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九兒

柏小白不知道他們在交談着什麼,但從女嬰時不時吧唧着嘴巴,那奇異的音節中可以看出她真的是在說着話,只可惜這種音節所代表的語言柏小白完全聽不懂。

直到最後一句,柏小白是完全聽懂了。

“爸爸……爸爸……”

女嬰肉呼呼的小手抱向柏小白的脖子,只可惜胳膊太短夠不到,不過她那雙明亮的雙眼表明了她的意志。

那張面孔見此,也不再說話,倒是那雙本就空洞的雙眼洞,詭異的盯在了柏小白臉上。

這眼光看得柏小白渾身發毛,就好像自己是誘拐了人家女兒的人犯一樣。

這尷尬的氣氛中,只有女嬰依然咿呀不停的叫喚着,同時在柏小白懷裡亂動。

時間好像一百年那麼長,柏小白甚至感覺到自己的手臂開始變得沉重,似乎是那女嬰長大了一樣。

“咦……真的長大了!”

脖子突然可以轉動,柏小白一低頭,女嬰竟然真的成長到了三四歲的樣子,並且在柏小白懷裡站了起來,其身上披着一層金色羽衣,華光溢彩。

小丫頭的手腳終於夠得到柏小白的脖子,然後親暱的將柏小白摟住,柔嫩的小臉蹭啊蹭的。

雖然很享受這種溫情的感覺,柏小白的眼角餘光也注意到,這少女的身後,數道金色鎖鏈貫穿而下,連接到那面孔之上。同時,一股股涓流一樣的金色業力通過鎖鏈傳輸到女嬰的身上,而藉由這裡來的融合,那鎖鏈之上的環節也漸漸消融。變得柔韌,如同金色彩帶。

“她選擇了你……好好照顧她……”

生澀無比的人類語言從那張面孔上嘴巴位置的裂縫中發出,柏小白還未完全明白其意思,那面孔忽然渙散開來,煙霧一樣的劃歸虛無。

就算柏小白再愚笨,此時也明白了一些什麼。

殺戮本源確實來自於這第九獄界,並且是這第九獄獸晶核爆裂時分散出去的一部分,不知爲何落到了洪荒戰界之中,又機緣巧合下被幻之一族得到,引起一系列變故,乃至於整個幻之一族都隨之滅亡。

殺戮本源無疑是惡的象徵,其本體是無盡的邪惡業力。

然而業力的邪惡似乎並非絕對……

那面孔無疑是第九獄獸晶核中的靈所化的虛像,而這小小少女則是殺戮本源中孕育而生。

不知那第九獄獸之靈到底運用了何種手段,但是他的手段無疑已經將殺戮本源的惡給淨化掉了。

儘管這其中還有許多柏小白不能完全解開的疑問,但結果無疑是相當完美的。

至少柏小白很滿意!

“既然你選擇跟着我了,那我以後就叫你‘九兒’好了!”

柏小白將小丫頭雙手託在面前,“九兒”自然也是紀念這第九獄獸。

“爸爸……九兒……”

九兒歪了歪脖子,嘬了嘬手指,然後很滿意的晃盪着腳丫又要柏小白的抱抱。

“爸爸就爸爸吧。”柏小白心裡苦啊,都要三十歲的人了,還沒那啥過就有了女兒,以後註定諸多麻煩纏身,柏小白也只能選擇走一步看一步了。

很顯然,九兒不喜歡待在這殺戮深淵之中,柏小白只得抱着她進入正常的幻殺空間,九兒身後的金色光帶一直延伸,卻似乎並不能完全離開殺戮深淵。

柏小白也注意到,這殺戮深淵此時彷彿變成了一口蓄水井,除了供給九兒和神樹,其餘業力全部積蓄其中,一點一滴的積累着。

從殺戮深淵中一出來,柏小白不禁又被眼前的殺戮五行神樹驚到了。

此時的神樹不知不覺在已經生長到數十米高,每一寸黑色的枯寂都已經退去,換上新裝,五行之花和金色葉片光彩交映,隱隱有種馨香很是沁人心脾。

柏小白知道,這是最純淨的勃勃生機。

九兒也禁不住脫離了柏小白,輕輕一躍就跳到了神樹之上,在樹幹上四處跳躍。

“不如你以後就在這裡玩?”柏小白突發奇想,因爲只是看着,就覺得這神樹和九兒之間很搭。

聞言,九兒立即不答應了,從神樹上一躍而下,又爬到了柏小白肩膀上。

“哎。”無奈,柏小白只得帶着九兒一起離開這層特殊的空間,回到真正的幻殺空間。

接着,幻殺空間一收縮回歸零化狀態,柏小白奇異的發現,九兒身上的綵帶依然連接在自己的身上,而九兒則向精靈一樣飄在他的身旁,好奇的大量着這個新的世界。

而隨着九兒的出現,這金色的空間中也變得更加富有生氣了一般,金色的業力也源源不斷的涌入九兒的小小身子之中。

不過好景不長,柏小白雖然樂意讓九兒在這裡多存儲一些力量,但第九獄獸似乎不樂意了。

忽然,一股柏小白之前已經感受過的排斥之力臨身,然後柏小白就被生生彈飛而起,只是剎那之間,周邊景色突變,金色褪去,暗紅和漆黑交織。

邪惡的業力世界!

“這第九獄獸和我一樣,將力量核心藏在了另一重空間之中嗎……”

柏小白施展幻殺空間能包容其他人,但只要他不願意,別人也是無法看到,甚至無法意識到殺戮五行神樹的存在。

“原來這能力與第九獄獸是出自同源。”柏小白總算找到了這力量的來源根據。

另一邊,九兒似乎很是厭惡這邪惡的業力,尤其那些怨魂,她一伸手就將怨魂招入手中,然後金光洗滌,那怨魂竟然直接就褪去了纏繞的業力,化爲白光一閃而逝,與此同時,一點點金芒則注入九兒的身體之中。

同樣以業力爲食,九兒也繼承了第九獄獸晶核的能力,可以淨化業力併爲己所用。

“這第九獄獸到底是何等存在?它這不知多少萬年已經不知積累了多少業力,淨化了多少怨魂,它真的是獸?”

柏小白髮現,隨着越多的瞭解,他也越發不清楚這獄獸到底是怎樣的存在了,彷彿他們天生就是不能被理解的存在,是常識無法觸及的禁區。

只稍作停留,再在這裡待下去也沒有意義,柏小白一衝而上,轉眼就脫離了這片裂縫深淵,來到第九獄獸晶核的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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