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一點。
寂靜的賓館二樓走廊上一片漆黑。
帶着一種淡淡的陰森之意。
一個詭異的身影不停的在走廊上徘徊。
他渾身都是鮮血,青白的彷彿死人的臉上還帶着一絲茫然。
這裡在哪裡?
我又是誰?
對於先前的一切,他似乎已經毫無記憶。
他不停的來回走動,茫然的打量着四周,過了好久才發現自己似乎正在賓館的走廊上。
他感覺自己的思維很遲鈍,很多事情都已經想不起來。
他也感覺很累,很虛弱,他需要好好睡上一覺。
他邁動腳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他坐了個開門的動作,然後走了進去。
實際上他卻是身體穿門而過,彷彿身體已經變成虛幻一般。
房間是雙人間,除了他之後,還有一名同事。
他忽然想了起來,自己是一名機械工程師,這次和公司的老師傅一起來東寧市,就是因爲他們公司的機械出了問題,來客戶這邊檢修的。
同事還沒睡着,在牀上翻來覆去,似乎失眠了。
看着這名同事,漸漸的,不知爲何,他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強烈的怨氣。
平靜的臉上,變得扭曲而又猙獰。
……
“鬼啊!”
一聲尖銳的尖叫聲,傳遍了整個走廊。
緊接着,門嘭的一聲推開:“救命啊,快來人啊!”
陳守義在睡夢中被這尖叫聲猛然驚醒。
旁邊蜷縮着身體的貝殼女也被吵的迷迷糊糊睜開一條眼縫,眯了陳守義一眼,又翻了身繼續睡。
發生了什麼事?
他遲疑了下,迅速穿上衣服。
拿過手機打開電筒。
等一打開門,他便敏銳的感覺空氣中似乎帶着一絲莫名的寒意,彷彿在吹着冷氣。
但只是片刻,這些陰冷的氣息從他周圍消散。
不遠處,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者,癱軟在地,他似乎嚇的不輕,雙手抱頭,身體拼命往牆邊縮。
他驚恐的說着什麼,聲音帶着哭腔,渾身瑟瑟發抖。
“求求你,別過來!”
“小張,冤有頭債有主,害死你的不是我啊,等回去後我一定給你燒香磕頭賠罪。”
“我是沒幫你,可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也害怕呀!”
在這個陰冷的深夜,老者的聲音異常滲人。
……
但讓陳守義感覺奇怪的是,他根本看不到對方在和誰說話,彷彿他的前方有個看不見的人影。
這個時候,不少人門口都已偷偷打開了一條小縫,朝這邊觀望。
過了一會,許是看到陳守義站在走廊上,一點事情都沒有,終於有幾個人,大着膽子走了出來,小聲的朝老者指指點點。
“這人和那個先前死的人的同事吧?”
“好像是,他這是瘋了吧!鬼,哪有什麼鬼,我怎麼沒見過?”
“也許做了虧心事呢!”
任何時候都不會缺少看熱鬧的人,很快走廊就漸漸熱鬧起來,但沒有一個敢於靠近那個老者,只敢遠遠的觀望。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是大多數人普遍的想法。
說實話,面對這種詭異的事情,陳守義也感覺有些滲人。
自從昨晚異變後,這個世界就開始變得有些不同。
還好這種怯意也只是一絲,畢竟他連蠻人都殺過十幾個,屍體都能親自背過,膽量自然不是普通人可比。
陳守義咬了咬牙,大着膽子,朝那個老者走了過,他有些想看看,這個鬼是什麼樣的?
恐懼來自神秘,一直在異世界出沒的他而言,遲早需要面對這種東西。
而且他相信即便真的是鬼,在神秘力場濃度還極低的現在,也根本不可能出現強大的鬼魂,更何況還成鬼不久。
“小兄弟,別過去啊,萬一真有鬼呢。”旁邊一個青年見陳守義準備走過去,好心提醒道。
“沒事,從小到大,我還沒見過鬼呢?我去看看情況。”陳守義笑笑說道。
說着,也不顧其他人再勸,
就朝前走去。
隨着他走近,前面陰冷的氣息迅速消散。
他現在渾身氣血旺盛,對於這些陰冷之氣而言,簡直就如烈陽一般。
還未等他走到那老者的跟前。
他就感覺精神微微恍惚了下,下一刻,就隱約聽到一聲怨毒絕望的尖叫聲。
咦,好像沒了!
走廊依然還是原來的走廊,只是似乎少了一種詭異陰森的氣氛,多了一絲人氣。
陳守義原本走過來時,還精神緊繃,心中七上八下。
誰想到輕鬆的跟什麼一樣,還沒用力呢,對方就倒下了。
“大爺,你沒事吧?”
他拍了拍這位嚇得瑟瑟發抖的老者,他身上散發一股尿騷味,這位剛纔顯然已經被嚇尿了。
“別……別殺我啊!”
“大爺,你做噩夢了吧,鬼,哪有什麼鬼?”
老者聽到陳守義的聲音,過了好一會,他才戰戰兢兢的擡起頭來,有些神經質的左右張望。
他身材有些微胖,臉上眼袋很重,帶着不健康的浮腫,彷彿好幾天都沒睡過了。
……
一陣熱鬧後,陳守義回到房間。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半。
他看着依然淡定安睡的貝殼女,就爲自己先前的緊張感到好笑。
相比於異世界,這種鬼,估計根本不值一提。
他猜測就算他不過去,恐怕也無法傷害到人。
只是他有些疑惑,爲何那老者能看到,自己和其他人卻看不到呢?
不知怎麼的,他心中不由想起一些網上什麼人容易見鬼的傳言。
雖然大都無稽,但有兩點,老者是滿足的。
比如年老體虛生病的人,比如精神虛弱時常失眠的人,那老者都符合,再加上那鬼直接針對他,估計這也是他能看到的原因。
算了,不想了!
繼續睡覺。
……
一夜無話。
第二天陳守義起牀,發現電還沒來,信號和網絡依然還處於中斷。
他心中有些沉重去衛生間,洗漱完畢。
回來後穿上衣服,把貝殼女裝進公文包,就出門了。
街上依然堵着車,一夜過去了,道路還是沒有疏通的跡象。
陳守義注意到不少工人,在路邊檢修線路。
街上除了警察之外,也多了全副武裝的士兵。
給人一種凝重的氣氛,彷彿風雨欲來前的壓抑。
陳守義拿着公文包,腳步沉重的走着,沒過多久,他就來到報刊。
沒有網絡,沒有電視,獲取外界信息就只能通過報紙。
尋常冷清的報刊,此時卻難得排着長隊。
所有人都在彼此打聽着小道消息,說什麼的都有?
什麼地下巨型空間通道干擾了?
什麼太陽黑子風暴?
甚至連說世界末世的都有。
陳守義趁着排隊,聽了一耳朵,足足等了幾分鐘,纔買到今天的報紙。
然而等粗略的翻過一遍後,也沒獲得有用的信息。
報紙上只是簡單提了提停電和斷網的信息,也在說正在全力緊急檢修,保障民生。
卻沒有提起具體的期限,至於東寧外界的情況,更是一字沒提。
報紙上大幅度的篇幅,都在講着全市各類物資供應充足,自來水廠也已啓動應急獨立供電,保障居民用水,提醒百姓不要恐慌,不要哄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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