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老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考慮着該從哪裡說起。
良久之後，桑老纔開口，緩緩道：“你覺得，時光碎片究竟是什麼？”
嗯？
邵陽不由一愣，這不應該是早就有公論的事情嗎？
當然，桑老肯定不會問些沒意義的事情，所以邵陽沉吟了下，還是結合着公論以及自己的理解，說道：“時光碎片，應該是過往歷史的投影吧。穿梭了時空，進入了一個個類似於‘副本’的地方；介於虛幻和現實之間。”
邵陽還特意用了遊戲術語！
桑老沒有說對，也沒有說錯，只微微點頭，繼續追問道：“既然是歷史的投影，爲何與我們所瞭解的‘歷史’完全不同？”
“大概……因爲我們這些穿越者的涉入，使得劇情發生了改變？”邵陽試探着回答。
桑老卻搖頭，“不然。有些劇情的不同可以用這些來解釋，但有些並不能。比如——封神世界，爲何會出現三清，十二金仙，截教……等等這些？這些，都不應該是我們瞭解的‘歷史’中應該有的吧？”
這些疑問，其實邵陽之前也零星想過，只不過並未如桑老這般，毫無遮掩地揭了出來，刨根問底地思考個清楚。
邵陽有些難以回答，勉強道：“莫非，是因爲我們的歷史記載之中，遺失了太多的內容？”
邵陽想到了自家系統顯示出來的種種跡象。
其實，邵陽這麼回答，也只是在桑老的不斷逼問之下，說出了心底隱隱的猜測；但既然是隱隱的猜測，其實他平時也沒有深入地想個清楚。
中間或許還有許多自相矛盾的地方。
但不料，桑老卻看他一眼，微微點頭，“不錯，你的這個答案，正是這麼多年以來，我們幾人平時私下裡互相推測的結果。”
真的是？
邵陽卻沒有猜中的驚喜，反而露出沉吟的神色，這麼說的話，可依然有着很多的問題……
最關鍵的一個問題——爲何這麼多神佛存在，卻沒有留下任何的跡象？
也不對，還是有的，應該說除了時光碎片、種種遺蹟之外，再沒有其他的跡象。
桑老微微點頭，沒有急於告訴邵陽所有的答案，老實說，邵陽的修煉進境很快，幾乎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快速崛起，接近成爲了國內頂尖的修士。但也正因爲修煉的速度太快，所以許多東西，邵陽都還沒有接觸到。此時他能主動問起來，也是好事。
等邵陽稍稍消化了下桑老話語之中透露出來的信息，桑老才繼續說道：“根據我們的推測，歷史，應該是如我們在一個個時光碎片之中所經歷見到的。這才合理，畢竟根據我們的分析和研究，時光碎片，應該是歷史的投影。”
“那麼，既然是投影，自然與真實的歷史息息相關。所以，沿着這個思路推測，我們懷疑，我們所‘知道’的歷史，應該是遺失了許多關鍵信息的。”
“至於爲什麼會遺失這些信息，我們有着許多的推測。這些也不大重要，你眼下也不必急於知道。我只告訴你，目前最被認可的一個——許多信息，是被某些存在刻意遮掩掉了。”
“或者說……封印。”
“但因爲種種原因，隨着時間的推移，這些封印的力量在逐漸減弱，因此開始出現了種種的遺蹟或者時光碎片。”
信息量太大了！
但邵陽完全沒有覺得接受不了……甚至很快就已經想明白了：靈氣復甦嘛！
各種小說裡面寫太多了。
所以——
邵陽很快捕捉到了桑老話語的關鍵，“所以，桑老您老的意思是，塔雲山的那捲玉冊，那位神秘的存在，很可能也是‘歷史’人物之一？”
桑老微微點頭，“很可能是，一位古時的大能，用某種手段存活到了現在；而隨着這種封印力量的削弱，使得她也浮出了水面。”
邵陽聽着桑老的論斷，又是覺得吃驚，又是覺得合情合理。
邵陽自己也在修煉，能夠明顯感覺到自身力量的提升，帶來的身體素質的變化。這還只是他，若是那些修爲更加精神，神通更加廣大，甚至如同種種“傳說”之中的神仙人物，似乎存活個數百年，存活至今，也不算什麼特別稀奇的事情。
莫非這就是“法相境”？邵陽忽然想到。
或許也可能還超越了法相境。
當然，這些推測暫時也沒有更多的依據，邵陽並沒有在這裡分神太多。
既然桑老早已知道，那對自己來說的“大新聞”，對桑老，對官方來說，似乎一直是可控的。
邵陽放下心來。
不過，桑老很快搖頭，並不同意邵陽的這個看法，“之前所說，不過是向你介紹一下基本的情況，而事實上，我們所面臨的局面，比你想象的要更嚴重的多。”
“嗯？”
邵陽愕然。
桑老道：“跟我來。”
說着，他就起身，伸手在一旁一撫，開啓了某個機關，離開這一密室。邵陽一路跟着，有些納悶兒也有些期待。
“桑老！”
“桑老！”
他們離開密室，又離開了這一處竹林；沿途遇到的一些守衛紛紛向桑老見禮。桑老向他們微微點頭，維持着一貫的沉穩和冷靜。
很快，桑老命人驅車，繼續向着帝都的外圍走去，到了更加偏遠的一處地方。
邵陽打量，但見這裡從外面看起來，就宛如只是一個普通的山村一般，但暗中卻佈置了許多的看守，戒備森嚴。
“桑老！”
“桑老！”
桑老帶邵陽進入其中一間宅院，乍一看與旁邊也沒什麼區別，不過進去後，邵陽卻見到裡面竟有六位看守，爲首的更是C級的實力。
見到桑老進來，這裡衆人顯然都認得他，連忙見禮。
邵陽遊目，不由暗暗咋舌，揣測着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竟然有着如此森嚴的戒備。
桑老微微點頭，“朱雀在沒？”
那爲首的看守連忙答道：“在。”
“我要去見她。”
那看守立刻傳訊進去通稟。哪怕是以桑老的地位，到這裡也依然需要通稟，無法直接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