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的晚上,穿着睡衣的陳星月敲開陳守義臥室的門,交給他一份市政府工作人員送來的信。
他接過後,撕開一看,發現裡面關於他逃避軍訓的處理通知。
“警告一次,並扣罰當月的工資嗎!”他心中若有所思。
這種處罰並不算嚴重,警告是所有行政處罰中最輕的一級,之後還有記過、記大過、降級、撤職、開除。另外扣罰的也只是工資,沒有扣罰各種武者津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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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河東市也不想懲罰的太過,逼的他這個明面上的大武者也離開。
“哥,這是什麼信啊,寫的是什麼?”陳星月一臉好奇道,不時想要湊過來。
陳守義一目十行,飛快的掃了一遍,瞥了一眼好奇心過剩的妹妹,問道:“你想看啊?”
陳星月頓時一臉期盼的用力的點了點頭。
“這是有保密等級的,等你武者再說吧!”陳守義哼哼一聲,把信放在手中,雙手用力一搓,整封信頓時徹底化成碎末,紛紛揚揚的落在地上。
然後慢條斯理拍了拍手。
見哥哥如此態度惡劣,陳星月氣得臉都如包子般鼓了起來,咬牙切齒道:“不就是個大武者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你等着,再給我一個月,我就不信躲不開你一招!”
“不要說大話,免得到時候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陳守義揚了揚眉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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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十天,煉體三十六的三次優化就可以進行優化了,按以往每次優化後,煉體三十六式的表現。一個月後,他的實力應該足可以又進步一大截。
更何況就算他一點都不進步,一個武者想要躲開武師一招,也根本不可能。
“你等着,我還不信了!”陳星月磨着牙,恨恨的說道,隨即便轉身氣呼呼的離去。
欺負完妹妹,陳守義原本因爲處罰而有些鬱悶的心情終於爽了。
陳守義兩兄妹早已互損慣了,這點口舌之爭,只是一直以來的日常而已,當然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風水輪流轉,佔上風的已經輪到他了,想來還可以繼續輪到很久很久,直到生命的終結。
他看着門口的碎紙屑,猛地一拍腦門,無奈的拿出掃把簸箕,把門口的碎紙屑,清掃乾淨。
……
清晨,天還矇矇亮,陳守義戴着口罩,提着弓包和劍,沿着街道慢慢行走。
時間已經進入四月份,氣候已經逐漸轉暖,安全區再也不是剛來時那種處處都是未完工的狀態,原本的泥石路,已經徹底的變成水泥地面,路兩旁也移植了不少柳樹。
已經長出嫩葉的柳枝,在清晨和煦的微風下微微搖擺,給人一種春風吹來,萬物生髮之感。
拐角處一處早餐店門口,一個水桶腰的高大婦人以及一個身材瘦小的中年人,正滿頭大汗的忙活着,雖然時間還只有早上五點半,但早餐店裡已經坐了不少客人。
婦女見到帶着口罩的陳守義不由眼睛一亮,用毛巾擦了擦手,立刻熱情的招呼道:“今天要吃什麼?”
“老樣子,肉包和菜包各五十個,帶走!”
這自然不止是早餐分量,這裡面還包括他的中飯。
“現在還有些不夠,你要稍等一會。”
“行,沒事!”陳守義沒有在意的說道,然後走進早餐店,在一個空位上坐下。
婦人給一個客人遞上一碗麪條,回頭衝陳守義客氣的說道:“要不要先在這裡吃點,墊墊肚子。”
她清楚這種隨身攜劍的人,不是武者就是武者學徒,胃口都是奇大,也更容易餓。
“不用,不用!”陳守義連忙拒絕道。
牙齒生長的很慢,連長得最快的門牙,也就一顆綠豆大小,恐怕一拿下口罩,他就成爲衆人焦點。
這種風頭,他還是不出了。
沒過多久,陳守義要的包子就好了。
一百個包子被婦人麻利的裝成五個袋子,陳守義付完錢,把包子一一塞入揹包,便起身離開。
路過市政府廣場時,他看到一羣穿着武道學院校服的學生,在幾個老師的帶領下,一大早就在神屍隕落的之地進行參觀,一些膽大的學員,甚至越過警戒線,在裡面不停的走動。
附近站崗的士兵,也沒有絲毫阻止。
陳守義看的眉頭微皺,那地方自從蠻神隕落後,就變得邪惡陰森,充滿着怨氣,連他都不敢靠近,這幾個學員簡直是嫌命長,不怕出事嗎?
猶豫了下,陳守義便快走了過去,提醒道:“裡面很危險的,最好不要靠近。”
幾個武者學院的老師正在小聲聊天,聞言看了他一眼,許是覺得他年輕,也沒有在意,很快又旁若無人開始聊天。
人羣中的一個長得水準之上的女學生,卻有些不滿道:“你可不要亂說,能有什麼危險!”
陳守義搖了搖頭,也沒有說話,轉身就走,良言難勸該死的鬼,既然已經提醒過了,他也盡到自己的責任。
“真是莫名其妙。”那名漂亮女學生,看着陳守義背影,自語道。
“班長,別理他,這裡好多人都參觀過了,哪有什麼危險?”一個相貌平平的青蔥少年大聲說道。
“是啊,真是多管閒事,我們武者學徒還怕這個。”接着又有一個滿臉青春痘的男生,附和道。
“班長,口渴嗎,我幫你帶了瓶礦泉水。”這是個滿臉諂媚之色的高大男生。
“礦泉水,半年前的吧,都要過期了吧!”
附近的男生立刻獻殷勤道,武道學院男多女少,女武者學徒,少的可憐,而且還大都長得五大三粗,至於水準以上的更是少的像是需要細心呵護的瀕危動物。
“我說你們煩不煩!”女學生有些煩躁道,偏頭不再理睬這些馬屁精,她看向警戒線內幾個在裡面待了許多的男生,不知爲何,也許是受到剛纔那個神秘人的影響,她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
“嘭嘭嘭……”
密集而又接連不斷的拳影如雨打琵琶一般打在一顆兩人合抱的松樹上,樹皮木屑不斷的飛濺,偶爾還夾雜着血跡,整棵樹都被震的搖搖晃晃,幾分鐘後,樹幹處已經赫然出現了一個二十公分深的凹坑。
在記憶空間和兩名新晉武師的拳腳戰鬥中,陳守義就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些脆弱。或者說,相比自身強大的攻擊力,他的身體顯得有些脆弱。
那次戰鬥,雷瑞陽被踢了一腳後,接着就被他掄死,肖長明也被踢碎下巴,直接頸骨折斷,他雖然看着全勝,似乎毫髮無傷,然而事實上,特別是最後一下,他腳趾乃至腳背卻同樣受到不同程度的骨折。
武道發力方式的攻擊力太強大了,以至於要遠遠超出自身的防禦能力。
哪怕一個武者拳腳打中他的身體,他恐怕也要受傷。
或許也是這方面的原因,很少有武者特意訓練自己的抗擊打能力和骨骼強度,也沒發展出類似煉體三十六式或者入靜煉已身的提升身體強度方法。
一方面,就像現代戰機對決,擊中就意味着失敗,你防禦做的再強,也擋不住一枚導彈擊中,還不如花更多的精力,來提高機動能力,提升隱身能力,增強戰機的攻擊力……
從某種程度上,人類武者的發展貫徹就是這種思想。
另一方面,陳守義猜測,上面也未嘗沒有避免對武者失去制衡的考慮。當武者能不懼子彈的時候,他的危險程度將十倍百倍的提升。
在以前,這種弱點,他一直沒有在意,但今天,許是受到那封處理通知的影響,他突然間心血來潮,爲何自己不開發一個提升身體強度的技能?
別人也許做不到,但擁有知識之書的他而言,卻有很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