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會出現這種人?!
出現如此漠視生命遠超我軒轅宏的人?!
趙翔,他他他、他難道真的那般難以想象的難纏、對付嗎?!
不解之後就是憤怒!
煞君也就是軒轅宏心情本就不佳.
如今被人狗一般漠視,儘管不在乎,心底裡卻談不上半點愉快。
再看到一干被自己以抑修散控制的手下紛紛後撤,胸中怒火燃燒到極致。
軒轅宏再也忍不住地破口大罵——“難道你們都成傻|逼了嗎?替本尊殺了眼前這兔崽子!”
仿若平地一聲驚雷,陷入精神迷離、靈魂恍惚的殺手們一下子如夢初醒。
在軒轅宏練練催動抑修散控制靈魂下。
殺手們紛紛壓下心頭的震驚,個個拿刀嚎叫着仿若餓狼般一撲而上。
遠遠看去,藍影仿若陷入汪洋中的小舟,隨時都會被駭lang驚濤拍沉,連餘渣也不剩。
“竟然想以一人之力單挑獨挑軒轅府?真是無知者無畏……嗯?”
軒轅宏憤而自語,目的其實就是掩飾自己方纔出現的失態。
然而下一剎,佈滿面部的憤怒就凝固在了臉上。
目光變得難以置信,仿若看到一隻小兔子在狼羣中馳騁,勢不可擋。
人羣中,趙翔沒有如軒轅宏所料那般利用身法與衆人遊鬥,而是見拳拆拳,遇刀擋刀。
竟然沒有一絲避讓!
令人驚詫甚至驚恐的是,無論是誰,結局都悽慘無比。
只要與那雙拳頭相碰,全部落得個骨斷筋折的下場,一個例外也沒有。
軒轅宏見趙翔出手之快,快如閃電,而出則必中,一次落空竟然未曾出現過。
更可怕的是,每個被其擊中的殺手都非死即殘,絕無再戰之力。
無論這個殺手如何不畏生死,哪怕是帝級後期圓滿之境。
躲無可躲,避無可避,毫無例外。
那個送走阿歡的大漢衝在最前面,揮出的鬼頭刀勢大力沉。
非但如此,從鬼頭大刀之中還隱隱爆發出一種詭異森然的惑人心神的氣息。
趙翔分身對這種氣息一觸就立馬在全身凝出一層透明的薄罩,以隔絕其腐蝕的奇力。
這鬼頭大刀,竟然被無數煞氣、怨氣、怒氣長時間祭煉過。
其內蘊藏着海量的氣息。
原本無形的氣息因爲數量龐大,竟然有了凝實的趨勢。
故而,大漢方擡臂揚起鬼頭大刀,一股濃烈的煞氣、殺氣、怨氣、怒氣就氤氳而出。
幾乎同時地,這些氣息就凝成了絲絲縷縷的淡黑霧氣。
霧氣一出,旋即就仿若餓狼猛虎般衝向趙翔。
倘若趙翔未曾修煉符咒神通,未曾架構靈魂祭壇,不死也得靈魂重傷。
如此一來,大漢就可以順而當之地拘禁趙翔,爲主人軒轅宏立下汗馬功勞。
其實,大漢就是軒轅宏安插在衆多青衣殺手中的一張王牌。
眼下軒轅宏直接控制大漢打出了這張王牌。
在軒轅宏看來,趙翔是逃不過了。
就算逃過,也勢必重傷。
靈魂受損,而且是重傷,就算神通再強,也很難發揮出七八層來。
如此一來,靈魂重傷的趙翔,又怎麼能夠敵得過百餘專修靈魂神通的青衣殺手?
他以爲他趙翔是至尊嗎?能夠逃掉?能夠反殺青衣殺手?
就在軒轅宏臉上露出得意神色的剎那。
就在大漢躊躇滿志的當口。
他們同時看到趙翔輕輕一晃、一拎、再一扭。
幾乎同時地,趙翔就輕鬆避過幾乎同時到來的兩隻拳頭。
另一面,身體外的透明薄罩陡然爆發出藍色光芒,再彈跳起漂亮的藍色電弧。
從鬼頭大刀氣勢洶洶衝將而來的大片淡黑霧氣,隨即與電弧觸碰。
滋滋滋的悶響聲連綿不絕,伴隨着響聲的,是尖利哀嚎。
淡黑霧氣被電弧一燒而光。
一時之間,趙翔似乎隨手伸出的一掌,砍碎了大漢的喉結。
而這時右拳已然一揮而出,準確地擊中另一名暗藏在大漢身後隨時偷襲的青衣殺手。
咔嚓——這位配合大漢攻擊的青衣殺手,胳膊被生生地打成兩截。
閃電般的轉身之間,趙翔再順勢一記出擊,將第三名青衣殺手的胸膛轟成凹形。
一個呼吸工夫都不到,三名配合純熟、攻擊兇猛的青衣殺手兩死一殘。
趙翔面容平靜,動作行雲流水一般從容而自然。
從軒轅宏看起來,這攻擊機會不像是創造出來,而是青衣殺手主動送上拳頭一樣。
那一剎那,軒轅宏竟然聽到了大漢碎骨被吞嚥而刺破喉嚨的聲音。
竟然聽到另一名青衣殺手靈魂深處的絕望哀鳴。
軒轅宏心頭陡然一沉,魁偉身軀微顫。
被軒轅宏控制住靈魂的大漢,一直未曾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手裡兀自握着鬼頭大刀,面部兀自保持着怒目圓睜與躊躇滿志交織的神態。
然而,他那壯碩的身軀卻矗立在趙翔身後成了活生生的盾牌。
幾把來不及收勢的各式砍刀同時瘋狂地一落而下。
須臾間,大漢被硬生生地剁成了幾截。
血雨紛飛,碎肉碎骨彌散空中。
趙翔行進的步伐沒有受到影響,他依舊不疾不徐地往前走。
他走得很穩,穩如一座冰山,卻又走得很飄忽,就如同一片森然影子。
趙翔踩出的步伐其實源自五嶽派迷蹤步。
經過某些完善,迷蹤效果更強。
變得更穩重,穩到連步點都不會錯亂。
非但如此,也變得更飄忽,飄忽到讓人無法捕捉其身形的境界。
他上半身一直微微晃動,總能恰到好處地避過來自四面八方的瘋狂攻擊。
隨後就是那雙看不時出現的手掌,從容而精準,不斷地收割着一條又一條生命。
不能說趙翔殘忍,因爲這些殺手無不被軒轅宏迷失了心神,祭煉成了傀儡。
既然如此,那就來者不拒地屠殺了便是。
反正就算放他們一條生路,他也只會如行屍走肉般地充殺人的傀儡。
倒不如藉此機會,順手解決了這些殺人機器,爲正義、善良、弱勢的百姓助一臂之力。
趙翔心中的思慮紛紛而起,而四面衝來的殺手愈來愈急地潮水般涌來。
一條條壯漢悍不畏死地紛紛撲擊,又紛紛倒下。
軒轅宏一眼看去,那道殺人的洪流正在以肉眼可見速度變小變弱。
心中陡然升起前所未有的寒氣,軒轅宏直接地感覺到,百餘殺手最終將會煙飛灰滅。
趙翔連看都不屑於看面前的青衣殺手,冷漠的眼神始終投在軒轅宏身上。
趙翔渾身散發而出的那種對生命的漠視,令軒轅宏極其不自在。
一時之間,軒轅宏靈魂深處寒氣大盛。
他愈發確信自己這些手下非但不能將趙翔順利斬殺,就連讓他遲緩片刻也做不到。
“在抑修散強烈刺激之下,這些青衣殺手都是帝級傀儡殺手啊!”
“他們都被本尊控制了,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趙翔,竟然強悍如斯?!”
軒轅宏其實心裡明白,趙翔既然敢於打上門,必然所伺。
然而,軒轅宏無論如何也無法想象,趙翔的肉搏能力居然能強到如此程度。
看他的肉身戰力,恐怕與偏神後期巔峰不相上下。
不對,偏神後期巔峰或許比他更強悍,但絕做不到如此從容。
這是一種境界,單憑對搏殺之道領悟到某種境界才能表現出來的恐怖氣勢——斬盡殺絕!
對,就是斬盡殺絕!
既然傀儡殺手根本無法阻止其前進——那麼,趙翔不急於上前的用意也就自然地突顯了出來。
此念頭驟然從軒轅宏心裡一浮而現。
幾乎同時地,軒轅宏罕見地再次感受到一絲冷意。
這種冷意與先前截然不同,不僅深入骨髓,還讓他直接感受到了一種死意。
下意識之間,軒轅宏竟然問了一句與眼前局勢迥然無關的話。
“趙翔究竟多大年紀?”
身邊的儒生老者馬上躬身答道——“回王尊的話,根據所得各種資料分析,不到三十!”
冰冷青年也就是楊義則毫不留情地反問道——“王尊不是在青羅星呆過嗎?”
軒轅宏旋即打了一個激靈,一陣寒意流遍全身。
天吶,我,軒轅宏,無極神界軒轅世家堂堂三公子,竟然害怕趙翔到如此地步?!
對於趙翔的年紀,還有誰比我軒轅宏更清楚?
本尊竟然問出了這沒有營養的話?
……
佛城軒轅府邸內的戰鬥或說是殺戮依舊在繼續。
趙翔分身以一種有條不紊井然有序的方式踩着迷蹤步前行。
在一聲聲慘嚎、一條條屍體不斷倒下或分裂的聲音推送下向軒轅宏靠近。
藍色的身影散發出驚世駭俗的冰寒,愈加顯得冷漠而堅決。
隨着時間延續,這種平靜的殺戮漸漸顯示出恐怖威力。
所有青衣殺手感受到了趙翔的強大無匹。
還避無可避地嗅到了一絲絲殘忍。
無論什麼時候,殘忍總是與恐懼相伴相隨。
恐懼從本質上來講意味着心怯,而心怯所帶來得結果必然是退讓。
青衣殺手們儘管是軒轅宏專門訓練出來的傀儡殺手,按理說不可能感到“殘忍”二字。
畢竟,這些青衣殺手都被軒轅宏控制了心神,幾乎一切都唯軒轅宏馬首是瞻。
再說,就算眼下軒轅宏未曾控制他們心神,他們也不可能感受到。
因爲,他們每天都與殺戮打交道,又怎麼可能想到世間還有殘忍這個詞彙的存在呢?
可惜,趙翔的靈魂何其強大,碎魂鉢對靈魂的震盪又何其恐怖?
加上神環那強悍的增幅神通,這種震盪更提升了數倍。
故而,別說是這些青衣傀儡殺手,就說軒轅宏也被動地受到了影響。
當意識到這點之時,青衣殺手尚存心中的氣勢與被軒轅宏鼓起的膽量也隨風而去。
餘下的就是對生存的無限放大,對趙翔的極端懼怕以及對當下的無限恐慌。
軒轅宏驟然驚怒地嚎叫,他不甘於頹勢,他要絕地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