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天外仙宮城。
在城中搜尋了整整兩日,司安賦最後連冷景澗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進入宮中司安賦已經做好了陛下聖怒的準備。
然而溫陛下在得知冷景澗失蹤之後,他卻沒有半分動怒,而是平靜的讓人感到害怕,道:“應該是太后給他通風報信了。”
司安賦深知陛下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道:“既然是太后,那我們想找到他們有些困難,除非派出大量的人對都城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搜,當然要搜,不過在此之前朕要去見太后一趟。事情發生這麼久,也該見見她了。”
後宮。
“母后,聽說羌尺國的秘書落在了母后的手上?”溫陛下懶得行禮,來到太后的寢宮開門見山道。
“陛下的消息果很靈通,莊將軍纔拿到秘書沒多久,陛下就知道了。”
“母后莫不是老糊塗了?朕可是有玄鑑宗的......”溫陛下得意道。
“玄鑑宗?”太后若有所思的問了一句,旋即故作糊塗道:“哀家還真是老糊塗了,這麼大一個玄鑑宗都能忘記......秘書在哀家手上就等於是在陛下的手上,陛下不用擔心......”
太后耐人尋味的言語引得陛下心中一陣猜忌,不過現在他眼中只有秘書,玄鑑宗的事情只能放到以後再說,道:“這讓朕如何不擔心?秘書關乎朕徹底扳倒羌尺國!”
“既然關乎陛下的野心,那哀家就更不能輕易交出來了,陛下知道爲什麼嗎?”
“不知道。”
“自從哀家知道羌尺國要進軍我們北國,哀家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哀家這麼做是要替陛下分憂哇。”
溫陛下假惺惺道:“母后年紀大了,這些政事就不用母后來操心了,把秘書交給朕吧,母后只用在後宮頤養天年就可以了。”
“如果不是陛下貿然侵犯羌尺國,他們會侵犯我們北國嗎?陛下的目的就是爲了他們的秘書,如今他們秘書失竊,首要的懷疑對象就是陛下你,所以秘書放在哀家這裡最爲安全。”太后連帶苛責的拒絕了陛下,一點都沒有要把秘書交出來的意思。
“母后,後宮可不得干政......”
早就料到陛下會這麼說,太后不解的神色中夾雜了一絲不悅,道:“陛下莫不是忘了?曾經如果不是哀家坐鎮朝綱替陛下平定內憂和外患,陛下現在還有機會站在哀家跟前指責哀家嗎?”
太后所言不假,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太后把持朝政的基礎上,雖有功但也有過,這件事情上,功過不能相抵,因爲這是陛下自己心裡的一根刺,在陛下認知裡這件事應該太后也不想再提起,怎料這件事反而成了太后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資本。
“母后曾經替朕穩定了朝綱,朕心中不勝感激,但如今朕是北國的一國之君,所行的一切決定都是爲了北國着想,秘書必須在朕的手中,還請母后交給朕!”太后雖然久居深宮,但是其背後的勢力仍然盤根錯節,這也是溫陛下不敢對太后行果斷之事的原因所在。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哀家是不會把秘書交到陛下手中的。”太后強硬道。
“母后這麼多年了,還要干政嗎?”溫陛下恭敬的態度也有了轉變,做好了隨時與太后翻臉的準備。
太后否認道:“哀家這不是干政,這是爲陛下留好後路,萬一事態發展到陛下不能控制的地步,哀家即可出面替陛下襬平這一切。”
“既然母后這麼想摻和這些事情,那朕倒有一件事想問問母后。”
“什麼事?”
“莊將軍和山將軍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人?”陛下開門見山道。
只有莊將軍是自己的人,太后不知道陛下是從哪裡聽來的情報竟然也把山將軍以爲成了自己的人,也許是莊將軍說服了山將軍,眼下殿內只有自己和陛下,既然陛下開口問了,太后也不打算隱瞞下去,道:“幾年前都已經歸順了哀家。”
“幾年前......”溫陛下深感佩服,道:“幾年前......原來母后從未停止過掌控北國的野心。”
既然都打開天窗說亮話,太后不理解陛下爲什麼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道:“哀家的目的陛下不是一直都知道嗎?怎麼現在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
溫陛下咬牙切齒道:“本來朕只是覺得母后只是想幹政而已,可朕沒有想到母后原來是想逼朕退位......”
“行了......這裡又沒有外人,陛下不用在哀家面前裝模作樣,你是哀家一手撫養長大的,如果你是一代賢君,哀家自然不會干涉朝政,但陛下當政這幾年北國是什麼樣子,陛下不會不知道吧?”提出陛下當政這幾年的問題,太后想不明白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母后想說什麼?”
“北國如果在陛下的手中再發展下去,亡國滅種是遲早的事情!”道出自己的預言,知道陛下不會相信,太后提醒道:“羌尺國發起戰爭就是一切的開端!”
“母后錯了,就算朕不這樣做,羌尺國和蜮莨國早晚也會主動發起戰爭!”
“早晚發動戰爭,至少說明現在還沒有發動戰爭,現在北國的國力根本沒有能力抗衡蜮莨國或者羌尺國,所以在事態還沒有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哀家必須插手!”太后決心不肯退讓,道:“趁現在哀家還沒有做絕的份上,陛下何不主動退位?”
說了這麼多太后終於暴露了自己的野心,溫陛下瞬間感到輕鬆許多,既然太后把自己想要的說了出來,溫陛下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好好了解自己的這個母后,道:“如果朕不退位呢?”
“如果陛下不退位,到那個時候陛下會在全天下人面前被逼退位。”這是一個最不好的結局,太后也不想這麼做,神色顯得頗爲無奈道:“如果走到了這一地步,王室的顏面往哪放?陛下的臉面往哪放?”
“聽語氣,母后好像還很心疼朕?”溫陛下皮笑肉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