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
穿過無邊大漠,又來到了渺無人煙的戈壁,北國的淒涼景色讓洛塵不禁懷疑北國難道是一個荒涼國家。
他和樑衡已經在戈壁走了數日,此刻天色又黯淡下來,樑衡提議道:“聽聞北國戈壁生活着十分兇猛的夜狼。我們今日就停止趕路,趕緊找一個過夜的地方。”
“好吧。”洛塵氣息微喘,坐在地上揉捏着有些痠痛的雙腿道。
“你看我們穿過了沙漠,現在又進入戈壁,看地圖我們到北國都城天外仙還需要大概一個月的時間。”樑衡掏出地圖估摸道。
“要不是有你這個拖油瓶,我早就到了天外仙。”洛塵白他一眼,有些厭惡道。
“話不能這麼說呀。北國的沙漠綿延千里,這無邊的戈壁又將近一千里,你們象術雖然可以御風飛行,但是這數千裡的路程,你也沒有可能直接飛過去吧。這一路上還不是靠我的幻術,避開了多少野獸的襲擊?”樑衡掏出烤乾的野獸,廢了好大力拽下一塊後,就向洛塵毫不客氣的邀起功來。
洛塵抿了抿已經乾裂的嘴脣,他知道樑衡一路上的確是用幻術幫自己解決了很多麻煩,但是他還是不想承樑衡的情,語氣強硬的辯駁道:“我大可以飛到空中來躲避襲擊,要不是你拖累我,我現在早就到了北國都城。”
“行行行,是我拖累了你。”樑衡懶得與小上自己幾歲的少年計較,把水壺和獸肉遞給洛塵向他示好,道:“來,吃點吧。”
“不用,我自己去找。”說着洛塵起身去尋找吃的。
被扔在原地的樑衡,只能無奈的連連搖頭,嘆息道:“少年氣盛啊,嘴脣都乾裂成那樣了,就是不肯喝我的水。”
“這裡就是書中所說的戈壁......那這裡沒有水源,我也不會水系,我該怎麼辦?”拎着已經乾癟的水袋,洛塵嚥了一口濃稠的唾液,步履艱難的往前走着。
尋找途中,山坡側面幾株矮小植物上的黃色果實引起了他的注意。洛塵走過去摘下一枚,粗略一看便塞到了口中。
強烈的苦澀充斥着他的口腔,洛塵忍不住要把它吐出來,但要吐出來的一瞬間踏他便後悔了,果子雖然苦澀難以食用,但是好在果子的水分還是很充足的。
洛塵將口中刺激出來的津液嚥了下去,隨後便大肆採摘起來,不到片刻時間洛塵摘了滿滿一兜,在準備獨自食用的時候,他想到了樑衡,隨後便將剩下的果實盡數摘完,最後才返了回去。
來到樑衡跟前,洛塵冷漠道:“吃不吃。”
樑衡一看嘴硬心軟的洛塵也挺在乎自己,他也沒有拒絕,感謝道:“謝啦。”
抓了一小捧,看着果子那鮮黃的顏色,樑衡剛要開吃,心中的防備心立馬生了出來,問道:“這玩意兒,你說會不會有毒啊。萬一野獸沒我們殺死,我們倒是把自己先給毒死了,那不就虧大發了?”
“我剛纔已經吃過了,你愛吃不吃。”洛塵坐到離樑衡三尺有餘的地方,不假思索的吃了起來。
看着洛塵吃得那是一個津津有味,樑衡一路上早就想嚐嚐果子的味道,然後他也將一枚野國扔到了自己的口中。
強烈的酸澀讓他難以忍受,將果子盡數吐了出來後,他拿起水袋喝了一大口剛要用來漱口的時候,忽然想到這無邊的戈壁不知道還要走多久,樑衡便將漱口的水又給嚥了下去。
然後看着手中顏色雖然誘人,但是實在難以下嚥的野果,樑衡皺着眉頭看着吃相津津有味的洛塵,一陣爲難過後也跟着吃了起來。
在野果解決了基本的口渴後,素來準備充足的樑衡,也頗爲慷慨的拿出了自己的乾糧,遞給洛塵道:“你也吃點吧,不然你走不到天外仙城。”
洛塵剛想拒絕,樑衡趕緊補充道:“用野果換乾糧,這是交換而已,吃吧。”
解釋清楚這不是同情施捨後,洛塵才勉爲其難的接過了樑衡的乾糧,道:“謝謝。”
“謝什麼?人生在外,你有的是機會依靠別人。洛塵你既然已經來到了大陸,那就該慢慢放下你的傲慢,畢竟這裡可不是你的母國。在這種地方,你朋友多了路還是很好走的。”樑衡此時扮演了良師益友,按耐着性子勸解起洛塵來。
“知道了。”洛塵吃着乾糧草草回道。
看着他如此浮躁的態度,樑衡默嘆一聲,繼續言道:“你怎麼依舊如此防備我呢?那件事的原因我不是解釋的很清楚了麼?”
洛塵也不是蠻不講理之人,他也知道樑衡當初逃跑純粹是爲了自保,可是在他心中就是無法容忍他能做出這種行爲,雖然這是人之常情,可是既然拿人錢財,就要替人消災的聲音也一直在洛塵的腦海中經久迴盪。即便是無力改變,那在離開之前解釋一番,也總比讓他猝不及防的逃跑要好上許多。
“這麼酸的果子也堵不上你的嘴。”洛塵埋怨一聲,然後背過他回道。
“嘿......你這......倔娃娃。”樑衡剛要準備動容的給洛塵上演一出苦情戲嗎,不料換來的卻是洛塵冷漠的後背,這把他氣得伸出手指怒氣衝衝的指着洛塵,口中嘀嘀咕咕地又不知道在發着些什麼牢騷。
半個時辰後,洛塵轉過身對樑衡言道:“天黑了,我去拾些乾柴來。”
樑衡抓住時機,趕緊起身追上洛塵,立馬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道:“身爲長輩豈能反覆讓晚輩出力幹活呢?我陪你一起吧。”
樑衡主動放低姿態跟着他,洛塵並沒有拒絕,在拾了足夠的乾柴後,洛塵生起了火堆,樑衡也是很配合的佈置下幻境,然後懶洋洋地躺在枯草上對洛塵提醒道:“聽說成年夜狼的雙眼是紅色的,可以識破幻境,爲了保險起見,我建議你也佈下屏障爲妙。”
“野獸而已,你有這麼膽小麼?”洛塵全然不信,將乾草隨意的鋪在地上,倒頭便躺了下去。
樑衡又是一陣無奈的搖頭嘆息,嘀咕道:“真希望今晚來一頭厲害的夜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