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那一戰的風情
清晨，下了整晚的雨已經停了。
霍去病凌晨回到府內，修行了一會兒，天就亮了。
他早上吃過東西，便有內侍來傳召，讓他進宮。
未央宮的書房，劉徹散朝回來不久，精神矍鑠的老丞相公孫弘當先進來，說有事奏報。
然而老丞相奏報完了，仍坐在位置上不挪窩，似乎並不急着走。
劉徹瞅瞅公孫弘，遂對門口的內侍道：“你去宣御史，太常等人也都一同過來。”
“唯！”
內侍答應一聲，快步去了。
沒多一會，御史大夫，太常，郎中令石建，李息等大臣，還有四五位武將，依次入內。
博望侯張騫最後走進來，忝陪末座。
御史和太常雖然對霍去病不滿，但在對付匈奴的問題上還能保持一致，亦是對視頷首。
霍去病從小和馬打過的交到太多了，非常熟悉馬性。
霍去病用平淡的敘述口吻，說得很簡單，實則卻不難想象其中的困難，千里行軍，方得以阻敵於前。
霍去病：“我軍雖只一千，卻有主攻奇襲的優勢，對方又只有一千五的匈奴精騎。其餘樓蘭，姑師等部戰力有限。
他走到近前，繞着這匹馬看了看，忽然縱身上躍，毫不留情的一拳錘在馬腰的脊柱上。
它的蹄子比海碗還大了一圈，四腿強健卻很勻稱，肩架對稱，不偏不斜。其臀肌飽滿，馬尾垂順，腰背平直。
那馬措手不及，而霍去病這一拳足以開碑裂石。
帛旗木亦知此事，讓臣回來告知陛下，下次來我大漢，願進獻百匹良駒，回報我漢軍救她性命之舉。”
有武將一邊說話，一邊看向御史和太常，暗指文臣躲在後方不作爲，卻對武將屢有攻訐。
很難想象有馬會如此壯碩，身上的肌肉盤結如小蛇，顯出它強健無比的體魄和奔跑能力。
霍去病在董旭和幾名馬倌伴同下，來到養馬的地方，只一眼，就看中了一匹馬。
“說得有理，兵者便該有殺伐之心。”
“今日朝會，御史和太常，都說你妄殺匈奴使節，僭越規矩，可有此事？”劉徹問的平聲靜氣。
據抓到的匈奴俘虜說，他們本準備襲殺帛旗木。
石建愣了愣。
公孫弘精神一振，他過來就是想聽此事的過程。
“吾等武將，便該如霍校尉般陣前殺敵，千里奔襲如等閒。”
周平和番系：“臣等謹遵皇命，沒有其他話要說。”
“然後呢？”老將石建問道。
其中以匈奴精銳爲主，約佔半數。
“番系，周平，你二人可還有話要說？”劉徹道。
看馬要看馬腰，觀其承重能力，策騎而行，則可測試其耐力。
這匹馬猶如王者般站在馬場上，毛色帶着點天青，華麗如錦緞。
怪不得氐族，羌族毫無動靜，顯然是因爲匈奴被誅，失了援手，打消了襲漢的計劃。
霍去病從門外進來，掃了眼羣臣，在劉徹右手位，大行令李息的身畔入座。
石建換了種說法：“對手既然約有一千五百匈奴精銳，加上數百樓蘭，姑師聯軍，共兩千餘衆。
沒有哪個帶兵的不喜歡好馬，霍去病也如是，滿心期待。
劉徹想了想道：“那就等此番與匈奴再戰，你另立新功，朕一併封賞。”
它比其他馬至少高了一頭以上，但體型修長協調。
“臣所立不過些微之功，不敢要陛下賞賜。”
劉徹滿意點頭，重新看向霍去病：“此前可是伱提前看出匈奴來出使的目的，率軍擊潰了匈奴攻我大漢西線的謀劃？”
霍去病應道：“匈奴使節入長安那日，臣查看地圖，意識到他們可能會從北線着手，緩解自身壓力。所以率兵奔我大漢西關之外，果然見到一支匈奴精銳，並樓蘭，姑師等西域小國聯軍數百，合共約兩千餘衆。
剩下九匹良馬當中，據說有一匹是西域人奉爲神馬的異種。
原來還有斬敵首，送去氐族，羌族的操作。
這次西域送來十匹馬，半數出自大宛，劉徹頗爲珍愛，之前只給了衛青一匹。
霍去病躬身答應。
不獨是石建，其他幾個大臣也怔了怔。
那是一匹真正的高頭大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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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旭和霍去病來到未央宮的御馬場。
這事情大家都猜到是霍去病所爲，但還是第一次當面印證。
原來對手不止是匈奴的一千五百精銳，還有數百樓蘭，姑師聯兵。
劉徹沒說是哪匹，讓霍去病自己挑，挑中了就給，挑不中便是沒緣分。
而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接下來的衝陣廝殺！
李息上首是九卿之一的郎中令，老將石建。
劉徹蓋棺定論道：“御史和太常是爲朝內安穩計，但去病修的是兵家，視匈奴爲敵，殺之無錯！”
霍去病又道：“臣率軍出擊的路上，還遇到離開長安的西域使節帛旗木，回程時又與其相遇。
霍去病看上的這戰馬，非常通靈。它見到霍去病走近，歪着馬頭打量，根本不怕人，馬眼純澈中透着驕傲。
臨近中午，驕陽灼照。
隨着霍去病的訴說，戰場衝陣，和匈奴人短兵相接，刀戈如雪的畫面不自覺的浮現。
內侍董旭仍跟霍去病一起，往未央宮東側行去。
太常周平和御史坐在一邊忖道：剛纔在朝會上，陛下說要責問霍去病，這就問完了？
霍去病說的順理成章，感覺像是打不過數量比自己多的對手，很不正常。
一千漢軍衝擊一千五的匈奴騎兵，戰而勝之，聽着好像沒毛病。
霍去病道：“看見匈奴騎兵，臣率軍順勢衝殺，斬首匈奴敵將，得以獲勝。”
劉徹說以後一併封賞，但還是先賜了些實物，包括一匹西域進獻的千里馬，讓霍去病去宮裡的馬監那，自行挑選。
“是臣所爲。”
少頃，他從書房裡出來，羣臣也都跟着散了，各有各的忙碌。
書房裡，衆人的視線都落在霍去病身上。
我以一千部衆奇襲一千五百匈奴精銳，將其擊潰有何奇怪？”
沒有什麼好馬性子烈，難馴服這些講究。
劉徹讓他選的馬，正是西域人來出使，進獻的戰馬。
你破匈奴之謀，已是立下戰功，當有封賞。”
霍去病神色坦然：“有。一則匈奴使節夜闖臣的府邸行兇，被臣反殺，我大漢長安豈容他們無法無天。臣去到匈奴使團所在館舍時，他們已經動了刀兵，自當殺之，不留後患。”
西域諸國之一的大宛出好馬，人盡皆知。
霍去病遂道：“臣擊殺匈奴將領後斬其首級，遣麾下騎兵，將匈奴將領的首級送到了羌族，氐族遊牧之地，以做震懾，此即爲交戰過程。”
不片刻間，又聽到腳步聲。
衆人聽到這裡，不約而同的泛起情緒上的波動。
劉徹欣然道：“如此甚好。
老丞相公孫弘聽後微微撫須，意猶未盡。
他們正往南移動，欲進入我漢境以西區域。”
我的意思是霍侍中僅率近千我漢軍精騎，用何等策略，破倍數於己的敵人？！”
董旭負責帶路。
“然後？”
轟的一聲。
錘在馬背上，那馬卻是絲毫無損，只是又驚又怒，擡起後蹄子就來踢霍去病的臉。
霍去病凌空翻身，一腳蹬出，神乎其技的和馬蹄子對在一起。
砰！
虛空炸開一道波紋，遠在數丈外的董旭都感覺到有氣機拂面。
霍去病翻身落地，亦是驚歎這馬腿部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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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