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長,這仙家妙法,卻是如何才能修行啊?”
自孤山下來,王石便纏上了王道靈。
他卻是半點都沒有記住,在法海口中,王道靈旁門左道的身份。
王石本來聽了顧誠解釋,算是秉持着幾分警惕,
只是在孤山智商,見識過王道靈手上施展的一番仙家妙法之後,便不同了。
翠綠精緻,如美玉雕琢而成的細緻小針,在王道靈的催動下,輕易便碎了一塊麪盆大小的堅石。
本來在見法海之時,他便是有些耐不住心思了的,若非顧誠拉着離開,少不得要貼上去,詢問修士世界的玄奇。
顧誠勸了幾句,見王石不聽,也就冷眼旁觀了。
“王公子,修行非是易事,一時半會兒卻也是說不清楚的。”
王道靈粗短的眉毛一皺,大圓臉上的坑坑窪窪更突顯幾分難看。
眸子裡閃過些許的不耐,只是卻沒有直接表現出來,語氣還算是平和。
王石沒有發覺什麼不對,反倒覺得王道靈這般,纔有法師的氣勢,卻是順服的走在王道靈身旁,不再多言。
顧誠卻是把這些都看在眼裡,心裡冷靜非常,尤其是方纔王道靈對着王石說話,臉色變化的時候
他微微低頭,隱藏住了面色的蒼白。
法海口中的靈覺,讓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種王道靈那種恐怖的殺意。
尤其是見王道靈朝着自己看來,更是如此。
按理來說,以顧誠的惜命,不該答應來找王道靈的,這也是他舉動讓王石不太明白的地方,
當然,這是在沒看到王道靈神奇手段之前的王石。
事實上,顧誠之所以答應法海來找王道靈,只不過是因爲明白了修士那將凡人看做螻蟻的心思罷了,你真道那法海就是什麼好人,雖然顧誠不知道法海有什麼算計,但是事情絕對不會像他說的那麼簡單。
若是自己和王石不同意,法海不可能還是那副慈和麪容。
而對於顧誠來說,面對一個變臉的法海,和一個旁門左道,隨時可能動手殺人的王道靈,實際上沒什麼區別。
反倒是在王道靈這邊,只要小心行事,還有幾分保得性命的機會。
王道靈詫異的看了顧誠一眼,在他眼裡,顧誠這小白臉是有些古怪的。
雖說沒有半分法力氣息,但是卻給他一種頗具靈氣之感。
而顧誠的氣息波動,自然不可能逃過他這個練氣二層通竅境修士的感知,是以,他才更覺顧誠的不同尋常。
因爲方纔顧誠氣息波動之時,正是王道靈被王石煩得有些不耐,心生殺意的時候。
若不是顧誠和王石身上有些別樣的氣息,似是修士的手段,他擔心得罪人,纔沒敢隨意動手。
否則,昨日因爲被趙九逃了,心中本就有些不爽的他,早就一口把王石給吞了。
左右不過一個凡人,也不是沒吃過,整日在他耳邊絮叨,沒個清淨。
乃至於讓他想起了自己尚未能化形,仍是蛤蟆之時,有時蹲在泥潭子裡,不時便有嗡嗡叫的蒼蠅蚊蟲,在自家頭頂叫喚,那個時候的他,可沒有如今的脾氣,都一舌頭過去,吞進嘴裡了賬的。
哪裡像現下,還編纂個由頭,讓這宛如蒼蠅的小子安靜幾分。
“這姓王的小子身上,好似是那老蚌的氣息,只是這老蚌據說數十年都未曾鬧過動靜,平日裡也都守在他那座金山寺,少有走動。”
雖然對王石不耐煩的很,但是他身上的氣息,倒是讓王道靈不免多想了幾分。
他這些年雖說都在天下游走,結識道友,搜尋法器,想着像趙九報仇,但是也來過這江南地界不少次的。
是以對於金山寺上的法海,他也是見過幾次,所以對他的氣息算是有些映像。
他知曉法海極少離開金山寺,至多也就是在這江南地界上游走幾番。
“那姓顧的小子,倒是不同,氣息更爲詭秘一些,像是魔門的手段……難不成是有人聯合起來算計我?不然他二人不過凡人,怎麼能在趙九老道的身旁聽了七殺元神的說法去?還尋摸到了我這裡?當貧道我是傻子?”
見着王道靈的時候,顧誠卻是照着法海的意思,組織了些理由,只說是偶然聽得白素貞的身份,至於在孤山找到王道靈,卻又是一種說法。
恰巧顧誠從法海那裡知道,王道靈這段時日,杭州府露過面,只是不顯名姓,趙九不知罷了,顧誠只說聽人提起,有一位有法力的道人,在孤山上,便尋摸了過來。
這理由自然是漏洞百出,但是對於顧誠來說,卻是沒有辦法,所以王道靈知道的不多。
不過他倒也也不多問,他只想着確認趙九的消息,而後報仇。
“罷了,那老蚌也不過通竅修爲,雖聽聞他來歷不簡單,但是真對手起來,我也不會怕了,至於那魔門修士的氣息,奶奶的,大不了解決了趙老兒之後,我便立即遠遁,離開這江南地界也就是了。”
雖說化形爲人,但畢竟分數妖物,走的又是旁門左道,哪裡有那個細膩心思去揣摩算計。
是以,王道靈想着想着,猛晃了晃大腦袋,卻是越想越煩悶,不願再費那個心思了。
……
錢塘,外郊。
沒聽顧誠的話,王石卻是執意要引着道士王道靈去尋許仙一趟,保證許仙安危,只是卻找不見人,無論是他姐夫李仁家中,還是叔叔李將仕的藥鋪子,都不見他的蹤影。
不過王道靈對此很是不耐,乃至王石几次請王道靈幫忙,都只得到王道靈的幾句搪塞之語。
本來王石還要細問的,顧誠卻瞧出了王道靈的不耐,怕王道靈真個耐不住殺心,對他二人動手,卻是拉住了王石。
不過他卻不知,他的這般舉動,卻統統瞧在王道靈的眼中。
“清元兄,漢文兄不會真出事了吧?“
王石對顧誠的話還是聽的,雖然不知道顧誠爲何拉住自己,不讓自己去多問王道靈,但也沒有抗拒的意思,只是沒有許仙的消息,心底難免還是有幾分擔憂。
雖說王石同許仙結識,也沒有多長時日,但是許仙性子實誠,即便是被王石調笑,也從未有發過脾氣,兩人也算是頗爲合得來的。
是以,王石如此憂心許仙安全,卻也算是理所應當。
只是顧誠哪裡有答案給他,他此時心裡也是摸不着底的,況且此時他哪裡還有去爲許仙擔心的閒心,一身的心思,卻都放在了王道靈身上。
便是怕王道靈突然動手。
所以他也只能搖頭。
二人正相互看着,雖然所思不同,但是面色卻都不好看。
就在這時,卻見王道靈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隻古舊的黑幡,也不管他們如何行事,面上露出幾分若有所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