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信息,是趙翔大哥趙環從魔猿魔識裡分離並帶回的那點神秘物質裡得到的。
趙翔知道,這些信息都是那點神秘物質外圍的一些波動。
神秘物質裡還深藏着更爲重要的秘密。
然而現在卻來不及進一步探究以得悉隱藏更深處的秘密了。
正處於對魔猿魔識探究過程之中的趙翔,趕緊將這一信息傳給仙佛寺那邊的路函銘。
趙翔希望這些信息對陷入困境之中的路函銘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幫助。
路函銘的神識是趙翔一手修補改造的。
他們之間的神識互動、信息交流當然很快,可以說幾乎是同步的。
路函銘旋即明白,正與他對決的,就是青木境四老,也即曾經的仙佛寺一干高手。
說得更明白點,是四個超級魔魂。
他們被來自神界的魔族大能滅殺前坐化時施行魔化大|法,最終凝成的。
若得到養魂的靈物,將魔魂涵養幾百萬年,四個超級魔魂就可以直接升級爲大魔神。
到時他們將揮起刀光劍影,掀起血雨腥風,橫掃萬里江山,蕩盡寰宇正道。
更可能由此而引發宇宙崩塌甚至爆炸,上演一場大滅絕的悲劇。
只有竭盡所能地去抗衡青木境四老魔佛指。
這種斬仙除神、與終極魔咒號稱上古魔界的滅殺絕技。
四個魔魂如今修爲與主魔、主神相當,實力可以說是非常強大而恐怖。
不過,路函銘與二十位偏神、大神依靠着乾坤神陣、滅神陣尚能暫時與其打成平手。
這些曾經是仙界的王牌殺手,在竭盡全力之下,維持着一種不敗不勝之局。
只有等待趙翔到來了,路函銘心中暗道。
對這位功力與修爲都低自己一個等級的兄弟,路函銘有一種說不清楚的信任。
他相信,只要再堅持上這麼一段時間,兄弟趙翔一旦到此,什麼問題都可以解決了。
然而,路函銘還是小看了青木境四老的實力與智慧。
這種暫時的平衡瞬間就被打破了。
對仙佛神指,四老原本施展起來就嫺熟自如、左右逢源。
經過數不清多少歲月的配合訓練,他們早就把它修成了魔佛指。
魔佛指就是窮兇極惡、殺人如麻的魔神利器,就是幾乎能破解一切陣法的大殺器。
四老的四十根手指,仿若靈蛇般遊動,須臾就形成了一朵圓桌大的黑蓮。
黑蓮花瓣向四周瘋狂地翻卷。
千萬縷魔煞之氣以蓮花爲中心,餓狼撲食般地直奔乾坤神陣。
在難以數計的魔煞之氣仿若利劍、惡刀、魔戟一般的衝蕩橫掃之下。
乾坤神陣劇烈地抖動起來。
魔煞之氣就好像海嘯揚起的巨浪,瘋狂地撲打着乾坤神陣。
似乎發誓在下一刻,將乾坤神陣連同運行神陣的所有高手一同消滅一網打盡。
路函銘等三位大神拼着性命,將滅神陣干擾信息的神通提升至極致。
若非如此,青木境四老真會一招致命,將乾坤神陣連同神人一下子就給徹底地毀滅。
二十一個修爲普通的神人施展的乾坤神陣、滅神陣持續不斷地運轉着。
此陣支撐抗衡着青木境四老這麼多年、屢試不爽的一招。
不僅如此,陣中每個神人似乎都同氣連枝,頗有勘破陣法運行高妙境界之意。
四老眼見修煉有成的一招就這麼簡單地被破,通通心中大怒。
目光交匯之間,四老歹毒的心意即已溝通。
驟然間,他們虛幻的身影開始圍着黑色蓮花遊動,愈跑愈快。
接着,只看到黑蓮外面有一道淡淡的青色光帶靈蛇一般地迅速遊動起來。
令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
就在青色光帶出現的一剎那。
從黑蓮中心爆出一道虛幻的黑色手指。
虛幻黑指覷準運行乾坤神陣的一位神人,激射而去。
此指讓人防不勝防。
其速之快,宛如電光火石一般。
其識人之準,簡直就是毫釐也不爽,簡直讓人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就這樣,虛幻黑指隱進了一位大神頭顱。
“啊”一聲大叫。
大神沒有任何反抗地化成黑霧,迅速飄向黑蓮。
乾坤神陣旋即爲之一滯,儘管沒有停止運轉,卻威能大減。
少了一位大神,對乾坤神陣還是產生了相當影響,神陣運轉呈現某種疲態。
更爲重要的是,一招斃命,對衆多神人形成了一種巨大的心理壓力。
大神,就算在無極神界,也是修爲精深、功力高強的。
居然被四老一招致命,這四老,真不可謂不是夠狠,夠毒,夠絕。
非但如此,第二隻虛幻黑指業已鎖定另一位神人,從黑蓮中心處一射而來。
一聲“啊”的慘叫傳出,又一縷黑霧,直奔黑蓮飆射而去。
第二位神人仿若一隻螞蟻一樣,很容易形神俱滅了。
不過,比螞蟻更可悲可憐可恨的是——
這兩位神人,還化成了一種奇怪純淨的恐怖能量。
青木境四老幻成的黑蓮或者說魔佛指將它們吸收殆盡、成了他們爲虎作倀的幫兇。
魔佛指,在吸收了兩位神人的能量後,沒有再射出第三支虛幻黑指。
這絕對不是四老大發慈悲。
他們還未到大魔神、古魔的境界,自然不能徹底煉化神人的能量。
吸收了如果不能儘快煉化爲己所用,那麼晉升到魔神境界,又得等待一千年時間。
如果想晉升到大魔神境界,需要的時間會更長,至少需要四千年的光陰。
四千年啊,青木境四老,沒有誰再願意等下去。
誰願意做虛幻的魔魂?
誰都盼望着做魔神,大魔神。
有肉身,多好,來去自由,隨心所欲,統御天下,任我遨遊。
青木境四老經過瞬息溝通,便都決定同時將滅殺神人的計劃緩上一緩。
在他們看來,在魔佛指下,這些神人都不堪一擊,跟捏死一隻螞蟻差不了多少。
乾坤神陣依然在運轉,滅神陣依然在發出干擾信息。
十九位神人眼下暫時沒有了危險。
但隨時死亡的恐懼卻像驚魂的夢魘,愈加厲害地撕裂他們正常的心理。
他們每個人心底裡都無不發覺,自己在飛向懸崖,而懸崖下方,就是致命的深淵。
不知爲什麼,他們努力使自己平靜,然而就是不能平靜,一點都不能。
相反的,他們同時感應到自己越來越不平靜了。
它們感到死神向他們愈來愈逼近。
而他們唯一可逃的方向,就是懸崖,就是懸崖下的深淵。
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除此之外,居然沒有任何其他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