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噹~”
激烈的碰撞之聲在虛空之中不斷迴響。
韋陀、土行孫兩個經歷過上一劫的金仙同時出手,以大欺小地圍攻紀仁一個修行不過兩百年的晚輩。
恐怖的法力波動蔓延在南海上空。
大半個南海的仙人都感應到這般靈力波動,看着蒼穹之上,三尊威嚴的法相,一陣心驚。
紀仁施展三頭六臂的神通,正前面雙手拿着三尖兩刃刀,左邊身軀拿着阿鼻劍,右邊身軀拿着戊己杏黃旗,剛入金仙,便同時迎戰兩尊金仙,這對其餘金仙來說和自尋死路差不多,但對紀仁來說,不過是恰恰好罷了。
就是這樣的對手,才能讓他的力量發揮到極致。
鬥戰之路,遇強則強。
三尖兩刃刀、降魔金剛杵激烈交鋒。
浩瀚法力激盪。
佛門金身、八九玄功針鋒相對。
紀仁和韋陀激烈交鋒,轉瞬之間,便交手數萬招,看着韋陀的目光越發凝重。
韋陀和土行孫都是從上一劫活到現在的,但他們不一樣。
光光是法相層次就不一樣。
韋護本身就是闡教三代弟子中最特殊的一個,大多數的闡教三代弟子都是封神快要開始,闡教金仙臨時收徒,然後教個十來年就下山打怪,可韋護不同,他修天皇訪道機,是天皇年間的人物,而十二金仙也不過是天皇年間的修士罷了。
韋護問吉凶的時候,道行天尊更是直接稱其爲全真第一人,穩穩渡過封神大劫,肉身成聖。
而土行孫,直接死了,死後封神也就封了個土府星,反倒是韋陀要護持999位佛陀,這實力地位顯而易見。
這韋陀,是上一劫活到現在的人,在這一點上,可以說是完美契合了韋護活得久的特點。
法相修行上,必然順暢。
而土行孫就不一樣了。
金仙三重,差不多就是他的極限了。
不然的話,也不會修行定光歡喜佛的歡喜法門,試圖走旁門左道凝聚第二朵道花。
面對土行孫,紀仁真的是有十成把握,雖然他只是初入金仙,但在低階金仙這個層次,紀仁沒有對手。
但面對韋陀,紀仁沒有。
準確來說,打到現在,紀仁都還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修爲層次。
這傢伙到現在還在藏拙。
又或者說,習慣性隱藏實力。
這倒是完美地符合韋護的性格。
封神大戰的時候,這傢伙主打一個划水,在團戰的時候,混點經驗。
極少單打獨鬥。
而韋陀的瞳孔也眯了起來,紀仁的實力超出了她的預料。
他的降魔杵本是崑崙寶物,後來隨他入佛門,又經佛法鍛造,重八萬四千斤,合佛法無盡之數,又有萬千佛門信徒信仰匯聚,威能無窮。
尤其是佛音問心,乃聖人之音,縱然是大羅金仙猝不及防之下,也要在這一聲中短暫迷失。
可紀仁卻絲毫不受影響。
這傢伙對聖人都沒有敬畏嗎?
眼下自己未出全力,但出全力,就真的能拿下他嗎?
尤其是還有戊己杏黃旗在。
不急不急,燃燈佛祖還在,且看燃燈佛祖安排。
再者,還有懼留孫師伯他們未到。
想到這裡,韋陀金身轉動,法力更加強盛,但這力量,攻敵一分,自留九分。
而隱藏在虛空當中的土行孫則是不斷地提升力量,朝着紀仁殺去,力量不斷涌動,越發地迫切。
他之前偷襲紀仁,是因爲燃燈的命令,但現在,他自己也要讓紀仁去死。
因爲紀仁真的看穿了他最大的底牌的空行術。
他之前說自己縱橫三界,其實是真這麼覺得的,因爲有空行術在,他進可攻退可守,就算是碰到大羅金仙,也有一定的把握可以逃走。
而三界裡,一共才幾個大羅金仙啊?
更別說,這些個大羅金仙其實彼此都認識,看在燃燈的面上,也不會和他太計較。
但現在不同,紀仁真的看穿他的神通。
這是他的天敵!
不能留下的天敵!
只是見着紀仁一心三用,將三尖兩刃刀、阿鼻劍、戊己杏黃旗威力催動到極致,土行孫心中暗恨,紀仁如今將他自己保護得這麼嚴實,自己想要殺他太難,哪怕是有韋陀在也一樣,非要將他激怒不可?
想到這裡,土行孫當即嘲諷出聲道:“都說這一代的二郎真君是舉世無雙的修行天驕,也不過如此,大話說得好,能奈我如何?還主動破壞規矩,那就自己承擔破壞規矩的代價,接下來,我們對你也不會有什麼顧忌,什麼手段都用上,你這些個道侶長得是真不錯。那關顏,一雙腿長的,我能玩上幾百年……”
“你找死!”
紀仁聞言,目光陡然一寒,手中三尖兩刃刀的威力陡然增強。
看到紀仁發怒,土行孫大喜,嘴上污言穢語不絕道:“你能奈我如何?我師尊是懼留孫古佛,金仙巔峰,只差半步便入大羅金仙的存在,而你師尊不過是個被打廢的廢人,到現在都還沒有恢復金仙境界,你能拿我如何?更別說我還向定光歡喜佛學法,尊燃燈佛祖爲祖,你能拿我怎麼樣?”
“說實在的,你女人,我第一眼看到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了,英姿颯爽的胭脂馬,騎起來一定帶勁。你和我說說,她有什麼敏感點,腰嗎?”
“對了,你身邊的女人真不少,像那個叫黃素梅,文文靜靜的,我看着就好玩,只是不過要遵守規矩,一直沒有動手,但現在不一樣了,你不遵守規矩,那麼大家都別遵守規矩。到時候,我當着你的面,玩,讓你聽聲音啊……”
……
土行孫污言穢語不斷,本就醜陋的臉上帶着淫邪的笑容,眼中彷彿冒着綠光,便是周身的佛光也變得污穢起來。
這些話,倒不全是假的。
他本來就不是好人,凝聚土行孫法相,沉迷歡喜禪的,能是什麼好人。
他在看到關顏的時候,就心動了。
就像當年他看到張玉嬋一樣。
只不過玉帝當時雖然不是聖人,但也是武王,張玉嬋當時也是公主,他不敢放肆。
而這也成爲他心結。
但玉帝如今是聖人,給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打張玉嬋的主意。
只不過,關顏在珞珈山聽過道,又是紀仁道侶,他不敢放肆。
可現在不同,紀仁都殺了人,他動手,旁人也說不了什麼。
所以這般污言穢語,也是他心中最真實最陰暗的心思。
也便是因爲陰暗真實,所以更能讓人忿怒。
而紀仁眼中寒氣也越發濃郁,黑髮飄舞,原本的鬥戰之勢上,更多了一股誅仙弒神的狂傲殺氣,南海之水震盪,戊己杏黃旗光明大放,全力擋住韋陀來,而另外兩個身體則控制三尖兩刃刀和阿鼻劍朝着土行孫瘋狂斬去。
而看着紀仁完全發狂,土行孫眼中頓時迸發出一陣耀眼的精光,對,就是如此,你該死了!
土行孫目光狠辣,金身震盪,佛光萬丈,竟然在此刻散發出大地般的厚重,全力一棍落下,日月無光,乾坤破裂。
與此同時,韋陀極有默契地配合,手中降魔杵威力運轉到最大,重重砸下,砸在紀仁頭頂戊己杏黃旗的金蓮上,將戊己杏黃旗纏住,給土行孫足夠多的機會。
這個計劃,土行孫沒有和韋陀說,他相信韋陀能成功地抓住了這個時機。
現在也確實如此。
所以土行孫抓緊了機會,因爲他知曉機會只有一次。
同樣的,也就在這一瞬間,紀仁睜大了眼睛,身上殺氣暴漲,驟然間加快了速度,手中三尖兩刃刀爆發,誅仙弒神的強勢大道貫穿,輕而易舉地便斬斷土行孫手中長棍。
珞珈山內,燃燈佛祖和觀音菩薩則同時變色,因爲他們看出了這一劍的來歷,誅仙劍道!
紀仁怎麼會的?
而燃燈古佛真的急了,頭頂三顆斗大舍利飛出,緊接着二十四道白光飛出,撼動天際,隱約可見二十四方諸天世界,朝着紀仁壓迫而來。
“住手!”
言出法隨。
話語之中帶着一股強大的力量,驅動着紀仁的身體。
但紀仁卻是理也不曾理會,而是加快了速度。
土行孫想殺他,他更想殺土行孫。
但土行孫空行術實在玄妙,如果一心想逃的話,紀仁還真沒有十足的把握殺了他。
可現在不同。
土行孫自己上來那便不一樣了。
不過機會同樣只有一瞬。
如果錯過了的話,韋陀不是擺設。
甚至紀仁還會陷入兩難陷境。
所以,必須要贏!
紀仁目光如電,身上陡然間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一盞寶蓮燈驟然浮現,光照十方,土行孫受到寶蓮燈神光照耀,身軀一顫,竟動彈不得,更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摧殘着他的魂魄,斷絕一切生機。
下一刻,紀仁三尖兩刃刀直接斬下,土行孫立即身首異處。
我要殺你,燃燈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