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暢飲。
顧誠心頭那些煩惱,終於是消去不少,事情雖然還記掛在心中,但正如盧夢龍所言,船到橋頭自然直,境界不到,有些事情看不透也是正常,與其受其煩擾,倒不如放在一旁。
回到金山寺的他,休整了兩日,這才重新開始修行,玲瓏塔變化,此時暫且不能掌控,他也沒有取出。
至於劍訣,他倒是收穫不小,總算也能夠當做對敵手段來用。
值得一提的是,陰陽劍葫之中的道兵,隱隱已經有了幾分成就的意思,一枚枚陰陽二氣裹成的蛋從劍池之中浮出,顧誠感應之下,能夠感覺到,離道兵出世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道兵的消息,讓顧誠心情也是好上不少。
……
這一日,他正在金山寺後山一處空地演練劍術,道道寒芒虛空變化,劍氣吞吐,嗤嗤作響。
隨着劍訣的修行,顧誠的劍術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若說之前的劍術手段,只不過是用來應對尋常情況的話,那麼如今的他已經能夠通過劍訣,對付同境界的敵手了。
這自然是不小的進步。
“顧兄弟劍術長進不少,這段時日看來沒少研習啊!”
心神沉浸於劍訣之上,顧誠正揣摩劍術變化,忽聽後頭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他很快回想起聲音的主人是誰,當下微微一笑,擡手招回飛劍,收入劍葫之中,轉身看去。
只看那濃密的大鬍子,邋里邋遢的道袍,不是燕赤霞又是哪個?
“燕道長,怎麼得空到金山寺來?”
自蘭若寺一事過去,已經一年半了,雖說對於修士而言,一兩年的時間也不算長,但顧誠步入修行也不過幾年,還談不上適應。
所以看到燕赤霞,多少也有些恍惚。
“一言難盡,發生了些事情,燕某到金山寺是來求助的,不想顧兄弟你也在此。”
燕赤霞一嘆,似乎有些無奈。
不過他一轉眼,仔細看了看顧誠,忽驚道:“顧兄弟如今凝煞大成了?”
雖然蘭若寺的時候,顧誠就已經是感應境界了,但是一年多的時間就凝煞大成,看着法力氣息還十分渾厚,多少讓燕赤霞有些驚訝。
“我也是剛剛回到金山寺,自蘭若寺一別,就凝煞去了,不想回來就見到了道長。”
顧誠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燕赤霞看顧誠模樣,大抵也知道顧誠不是十分在意,多少有些感慨。
燕赤霞雖說修成練氣成罡的境界,但實際不過一散修,偶然在西崑崙得了幾分機緣,修成如今境界罷了。
他自認自家修行速度也算快了,現在與顧誠相比,未免有些無奈。
不過他性格直爽,倒也不會在意太多,很快方纔此事,道:“我聽禪師說你在後山,這纔過來一探,不想顧兄弟已有如此境界,不知顧兄弟近來可有什麼要事要辦?若是沒有,燕某倒是想請你幫個忙。”
燕赤霞本來是來金山寺找長清和尚幫忙的,即便是知道了顧誠在金山寺,不過就是來打個招呼罷了,如今見顧誠境界如此,法力又是渾厚,況且當初在蘭若寺的時候,表現出來的實力也不低,想來如今凝煞大成,應該會更爲厲害,於是就有了別的想法。
“不知是什麼事情,竟讓燕道長如此爲難?”
顧誠倒是不介意幫燕赤霞的忙,燕赤霞修爲不低,爲人也是不錯,日後若是遇到麻煩,說不定能是個幫手,如今打好交情,也不失爲一件好事。
聽到顧誠問話,燕赤霞搖頭一嘆,道:“顧兄弟可還記得那樹妖之事?”
樹妖?
樹妖不是已經死了嗎?如今那槐樹本體練就的槐木長琴,還在金山寺呢,怎麼燕赤霞又和樹妖扯上了關係?
不過顧誠心思也轉的快,很快就想起了樹妖那魔門手段,以及她被斬殺知識,口中高呼的黑山老爺……
“道長莫不是遇到了那樹妖后頭的人?”
“正是如此,那老妖名爲黑山,也不知是哪裡的人物,手段頗爲厲害,若不是我劍術有所長進,險些就被他留下了,說來也是我的緣故,若非當初取走了那青玉劍蝶蠶蛹,也不至於被那老妖追索到蹤跡。”
燕赤霞又是苦笑一句,聽他說得如此兇險,顧誠也知道那黑山老妖只怕不是一般的不好對付。
也難怪燕赤霞會找人幫忙了,看來局勢也是十分嚴峻。
“我如今隱匿氣息,不過那老妖實力不凡,找到我的蹤跡也不會太久,這金山寺他暫時應該不敢來,天下雖亂,但他這等妖魔,龍虎山還是不會任由他們作亂的,不過顧兄弟你也知我的脾性,我是寧願搏上一搏,也不願憋在這裡的。”
顧誠聽了燕赤霞的話,微微有些皺眉,那黑山厲害如此,燕赤霞又何必與他相爭,既然他不敢來金山寺,留在此地休養生息,等境界突破,再去找他不行麼?
顧誠知道燕赤霞性子直接,所以也就把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燕赤霞聞言,搖頭道:“我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我要突破還丹境界,不知還需花費多少功夫,如今這天下時局變化,鎮江之地雖然能阻得那老妖一時,但也不長久,至少時間不足夠我突破境界的。”
“再者,那老妖如今狀態也不完全,不知是修行什麼法門,動手的時候破綻不少,似乎有什麼掣肘,我看他對那樹妖頗爲看重,也不知是什麼緣故。但我想與他如今狀態也是有幾分關係。”
說到這,燕赤霞微微一頓,道:“與其等那老妖修成什麼厲害神通,自行找來,倒不如現在動手,也還能有幾分機會。”
“我已經找來一位好友相幫,算算時日,再有個兩三日功夫,也應該道金山寺了,我那位好友精修法術,還學過道門神通,也是練氣成罡的境界,加上禪師願意幫忙,三人對付那老妖,也有幾分勝算。”
聽到這裡,顧誠點了點頭,燕赤霞明顯是有所準備的,而且自己做了分析,他雖然直爽,但也不是貿然行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