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
“對,你看下邊就知道了。”
冷殊衍低頭望去,少年也隨之下降高度,下方的熱鬧情景逐漸映入冷殊衍的眼眸之中。
“好多人那。”
古色古香的街道看上去已經有了很長一段歷史,在少年帶着冷殊衍落在地面上後,街道兩旁十幾層高的古樓從冷殊衍眸子兩旁向遠處伸展。
紅燈點綴,樓上街道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沒走幾步眼前就是另一番景緻,路邊不少小商販在賣藝求生,而那些樓上的才子在盡情的作畫對詩,這邊還沒讓冷殊衍看個夠,那邊又是佳人在彈琴跳舞。
正當這裡的景象讓冷殊衍看的意猶未盡的時候,空中忽然傳來一聲清亮的鳴叫,衆人紛紛尋聲望去。
一隻龐大的散發白光的靈鳥從空中快速飛過,尾羽在空中留下了長長的光尾,光尾緩緩散落,落在屋頂,地上,行人的身上。
冷殊衍忍不住好奇,伸手碰了碰身上的碎光,碎光驟然變大,隨後變成了一條身體修長的鳥兒。就在冷殊衍驚歎這神奇的一幕的時候,無數鳥兒從他身邊行人的身上幻化而成。
這些由光幻化而成的鳥兒彷彿沒有重量一般,以非常緩慢的速度扇動着翅膀向上飛翔。
它們在飛到一定高度的時候。紛紛回首望一眼自己落腳的那個人,隨後發出陣陣清脆聲音去追尋前方那隻大鳥。
“感覺如何?”少年忽然問道。
“感覺怪怪的,好像心中舒爽了許多。”冷殊衍摸着心口回道。
“想想以前不開心的事。”少年轉而又言道。
“想以前不開心的事?”
“對。”
冷殊衍很怵的回想起了曾經父王毒打他的樣子,在原本以爲會給自己帶來沉痛的感覺,不曾想自己反而一點感覺都沒有,就好像這個回憶是虛假的一樣,他忍不住問道:“怎麼會這樣?好神奇。”
“那是玄光鳥。”
“玄光鳥?”
“玄光鳥從人們的願望中出生,它專門負責帶走人們心中那些不好的一切,以及滿足人們心中一些無關緊要的渴望。”少年解釋道。
“那它也太厲害了。”冷殊衍誇讚着繼續往前走,隨後一個更大的疑惑在他心中生出:“這是我的神識,哥哥怎麼會知道那隻鳥叫玄光鳥?還有那他們都會有些什麼痛苦的回憶?”
“額......”冷殊衍的心思讓少年有些招架不住,一時間前少年不知道該搪塞他。
“哥哥,難道這又是我神識裡面本來就有的?”冷殊衍擡眸問道。
“額......哈哈,殊衍在胡說些什麼呢?”少年臉上大寫的尷尬,撓了撓後腦勺繼續言道:“知道它爲什麼叫玄光鳥嗎?”
“不知道。”
瞧着冷殊衍快要上鉤,少年便開始發揮胡謅的本領:“你看它渾身散發光芒,不僅可以帶走人們的痛苦,還可以給人們帶來快樂,你說玄乎麼?”
冷殊衍凝眉細想一番,承認道:“是挺玄乎的。”
“所以就叫玄光鳥咯。”少年心中偷偷一樂,以爲成功把冷殊衍騙了過去。
怎料冷殊衍忽然又察覺除了不對勁,道:“可你是怎麼知道的?”
“額......”少年的臉上忽地僵硬了起來,僅在一瞬少年便恢復如初:“因爲之前我在你神識裡呆上片刻的時候,恰巧碰到了它,所以我知道。”
“哦,原來是這樣。”冷殊衍這才心滿意足的回道。
見到冷殊衍好不容易被自己瞞了過去,少年便開始向冷殊衍道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在神識裡,你的問題怎麼這麼多呀。”
冷殊衍望着周圍的人羣,一臉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只要在神識裡碰到你,我就想問你問題。”
“問我什麼問題?”少年問道。
“我也說不上來,我什麼都想問,但是又不知道問什麼。”冷殊衍轉而陷入了苦悶當中,片刻後他道出了心中那股冥冥中的感覺:“我總感覺我們很早就認識了,而且我們彼此很熟悉。”
“彼此很熟悉......”少年口中暗自呢喃着,眼中的淚光不知何時已經模糊了他的視線。
察覺自己的疑惑讓哥哥久不做聲,冷殊衍轉而望着他,道:“哥哥......哥哥?”
少年猛然回過神,側過首擦掉眼中的淚花後,這才溫暖如初的望着冷殊衍:“怎麼了?”
“哥哥,你哭了。”感覺是自己說錯了話,才惹哭了哥哥,冷殊衍萬分愧疚道:“是我說錯了什麼嗎?”
冷殊衍依舊的自卑讓少年心疼不已,他走到冷殊衍跟前,鄭重道:“傻殊衍,剛纔是我眼睛裡吹進了沙子,怎麼會是你說錯了話?”
自己的寬慰並未讓冷殊衍的情緒有些許好轉,少年一把將冷殊衍摟在懷裡,安慰道:“殊衍不要什麼事都怨自己知道嗎?你是獨立的,你做的一切都不會錯,縱使傷害到了某些人,那也是他們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評判你的,只要你覺得沒錯,那就沒有錯。”
冷殊衍半知半解,他不知道哥哥爲什麼會對他說出這些他聽不懂的道理,他沉默了好久纔回道:“我知道了。”
“你不僅要知道,還要把我這句話深深地刻在心裡。”少年叮囑道。
冷殊衍認真的點點頭,繼續問道:“哥哥,我們是不是以前真的認識?”
“什麼?”少年心中一驚,然後強裝鎮定問道。
“雖然是在我的神識裡,但是哥哥給我一種很熟悉很真實的感覺,所以我總覺得我們以前認識。”冷殊衍頗有一分乖巧且話多的弟弟的模樣,呆呆地問向少年。
“也許這就是似曾相識吧。”少年轉而回道。
就在他們繼續欣賞這所謂神識裡的文明的時候,少年的耳中突然出來了下屬的彙報,少年用意念回覆了下屬後,少年面眸帶着深深地失落與不捨:“殊衍,時間到了,你該醒了。”
“什麼?”
還沒等冷殊衍反應過來,少年便在他的眼前打了一個響指,眨眼間的功夫冷殊衍便消失在他的眼前。
“唉......”少年長嘆一聲緩步向前走,在走的途中他的身體逐漸變的透明,最後消失在茫茫人海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