發生新一輪的變化。
故而從戰略上考慮,任由蒙康布拖時間,確實不太行。
“爲什麼會有那麼奇葩的地形?”法正眉頭皺成一團,他對於錫蘭島及其旁邊的地形,也覺得很是離譜。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太正常了,多走,多看。”李優神色平淡的說道,對於這種離譜的地形李優完全沒有什麼震驚,畢竟他看了不少萬震寫的奇怪的玩意兒。
有一說一,萬震寫的《世界環遊記》寫的挺不錯的,內容詳實,而自身的描述又很有意思,內中又充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生物,甚至還帶圖像和解說,還有烹之手法,在中原賣的挺好的。
不說是公元三世紀的人了,就算是公元二十一世紀的人,一般來講一輩子也跑不了那麼多的地方,故而這種實錄性質的書籍有不少人喜歡看,當然也就多虧陳曦努力的普及教育,最起碼現在小一輩給老一輩唸書還是勉強能做到的,解決了不少的問題。
李優挺喜歡看這本書的,一方面萬震現在已經混到了涼州派的大能位置,另一方面這書真的增長知識,讓人見識到了很多離譜的玩意兒,到現在萬震就算不使用自己通博萬物的精神天賦,他也已經事實上通博萬物了,總之行萬里路是真的有用的。
唯一的缺點就是,這個世界上能帶着個體進行環球旅遊的旅行團太少了,以至於萬震不得不強忍着不靠譜的邪神隊友,延續自己的西涼旅團的生活,沒辦法,不是萬震沒想過跑路,而是地球着實太危險,萬震第一次帶人跑路,就在非洲遇到了破界兇獸。
有鐵騎旅團的時候,別說是破界兇獸了,就算是破界古神,萬震也敢和對方談笑風生,對方也還得受着。
什麼,你說破界古神沒有知性?
奇蹟是幹什麼吃的,來,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爲所欲爲——我直視了邪神,邪神也直視了我,然後邪神被感染了,獲得了可以交流的知性,然後就可以交流了。
從那次之後,萬震也就不掙扎了,少年時代行萬里路的夢想終於在中年時代得以實現,還掙扎啥呢?有個旅團帶着就不錯了,還要什麼自行車,畢竟這年頭的野外,野性的不行,沒有西涼鐵騎這種玩意兒拱衛,就算萬震是精神天賦,加三重熔鍊,也遲早會翻船。
“也是,那這次你和文和誰去東萊?”陳曦側頭看着李優和賈詡詢問道,雖說最適合去東萊的肯定是孫幹,但誰讓孫幹現在還在西南修高架橋,根本沒時間過去,所以只能讓李優或者賈詡過去。
“我去吧。”李優想了想,然後對着賈詡點了點頭,“剛好見識一下所謂的天下無敵的七代艦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那就文儒去吧。”劉備也清楚現在去看七代艦,就是去確定一下狀態,畢竟已經開始了試運行,技術層面基本已經解決了,剩下的就是在一次次的航行之中不斷地收集意見進行優化,李優過去更多是拍板確定。
“元鳳十年了,子川你用不用去一趟北方和中原看看情況?”劉備拍板了七代艦一事之後,側頭看向陳曦詢問道。
“這就不用了,北方和中原現在的情況還好,之前才敲打了兩遍,還不至於出現什麼大問題了,反倒是西北,西南,早先說是元鳳八年就應該去巡視,結果拖到現在,恐怕情況已經多少有些不太妙了。”陳曦嘆了口氣說道,他對於官僚體系的搞事能力實在是太有自信了,所以很清楚這幾年只是口頭警告,人沒過去的西北和西南都成什麼鬼樣了。
“倒也不算太亂,起碼不至於鬧出兗州農糧那種事情。”劉備很是平淡的說道,他這兩年去過益州,也去過涼州,甚至去過新州,這些地方的老兵見到劉備也都是有啥說啥,所以劉備多少也知道這些地方的情況,有問題,但還不至於出現大亂子。
“回頭等今年過了之後,我親自去一趟益州、涼州和新州。”陳曦面色沉穩的開口說道,對於涼州陳曦還是有自信的,因爲涼州民風彪悍,貪污受賄的玩法,受到暴力勒索的影響,根本發展不起來,畢竟那邊真的是拳頭大才有理,貪污?我特麼直接勒索,搞不搞錢無所謂,先勒索。
反倒是益州和新州,陳曦其實多少有些擔心,益州這些年是真的富碩,西北大通道雖說還沒徹底貫通,但通到了成都之後,繼續南下,從國家概念上,封閉的川蜀成功被漢室其他地方再次串聯起來了。
這麼一來,川蜀的很多特有的物資迅速外擴,各種曾經進不去的物資也得以進去,蜀地發展的速度過於驚人,在陳登的治理下,也算是蒸蒸日上,這種高速的發展掩蓋了非常多的問題,而陳登的能力雖說不弱,但心思未必在治理之上,自然會留下不少的問題。
只是因爲高速發展掩蓋了大量的問題,現在無法看出來罷了,所以後續爲了避免暴雷,還得親自去看看。
至於新州,那就更不用說了,目前漢室最大的州,內部胡漢紛雜,三十六國的歸義人和遷徙過去的百姓尚未徹底統一起來,司馬朗執政能力不錯,但在某些問題上的處理存在很大的問題。
陳曦也不想去思考司馬朗這種處理是爲了以後,還是爲了自家,這都不重要,但新州納入本土已經這麼多年了,陳曦也確實是不準備繼續在這件事上耽擱了,儘快將新州徹底併入國家的管理體系。
畢竟貴霜一旦倒臺,西北這條大通道就是後續最爲重要的生命線,從新州到蔥嶺,再到中亞,就會成爲漢室下階段的試煉方向,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是不能讓司馬朗繼續在上面隨意塗抹了。
這也是爲什麼接下來司馬朗就算是平安下場了,陳曦也要換王修去接任的原因,畢竟接下來的西北大通道,需要承擔非常重要的軍事任務,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多少存在點放任自流的意思。
故而今年在將王修弄到新州接手之後,明年或者後年陳曦就會親自帶隊去新州將新州再掃一遍,儘可能的讓這種胡漢雜居的地方爲產業所覆蓋,既是爲了後續的試煉做準備,也是爲了穩定地方。
對於大多數的底層百姓而言,民族主義很容易煽動他們的同時,吃飽飯安居樂業也能讓他們迅速的消弭民族帶來的矛盾。
陳曦不想考慮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趁現在三十六國的百姓還不像後世那樣被中亞人種所侵蝕,依舊維持着東亞人種的特色,迅速的以產業同化,徹底併入漢室,就能形成自古以來掌握這裡的事實,此後就算再有反覆,等中原安定,也能輕而易舉的將之抓穩。
“新州啊。”劉備看了兩眼陳曦,“子川,你是否清楚司馬伯達在新州做了什麼?”
“前兩次都是我保了,雖說踩了紅線,但還有救的價值,但這次就算了,我也救不了。”陳曦嘆了口氣說道。
陳曦對於自己身旁的那些人,一般都本着能救則救的態度,畢竟就算是犯到了大人物手上,以陳曦的身份,擺個席面,罰酒三杯,以大人物的肚量,也就基本能過去,終歸到了這個程度,一般也就是利益層面的侵犯,問題是都到了這個體量了,這點利益又算得了什麼?
再不濟還有陳曦,能出現在這個場合,陳曦還能真的讓他們虧了,點個頭,雙方都有個臺階,陳曦還會給你找補,沒有生死大仇,那何必鬧得大家都下不來臺?
反倒是犯到了普通人手上,陳曦都讓他們解決,因爲大人物層面只是利益的侵犯,對於小人物可能是生死的區別,也許對方的解決方式並不像陳曦想的那麼美好,甚至可能有些殘忍。
可只要沒犯到陳曦面前,陳曦也不會特別的交代什麼,因爲總有還的時候,和大人物那點利益相關只是陣痛的情況不同,普通人那點利益相關那真的有可能是生死的問題。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從來不是虛妄,事情到了沒有選擇的程度,天子的性命也從不高貴,也並不神聖。
所以,司馬朗和世家爭利陳曦無所謂,該幫就幫,但司馬朗和萬民爭命,被砍掉了腦袋當球踢,陳曦也只能嗚呼哀哉一下,感慨一下當年自己認識的表兄,至於其他的,司馬朗的命是命,萬民的命難道不是命嗎?
這書在過幾天就十週年了,真的是離譜了,我是不是應該寫個感言之類的東西,話說有票的投點票,差點粉絲值的點點訂閱吧,兩千萌就差幾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