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嶽派。
藏寶閣。東首閣子。
室內在趙翔問出“那你爲何要給金一凡提靈丹?那不是給五嶽派自找麻煩嗎?”的話後,立即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足足過了五息時間,紅衣護法也就是胡金山纔對趙翔反問了一句道:“翔兒,你難道以爲我想這樣做嗎?”
“那又是爲什麼?該不會、不會金一凡跟你有什麼瓜葛不成?”趙翔立即追問道。
“翔兒,你想到哪兒去了?”紅衣護法雙目一瞪,然後馬上轉而滿臉憂色地低沉道,“如今五嶽派是風雲際會,什麼牛鬼蛇神都明裡暗裡會聚於此,你覺得是爲什麼?覬覦五嶽派藏寶閣,眼饞五嶽派是一塊修真聖地,看着我五嶽派日益積弱風光不再,就愈爲急迫地想得到這一切!但是他們又顧忌着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擔心五嶽派暗中也許會有什麼神秘人物在撐腰,所以才這麼畏畏縮縮瞻前顧後地派遣各等人物,藉助各種理由前來五嶽派,主要是爲了打探一切!而金一凡,就是其中比較厲害的一個詭異門派九幽洞府派來的!”
趙翔馬上建議道:“護法……嗯不,胡爺爺,你修爲如此深厚,那就打金一凡一個落花流水好了,幹嘛這麼答應他前來五嶽派做內門弟子?”
紅衣護法無奈一笑道:“翔兒,那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以爲我是通天徹地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了?我之所定下是凡來五嶽派修真之人無論是帶藝與否一律放行,就是故意讓欲對五嶽派蠢蠢欲動心思叵測者誤以爲五嶽派其實實力強大,並非人們傳言或者眼中那般的日薄西山。對於金一凡,他隱藏極爲巧妙,我也是最近幾年方纔發現,經過暗中打探了解,才知道他來自九幽洞府!你知道九幽洞府嗎?”
趙翔搖了搖頭:“知道一些大略,但卻並不甚清楚!”
“九幽洞府是青羅星第一大邪道門派,所修近似魔道或者說魔界,所行所爲往往逆天而行,喪盡人倫,所以遭到青羅星正道門派大力圍剿!”紅衣護法一臉凝重神色的擇其要點說道,“但是卻越剿越多越殺越強,據說其門派內有多個大能之輩,神通深不可測,就算與我強盛時期相比 恐怕也不遑多讓的!所以,一瞭解到金一凡出自九幽洞府,縱然我有能力下手殺他,也不得不考慮再三的!”
“爲什麼?殺了就殺了,還得考慮那麼多嗎?”趙翔一臉迷惑地問道。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紅衣護法臉上一臉正色與肅然,聲音一凝地道,“若是殺了金一凡,依照九幽洞府貫來的行事風格,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如此一來,殺金一凡,與直接挑戰九幽洞府有何區別?這不是逼五嶽派往火坑裡跳嗎?眼下五嶽派有這種挑戰九幽洞府的實力嗎?更何況,欲對五嶽派出手的,暗中還有不知多少門派呢!”
“我懂了!護法……胡爺爺,你大張旗鼓地進行內門弟子比試,是不是就是想打出我趙翔這張牌?這只是第一步!”趙翔若有所思地分析着,“第二步,你忽然現身驟然露一手驚天動地的神通,是不是爲了震懾那些欲對五嶽派圖謀不軌者?第三步,賜予金一凡提靈丹,事實上起到了多重作用。”
“哦?你小子幾年不見,倒會分析得如此透徹了!不錯不錯,說說看,具體說來有哪些作用呢?”紅衣護法頗感興趣地盯住趙翔,臉上露出絲絲滿意地催促道。
趙翔並未有絲毫的得意與興奮,隨着分析地加深,他愈來愈感到,似乎正有一場大風暴大災難大動盪,正奔五嶽派迎頭罩下!
趙翔深呼吸,略微平復了一下情緒地答道:“第一,這賜藥,此難得一現的極品奇藥,毫無疑問地說明,五嶽派並未發現金一凡真正身份;第二,此藥能夠提升並穩固金一凡原本元嬰初期修爲,看似讓金一凡得到了極大好處,不過這僅僅是明面上的,其實胡爺爺你靠此招化解了五嶽派與九幽洞府之間很可能撕破臉皮的鏖戰;第三,此藥在青羅星修真界的確極爲珍貴,其價值根本無從衡量,但是五嶽派一出手,給一個並不算很重要的內門弟子就是這種名動青羅星的珍品,那就會讓人產生一種疑惑甚至誤解,五嶽派難道類似此等珍品的奇藥很多嗎?而且看五嶽派紅衣護法出手拋藥的神氣,似乎根本什麼擔心也沒有嘛,是不是五嶽派暗中還隱藏着什麼神通深不可測的大人物呢?這些都極大可能地會讓大風暴來得晚上一些!耶,胡爺爺,那那、那你一定是在等什麼時機吧?”
紅衣護法伸手很親切地打了這些一個後腦勺,趙翔往後縮了一下脖子。
在趙家村的日子裡,胡金山爺爺也就是紅衣護法的分身,常常就這麼樣地打上一下,然後趙翔在鬼靈精地所一下脖子。
趙翔似乎回到了往日那些充滿溫馨與甜蜜的時光裡。
紅衣護法幾乎與分身胡金山就是一體,在這個時候,他的臉上也漾開了淡淡的暖意。
室內開始了短暫而溫和的沉靜。
最終還是紅衣護法打破了寂靜:“其實那個機會,翔兒你知道嗎,就是你啊!”
“我?”趙翔一驚地伸出食指點了點自己的鼻子,滿臉不信地問道,“怎麼會是我?”
“此次內門弟子大比試,說白了就是給你這臭小子搭建的舞臺!”紅衣護法一收臉上的溫和,滿臉嚴肅地解釋道,“我要看看你是如何戰勝對手的,要看看你的神通秘術究竟練到了何種程度,看看你的膽量、智慧究竟如何結合在一起,我要進行綜合判斷,你能不能擔負起保護五嶽派、振興五嶽派的責任!”
紅衣護法馬上做了一個趙翔別插話的手勢,繼續嚴肅地說道:“通過這些天的考察,我宣佈,你,趙翔,完全可以承擔這個重任了!”
趙翔也不推辭,他從小與胡金山之間就形成了一種默契,似乎胡金山說的,他會去做,而他趙翔所說的,他胡金山也會絲毫不爽地同樣做到。
不過這個時候,趙翔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馬上極爲擔心地問道:“胡爺爺,你方纔說你深受內傷,而且還每況愈下來着,真是如此嗎?”趙翔馬上又極爲關切地走上前一步說:“有需要我的地方嗎?我可以幫助你療傷!”
“這是我修煉功法問題,沒有任何辦法恢復本體修爲的。”紅衣護法平靜地回答,“分身肉體失去了,魂體又大受其傷,如果不是分身魂體另有奇遇,我這個本體,恐怕早就不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