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知道雲澤沒有開玩笑。
它可還能嗅見這劍身上殘留的精血氣息！
雖然不清楚是哪個倒黴蛋的，但至少也是個高階妖獸的後裔。
面對這種情況，黑熊只好竹筒倒豆子地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比如它其實也是高階異種的後裔，不過剛好在第四代，就算有血脈返祖的現象，也擁有不了封地和部署，只能一頭熊慢慢修煉。
吃人是真沒吃過。
這點經過武天瑤的驗證，倒是沒有說謊。
不過雲澤想知道的顯然不是這個。
他手中的古劍一顫，冷聲問道：“那仙神轉世又是怎麼回事？布布她們到底是人仙轉世，還是妖仙轉世？如果是後者，又爲什麼會變成人，而不是妖？”
“這還用說，當然是……”
黑熊說到一半，話就被自己咽回去了，一臉訕笑地看着雲澤：“我能不說麼？”
“你猜呢？”
火眼金睛看不了布布，還看不了你這頭蠢熊？
就是可惜之前跟黑熊瞭解情況的時候，還沒有這項技能，後面也沒想着再問它一遍，否則雲澤到了聖域之中也不會被坑得這麼慘。
“好吧。”
黑熊無奈低頭。
沒辦法，就算雲澤不動手，旁邊那個巨佬的氣息就足夠把它壓垮了！
“其實我也只是從秘聞中翻到了一點。”
“那時我還小，秘聞中的原話也記不清了，只記得大概意思是其實不論妖仙還是人仙，轉世重修的時候都能選擇自己的身體。
除了一些對人類極爲反感的妖仙以外，大部分妖仙都願意以人身重修，這樣可以彌補先天不足。畢竟現在的妖獸血脈不似以前，都不夠純淨，論修煉天資怎麼都不如人族。”
“可人類就不一樣了，只要運氣稍微好一點，至少重臨人仙之境是沒問題的。”
“於是當初的九聖就制定了一個計劃。
不論人仙妖仙，只要是轉生在人類身上的通通清除，具體細則大概就是利用佔天術算出妖仙轉世的存在，培養之後再拉攏入妖族，而人仙轉世得能利誘的就利誘，利誘不了的就強殺！”
“在我先祖的佔天術之下，計劃順利進行，可到了計劃後半段，那些人類進步實在太快，一些轉世成人的仙神觸碰到桎梏，他們就算想殺也殺不了。”
“可後來不知怎麼了，那些人類怎麼也突破不了桎梏，反倒是後來的妖族成功跨入仙境，再然後就是一邊倒的屠殺了。”
“不過我先祖參與的這個計劃也還是在進行，爲了後世子孫保命，他將這個秘聞記載了下來，並同時記載瞭如何分辨仙神轉世的秘法。”
黑熊一口氣把它用來保命的東西都說了出來！
秘密？
這玩意兒能活下來纔是秘密，活不下來就是狗屁！
祖地的空氣這麼好，吃得又好，潛力也高，又沒有血脈同胞找它麻煩，要是不想回聖域，那當然要給出一些投名狀！
現在拋出這些，雖然有些當妖奸的嫌疑，可……那又如何？別說我黑熊了，就算是九聖之一的先祖，不也給人當過坐騎麼？
這最多隻能算是棄暗投明！
聽見黑熊說了這麼多，雲澤卻沒有半點反應，繼續默默看着它，像是在等它繼續。
黑熊一轉頭，看向自家老鄉。
這才發現兩人的眼神那是一模一樣啊！
武家也是傳承多年的古家族，雖然中途沒落，但也有秘法流傳，所以才能認出仙神轉世的兩人，可黑熊所說的秘聞……
她是壓根就沒聽過！
這種事要是放在數千年前，那可是足以改變一族命運的大秘密，雖然現在說出來形同雞肋，味如嚼蠟，可對人族還是有大用的！
既然它能說出來，說不定還能知道更多。
“其他的我是真不知道了啊！”
黑熊整頭熊都趴在了地上，就差沒打滾耍賴了：“雲隊，巨佬！我就是個高階聖……妖族的旁支！能知道這些事就不錯了，哪有那麼多秘密給我看啊！”
“加油。”
雲澤蹲下身，擡手在黑熊肩頭拍了兩下：“我相信你可以的。”
“我真不行！”黑熊哭喪着個臉。
就算有也不能說了啊！
現在這種情況，雲澤明顯不會再殺自己，這剩下的消息不得留着下次保命？
哪有一次性用完的道理？
“那就先不說這個。”
武天瑤出奇地打斷了雲澤，又將目光落在布布和雲疏身上：“也就是說，她們兩人雖然是轉世，但卻不是妖獸？”
“一個是，一個不是。”
黑熊順着梯子就下，擡爪指向布布：“這位是妖仙轉世，另一位應該是人仙，可具體前世具體的階位就不知道了。”
說到這裡，雲疏又攔在了布布面前，一臉忌憚地看着武天瑤。
“就先到這裡吧。”
雲澤起身，看向兩小隻笑道：“雲疏，布布，今天發生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說，早點睡覺，知道了麼？”
雲疏和布布都沒有回答，眼神還停留在武天瑤身上。
雲澤上前一步，蹲在雲疏面前，將她的腦袋掰了過來：“看我，我讓你們早點睡覺，不然會長不高的！聽見了麼？”
“哦，知道了……”雲疏只好無奈應了一聲。
“你們，跟我出來。”
雲澤轉身走出帳篷，沒有帶着黑熊，直接將它交給守衛帶回去了。
他則帶着武天瑤來到後山懸崖邊，望着眼前的萬家燈火。
雖然已經快到凌晨，可還有很多家庭的燈都亮着，自從天選局將冥想法普及了下去，大多數人晚上都不睡覺了，冥想着吸收經驗不香嘛！
“你剛纔都聽見了。”
“聽見了。”
“現在不是說這些事的時候。”
雲澤眉頭緊鎖：“給我些時間，等第二次天選結束，我會把這件事弄清楚的，在這段時間……”
“我不會主動出手。”武天瑤搶先說道。
“那……”
“能帶我去休息的地方了麼？”
武天瑤身上的殺意已經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子沙雕氣息：“我明天想吃你說的炎黃美食。”
“吃！都可以吃！”
雲澤沒想到武天瑤這麼好說話，他剛纔還準備了好幾套說辭，實在不行就打算先送兩小隻離開的。
現在看來應該不用了。
只是自己說得那麼言之鑿鑿，第二次天選之後，真的就能解決麼？
仙神轉世……布布的來歷已經知道了，明天，應該就能知道自家妹妹的了。
只能說希望自己能承受得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