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男子喘了一口氣,接着聲色俱厲道——
“東方曉山,你這個兇殘沒有人性的東西,你不是要攻擊嗎?”
“來啊,告訴你,只要你一破此陣,陣中死士就會與你們東方家高手同歸於盡.”
“我們只不過犧牲了幾個死士而已,而你們東方家損失可就大了。”
“算算利弊得失,破不破陣,隨你便,我藍標雄無所謂。”
東方曉山氣得聲音都發抖了,突然勃然大怒,語氣變得陰森恐怖——“去你|媽|的,你這個小雜種,藍奇玉都重傷了,我看你藍家還能得意到幾時!”
“你不是說我們破了此陣就會和陣中死士同歸於盡嗎?”
“你看看,這是誰?”
東方曉山馬上從身後抓過來一個聖尊。
兩手向此聖尊臉上揮出幾道白光,奇怪的現象發生了。
明明是一個滿臉絡腮鬍須的中年男子,竟然在揮出的白光中成了一個絕色女子。
藍千瑤!
趙翔腦海中冒出了這個名字。
冒出此名字後,趙翔就知道陣中藍千瑤肯定是東方家安排的一顆棋子,一招絕殺。
如果自己不出手,神界從此絕不會再有藍家立足之地,藍家很可能就會因此而滅絕。
諸天萬界一次大**、無極神界一場大屠殺就自然開幕了。
藍標雄一見陣外藍千瑤,就再看看陣內藍千瑤。
果然,他臉色頓時煞白,聲音顫抖,語氣激憤,大聲喝道:“你是誰?”
陣內的藍千瑤在藍標雄聲落時,突然換去僞裝,變成一個四十光景的中年男子——“我是誰?”
“哈哈,你看,我究竟是誰?”
藍標雄臉色煞白,身子不斷地顫抖。
他嘴巴彷彿已經不再是自己的嘴巴,都不能主宰了。
過了好久,他才痛苦萬分、充滿絕望道——“你是東方晨陽?”
“你當然是東方晨陽!”
“父親啊,這是老天要滅我們藍家,這是老天要滅我們正道滅我們正義啊!”
“想我藍標雄努力了一輩子,打點了一輩子,到頭來——”
“一百萬年啊,我工夫都白費了嗎?”
“我沒有睡過一次安穩覺,沒有吃過一頓安穩飯!”
“想來想去,算計來算計去,可是最後,我依然回天乏術啊!”
藍標雄已經淚流滿面。
他瘋狂地對着蒼天大聲吶喊——“老天啊,你待我們藍家父子太不公、太不公了,我恨你、恨你、恨你——”
說完,他就對着北方跪下,哽咽着大聲說道——“父親,不孝兒子藍標雄就先走一步,陪爺爺去啦!”
話一說完,他就連磕三個響頭,然後兩眼圓睜,欲要自爆神心。
就在生死懸於這千鈞一髮的一剎。
趙翔突然向藍標雄打出一道藍光,緊緊束縛住他自爆神心的衝動。
出現在護院大陣內,趙翔白色衣衫無風自動,瀟灑峻拔,他看着藍標雄淡淡道——“動不動就自爆神心,真是藍才彬的好孫子哪。”
“勝利在最後五分鐘,還沒有到最後呢。”
“藍兄,你要明白,老天爺永遠是公平的,就看你有沒有毅力堅持下去。”
沒有在意藍標雄面部堆積的驚訝與疑惑,趙翔將身子轉向東方晨陽,睜目怒喝——“不在無極神界好好管理神界,到處惹是生非,製造禍端!”
“跟我站一邊去,現在我可沒有工夫理你一二!”
趙翔說着這些話的同時對東方晨陽打出一道藍光,立即把他禁錮原地。
至於陣外那二十個東方家大神、主神級高手,趙翔連話都懶得說,雙目中藍芒驟閃。
也就幾息的工夫,趙翔就將他們定在了原地。
其身材面容還保持着原本模樣與神態。
對呆站在陣外的藍千瑤,趙翔額頭祖竅處驟然閃出一道黑白之芒。
臻於大成圓滿境的陰陽眼,在至尊根本難以察覺的一剎,就一動而開了。
包裹着化魔藍光的黑白之芒也就是輪迴之光飛進藍千瑤腦海深處的意識體。
趙翔以極爲輕鬆的方式就旋即化解了控制藍千瑤靈識的心毒與靈毒。
他盯住東方晨陽冷意森森地自言自語——“這種滅絕人性的秘法竟敢使用!”
“看來定然是你這個禽獸東方曉山親力親爲了!”
這些話尚未說完,趙翔雙目一瞪,冰冷地掃向陣外的東方曉山。
須臾工夫,藍千瑤便嚶嚀地低吟一聲。
她的星眸一睜而開,光彩氤氳。
凝眸趙翔英氣逼人的臉龐,一時之間竟然懵懵懂懂。
趙翔輕輕將藍千瑤送至藍標雄身邊,打出一道藍光,解開了對藍標雄的束縛。
隨即,趙翔再給藍標雄做出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完成這一切,趙翔喚出分身,對他道——“以後還是叫你環哥吧。”
“儘管如今你成了我的分身,不過這麼叫我覺得親切。”
“而且與其他十具分身比較起來,你與我融合度最高最強,可以隨時分合。”
“再說了,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你還比我更適合駕馭神環。”
“至於玄鐵山山腹中的那寶物,待時機一到——”
趙翔沒有說下去。
趙環當然明白趙翔的意思。
趙翔指的是隱藏在佛城玄鐵山山腹處的新世界雛形。
這新世界雛形已經初步認主趙翔,這可是驚天大秘密,絕對不能泄露分毫的。
趙翔、趙環都明白,所謂時機,就看他趙翔、趙環二者融合的程度了。
待到融合到了一種境界,那雛形新世界就可以被他趙翔收取了。
至於融合到的境界究竟如何,他趙翔也不曉得。
眼下所能做的事情就是兩個字——等待。
這些心思,趙翔與分身趙環之間幾乎同步地做了溝通交流。
許多信息說起來很多,他們二位溝通起來其實未曾花費任何時間。
對着分身趙環一笑,趙翔吩咐道——“快去通知金家家主和武家家主,讓他們馬上來藍家。”
“告訴他們,我趙翔有話交待,若誰敢不來,趙翔就滅掉誰家,並收回那家地域。”
趙環答應一聲,即刻消失不見。
這時趙翔纔拿出知心珠也即混沌秘境。
他將它託在右手掌心,在藍標雄眼前一晃,再迅速收進體內。
藍標雄一見,臉上馬上露出了驚喜,毫不遲疑地帶着趙翔向藍家大院深處一閃而去。
瞬息官方,藍標雄便把趙翔帶至一座散發着珠光寶氣的花園前。
他雙手打出了一道發訣。
一條青色玉石鋪成的小徑就神秘地出現在空中。
他帶着趙翔雙雙衣衫飄飄地走上小徑,一下子消失在原地。
也不知拐了多少個彎,或者向上,或者向下,或者往左,或者往右。
而小徑之旁的景緻也是瞬息萬變,時而河流,時而翠竹,時而松柏,時而沙漠。
就算是同一景物也會因時間地點的不同而呈現出不同的風致。
五六分鐘之後,眼前出現一座淺黃色玉石亭子。
亭子靈氣洋溢,寶光流動。
向天空翹起的六角飛檐,居然不斷地移動着方位。
藍標雄連打數道發訣,不斷移動的六角飛檐才迅速停止轉動。
玉石亭子至此一分爲三地成爲了小一號的三座亭子。
藍標雄帶着趙翔穿過中間那座亭子。
再往前拐了一個彎後,一座平凡普通的茅草小屋就遠遠映入眼簾。
藍標雄再打出一道法訣,發訣發出緋紅之芒,一點一點地圍繞着茅草小屋飛舞。
須臾工夫,茅草小屋終於現出了原形,竟是一棟二層三間的環狀小樓。
小樓前鳥語花香,彩光流轉,靈鳥棲息。
扶疏花木間,翩躚着窈窕女子。
藍標雄依然一句話沒有說,只是走在前面。
他帶着趙翔徑直走向環形小樓,走到一個月亮形狀的拱門前。
佇立在拱門兩邊的侍衛,領頭的青年男子,隱隱露出神尊後期額巔峰修爲。
一見藍標雄,他馬上過來躬身施禮——“內院護衛長林峻祺請公子安。”
他那雙精華內斂的目光掃過站在一邊的趙翔。
藍標雄連忙輕描淡寫卻又忍不住激動地解釋了一句:“家父等待的人來了!”
林峻祺居然滿臉恭敬之色地再次看了趙翔一眼。
他再也管不住自己,聲音都顫抖起來——“真的,少爺?”
“哦,家主正在密室療傷,少爺快進去吧!”
這位內院護衛一躬身,快速站到拱形門一邊,兩手再極速地往後一揮。
於是,齊齊站在拱形門前的侍衛們就自動讓出了一條通道。
藍標雄一直穩健瀟灑的步伐,此刻竟有些蹣跚起來。
他走到底樓的一處毫不顯眼的地方,雙腿咚地一聲一跪而下。
他淚眼婆娑,聲音抖顫地說道:“父親,我們一直等待的人到啦……”
一面毫無動靜的紫褐色玉牆突然抖動一下,一扇大門一個模糊地一下子洞開了。
一道白光從門內一飛而出,一個高大又威猛的五旬老者便出現在藍標雄、趙翔面前。
藍奇玉一把抓住藍標雄肩膀,聲音爆豆似的噼裡啪啦一陣響——“雄兒,真的嗎?真的嗎?”
“快叫他過來,我馬上要問問他!”
“究竟怎麼搞的,爲什麼、爲什麼這麼久纔到無極神界?!”
“爲什麼、爲什麼讓我們在神界憋氣這麼多年?!”
“他|奶奶的,這小子,哼,看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