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抵足而眠
“阿然，陣法的基本知識是什麼？五行陣怎麼破解？還有機關傀儡有什麼缺陷？”
訓練結束之後，紀仁一個閃身，一把抓住諸葛然道。
“隊長，你不是堅持了半盞茶了嗎？還問方法做什麼？”跑完十圈回來，又被傀儡揍了一頓的諸葛然正想休息，聽到紀仁的話，露出疑惑的表情道。
“因爲教習給我安排了新任務，打趴下他們五個。”紀仁道。
“開玩笑的吧。”張敢驚道，這五個傀儡隨便一個，他都幹不過。
而五個聯合起來，皓月境的不知道陣法，都未必破得了。
“然而並不是，所以有什麼可以速成的方法嗎？”紀仁道。
聽着紀仁的話不似作僞，糜良又是震驚道：“不是吧。等堅持了半盞茶之後，就要打贏這五個傀儡，開玩笑的吧。那我不是要被打死？”
“距離訓練結束一共也就二十天了，你應該都堅持不了半盞茶，所以不用擔心這個。”田直道。
“小直啊。你這樣會沒朋友的。”糜良聽了，頓時黑臉道。
“哦。”田直點了點頭，父親說做臣子的需要剛直，不過糜良不是我的君主，而是請我吃飯的朋友，算了，不說他。
“有法子嗎？”紀仁看着諸葛然再問道。
“我只能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伱，但是老實說這個，我也破不了，隊長這個任務很難啊。”諸葛然直言道。
五個傀儡都有人將層次的防禦，配合陣法，彌補不足，增強力量。
如果不知道陣法的破綻，就算是皓月境一時三刻也難以破解，而就算知道了陣法破綻，也需要人將層次，隊長現在才養靈八重。
“就是難，我纔要你們幫忙，打贏了，出去我請客，保證是大家沒吃過的美味。”紀仁道。
“美味其次，隊長想要知道，我自然是知無不言。”諸葛然道。
他雖然不對紀仁抱太大的希望，但是紀仁既然有要求，又是舉手之勞，他自然也不會推辭。
“好兄弟。”紀仁興奮地抱着諸葛然的肩膀，要是諸葛然不幫他的話，他就得去找喬輕音了，而喬輕音所能調動的資源還真不如這位。
諸葛然無奈苦笑，跟着一起去食堂吃過飯，然後晚上回到宿舍，便開始了教學生涯。
張敢、糜良、田直一起陪伴，畢竟他們雖然不被要求打過去，但也被要求支撐半盞茶。
諸葛然拿出四本書分給紀仁四個道：“這是我家叔祖所著陣法基礎，言簡意賅，你們之後有空可以多看看，現在翻到第二十三頁，我們專門講這個五行陣。五行爲金木水火土，又對應人體五臟六腑……”
紀仁不時點頭，像是一塊海綿一樣瘋狂地吸收着知識。
陣法簡單來說分成兩種，第一種利用天地自然的力量，利用風霜雨雪，化天地自然爲己用，特殊的情況下，一人便可匹敵千軍萬馬，第二種便是利用人羣的配合，基礎配合，真氣相通，威力強大。
如今大齊的軍陣便脫胎於後一種。
而無論是哪一種，原理都是一樣。
破解起來，也是一樣。
“五行相生，所以五個傀儡戰鬥起來，彼此的力量循環不斷，生生不息。那反過來說，能抓住一個關鍵破綻，然後逆轉五行的規律，是不是就能讓他們五個傀儡不攻自破？”紀仁問道。
“理論上可以，但五行變化，瞬息萬變，想要等到破綻出現很難，破綻出現，再抓到更難。”諸葛然先是眼前微亮，旋即又搖了搖頭道，“理論上有這個可能，但現實之中幾乎做不到。而你剛剛學會陣法，想要破解更難。”
紀仁微微點頭，理論上可以做到，那就是可以試試了。
不過紀仁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他先得把基礎的知識學好，才能搞創新，認真聽着諸葛然的講解，不斷消化吸收，又針對不懂的提問，諸葛然也教得很認真，教一個這樣勤奮向上還一說就懂的學生，他頗有成就感。
不時的一問一答也顯得極爲和諧。
直到不多時，呼嚕聲響了起來。
紀仁和諸葛然立時不悅地看了過去，見着平日裡互相嫌棄的張敢和糜良這時候抱在一起，呼呼大睡，還打着呼嚕。
顯然讓他們專門來聽這些，着實有些爲難他們了。
看到這一幕，紀仁和諸葛然面露無奈之色。
“繼續啊，別管他們了。”田直也聽得津津有味，覺得極爲有趣。
紀仁、諸葛然微微一笑，繼續說着陣法的精妙。
不知不覺間，便過了三更時分。
田直實在撐不住，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諸葛然也打了個哈欠道：“要不今晚就到這裡吧？”
紀仁點了點頭，雖然他還有精力，但老師都累了，他再堅持顯然就不合理了，只是看着一旁呼呼大睡的三個人道：“要不今晚，就都在這裡湊活一宿，抵足而眠？”
一個個搬過去到時候弄醒了也麻煩。
“好吧。”
諸葛然無奈點頭，他也着實有些累了，實在不想動彈，找了塊地，就直接睡了過去。
紀仁也關上燈，一羣人睡在一塊兒。
第二日，又慌慌忙忙地朝着練武場跑去，掐着時間點趕到。
於止面無表情地看着衆人，慣例地進行一番打擊，打擊完之後，才又傳授出一套靈技，身體飄動，好似柳絮，步履之間，又有奇妙韻味。
紀仁細細盯着，跟着於止訓練了十天，他也清楚了這位教習的性子，喜歡先給苦頭吃，吃完了之後，再傳授破解的方法。
這個身法，暗合五行之道，若是能完全走熟，哪怕對陣法是一竅不通，也能支撐半盞茶的時間。
只是一味支撐的，用在破解上，用處不甚大。
“紀仁。”
就在紀仁思考的時候，於止忽然開口道。
“在。”紀仁當即出列道。
“都記清楚了嗎？”於止道。
“大概吧。”紀仁道。
“記住就是記住，沒記住就是沒記住，什麼叫做大概？”於止冷聲呵斥道。
“回教習，已經完全記住。”紀仁當即挺胸擡頭道。
“那就出來給他們做個展示。”於止道。
紀仁聞言點了點頭，配合地進入五大傀儡的五行陣中，五大傀儡當即進攻，拳風霸道，真氣橫掃，紀仁連忙運用於止方纔傳授的步伐，腳步踏動，自然而然地踏出，總在關鍵時刻，躲開五個傀儡的進攻。
不多時，便過了半盞茶的時間，於止這次沒有再讓紀仁久留，而是直接道：“出來。”
紀仁聞言，立刻身體往後一偏，一個翻身跳了出來。
“看到了嗎？這就是支撐半盞茶的正確方法，現在開始，除了紀仁以外，你們上午練拳，下午練步，然後闖傀儡陣，闖不過的就去跑中景湖三圈，直到闖過爲止。”於止看着剩下一衆人道。
衆人轟然應是，開始學拳練步。
“至於你，自己去庚字三號，那裡也有五具傀儡，十天之後，給我答卷。”於止說着話，朝着丟出一塊令牌道。
“謝教習。”紀仁點頭，拿着令牌當即離去。
其餘人除卻虞翔幾個之外，倒也沒有什麼不服，畢竟紀仁已經完成了於止的目標，只是對於止口中的答卷略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