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基本劍法

公元前228年,冬。

北地大雪紛飛。

一道身影在風雪之中飛掠,手中劍光變化,種種基本劍式融入飛雪之中,好似與漫天風雪化爲一體。

自然正是邵陽。

他進入荊軻刺秦王的時光碎片後,雖然向雙耳師尊討教劍法被拒絕,但他也知道自己的短板,雙耳師尊所言不差,所以並不氣餒。他一面自己練習,一面也不斷向同門的其他師兄弟討教,劍術突飛猛進,幾乎一天一個模樣。

冰天雪地。

陽春白雪。

飛鴻踏雪。

一式式劍招從他手中化出,每一式幾乎都是隨興所至,臨場創出,立足於基本劍招,卻又跳出窠臼;劍光變幻間,好似一道光靈雀躍其中!

正是十靈殺。劍中藏靈,以靈蘊勢,勢成而不可擋。

邵陽不住舞劍,飛雪繞身,只覺心靈彷彿順着漫天風雪蔓延開去一般,胸中一股豪氣不由涌現。

嗖嗖——

劍法頓時更有蛻變!

邵陽心中一動,低頭看向眼前的屏幕:【十靈殺,小成】。

他欣然,劍法精進速度還算不錯。

實力比起剛剛進入這一時光碎片時又有提升。但讓邵陽有些無奈的是,靈覺、能量兩大屬性依然保持原樣,只有肉身屬性提升了1點,聊勝於無——邵陽真想“呵呵”,他覺得,自己是在【肉身】的提升上一去不回了……

邵陽沉思,看來《雲中印法》確實只是基礎功法,用來入門尚可,但只靠這一功訣修煉的話,速度太慢。

所以【靈覺】和【能量】的提升才慢。

至於種種武技、基本技巧在入門、小成後,提升也就開始變緩了許多。邵陽已經發現了,他眼前的這屏幕,更多隻是“展示”以及“回放”的功能,所以對於他見過的、學過的,可以很快掌握;但沒見過的,就無能爲力了。

他此時的見識,遠不足以將各種武技的品階繼續提升,所以都卡在了這個階段。

卻說邵陽心底正尋思着,忽然他心頭一動,只覺一股隱晦的力量波動從身前傳遞過來!

邵陽反手用出“格”式。

劍刃一撥,精準地擊中了襲來的那股勁氣,頓時劍鋒一陣震顫,嗡然作響。

好強的力道!

仔細看時,劍刃上卻貼着一片雪花,顯然是有人運用真勁附加到雪花之中,形成了如此沛然的力量。來人的修爲當真深不可測。

邵陽心底一動,不過還未等他多做什麼,已經感覺到又一股力道襲來。邵陽已經有了猜測,所以劍刃一轉,用出了“洗”式。

這一式連擋帶削,蘊攻於守,將又一片雪花擋下時,已經順勢第三式劍法遞了出去——

“擊”式!

劍刃直刺!

這是劍法最基礎的一式,學習劍法幾乎都是從這一式着手。邵陽之前的劍法基礎,以及進入這一時光碎片之中十餘日的勤勉修習,都沒有繞開這一式,所以一刺之下,已經頗見老辣。

但這一刺之力,只是擊至中途,已經被又一片雪花附上,渾厚的力道驀地傳來,邵陽的劍式頓時土崩瓦解。

邵陽身形忍不住連連跌退,右手一酸,長劍已經脫落地上。

“師尊!”

雖然來人沒有露出身形,但邵陽已經猜測一二,所以連忙躬身問候。

師尊“雙耳”緩步從風雪之中走出。

雙耳師尊打量邵陽,微微點頭,“你在我門下時間不長,不過劍法造詣倒是進步很快,如今對於‘劍勢’已經有了幾分火候。”

“多謝師尊。”邵陽欣喜。

十靈殺劍法本就重勢,與雙耳師尊的劍法一脈相承。

“不過——”雙耳師尊誇了邵陽一番後,忽然話鋒一轉,“基礎還是太差。”

邵陽汗,又是基礎太差……

雙耳師尊知道只這麼說,邵陽也難以明白,所以他隨手一抓,從旁邊取來一根梅枝,簡簡單單的一式“弓步直刺”,卻頓時猶如千軍萬馬齊齊而動,又如漫天飛雪席捲而下,簡單的一式之中,卻蘊藏無窮氣勢,無窮後手。

邵陽雙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心中隱隱有所明悟。

雙耳師尊繼續。

劈式。

點式。

崩式。

……

這每一式劍法邵陽都並不陌生,但從雙耳師尊手中使出來,卻比邵陽自己高明瞭不知多少。明明是很普通的劍式,但在雙耳師尊手中,卻如同巍峨山嶽,濤濤江水,浩渺大漠……莫可估量。

劍法當真是出神入化。

轉眼間,基礎的二十八式劍法揮灑一遍,雙耳師尊收勢,“高明劍法不計其數,但所有的劍法,立足都在這些基本的劍式上。基礎不牢,再高明的劍法,也只是無根之萍。而這些基礎,卻是偷不得懶的,必須千錘百煉,無數次的練習,徹底融入到血脈之中!你明白了嗎?”

邵陽心悅誠服,“多謝師尊!”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他瞥一眼自己眼前的屏幕,【基本近戰】下竟又多了一分支:

【基本劍術,小成】!

不但在六種基本技巧之外又多了一種,而且直接提升到了“小成”的評價。

邵陽再次練劍,劍式已見幾分紮實。

雙耳師尊微微頷首,等邵陽將基本劍式重新演練一番後,開口道:“你的劍法,勉強算入門吧。正好這幾日太子殿下徵求天下劍道名家,你隨我去易水之畔,一見天下劍客的風采。”

邵陽連忙道:“是。”

劇情終於推動了!

……

易水,也名易河,《戰國策》中記錄蘇秦所言:“趙之攻燕也,渡滹沱,涉易水,不至四五日,而距國都矣。”

實爲燕國的一道重要關隘。

而在數年前,燕太子丹自秦國逃回,散盡家財,大聚賓客,在易水之東築一城,名曰“樊館”,使秦之叛將樊於期居住。所謂千金買馬骨,因此,也漸漸使得易水此處,成爲了燕國各地劍道名家所向往之處,無不盼着能入此間,得燕太子丹看重。

邵陽跟隨着雙耳師尊千里迢迢趕赴到了此地,一同前來的還有雙耳師尊的其他幾位弟子。

望着奔騰易水,衆弟子臉上都有雀躍之色。

雙耳師尊卻是神色淡淡。

他們一行人剛到易水之東,立刻就有燕國的侍衛迎了上來,“諸位,不知所爲何來?”

雙耳師尊座下的大弟子趙平,見雙耳師尊示意他開口,立刻上前道:“我等聽聞太子殿下求賢若渴,所以冒昧前來投靠。”

那侍衛聞言,連忙道:“我帶諸位安置下來,明日再去拜見太子殿下。”

“也好。”趙平自然客隨主便。

那侍衛引着邵陽他們一行人前行,來到易水之畔的一個院落裡面,但見四周已經住了不少人,見有新人過來,都明裡暗裡地打量着。

趙平訝異,“不知有多少劍客在這裡?”

那侍衛笑道:“太子殿下賢名遠播,不獨我燕國,便是趙國、魏國,也都有不少劍道名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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