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乃殷商國師,在營裡身份超然,殷郊對他極爲尊重,對他的話沒有任何懷疑。因爲手裡有大殺器番天印,連勝幾陣的殷郊自信心膨脹,就算是燃燈也沒被他放在眼裡。聽說馬善懼怕燃燈,他慨然起身道:“既如此,本殿下親自出馬將燃燈斬殺便是。”
殷郊點齊兵馬出了營門,燃燈沒看到燈芯馬善,心裡更爲焦躁,大喝道:“速速叫馬善出來,否則貧道今日便大開殺戒。”
殷郊揮舞着方天畫戟,大喝道:“燃燈師伯,馬善已然離去了,今日便由我來會會你。”
燃燈一心要把燈芯收回來,不想在殷郊身上浪費時間,冷笑道:“你這孽障不尊師命胡作非爲,自有你老師廣成子來收拾,貧道卻懶得理會你。你若識相便把馬善交出來,若不識相我今日便越俎代庖,替廣成子教訓你一番。”
殷郊勃然大怒,揮動方天畫戟就要上前,卻見燃燈一臉冷笑。殷郊也不是傻子,暗道燃燈比老師更厲害,他是我的長輩,比鬥我斷不是他的對手,只能憑藉法寶獲勝。有了這年頭,他悄然把番天印祭了出來,番天印化爲一座符文環繞的山峰,朝着燃燈當頭壓下。
燃燈本是闡教中人,自然知道番天印的厲害,他不敢硬擋番天印的攻擊,化爲7∧,..一陣清風躲開。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番天印所化的山峰把地面砸出一個大坑,燃燈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恨恨地道:“廣成子還真是胡鬧。竟然把番天印賜給這孽徒。我看他如何收場。”
殷郊是廣成子的徒弟。燃燈不想再管這對師徒的破事,當即恨恨地回了營地,準備等廣成子拿下殷郊再尋燈芯。不一會楊戩把廣成子請下山來,面對同門的埋怨,廣成子假惺惺地表示要親自說服殷郊歸降,然後獨自一人前去叫陣。
廣成子知道殷郊不會聽自己的話,他肯定是白跑一趟,但又不得不勸降。殷郊是他的徒弟。要殺死殷郊替自己應劫,總得避免別人說閒話,先去苦口婆心勸殷郊一番,這孽畜不肯歸降還與長輩爭鬥,到時候打殺他就名正言順了。
殷郊也是單獨出營與廣成子相會,他已經知道了真相,當然不可能聽從廣成子的勸告。在廣成子的刺激下,城府不深的殷郊祭出番天印打廣成子,這一幕落在了不少人眼裡,殷郊不尊師長的名聲算是坐實了。
接下來就是爲番天印揚名。廣成子承認自己也對付不了番天印,還裝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燃燈道人心思靈透。看破了廣成子的小心思,因爲廣成子在闡教極爲受寵,他並沒有點破,配合地道:“番天印厲害,除非取了太上聖人離地焰光旗,西方青蓮寶色旗才能對付,如今只有玉虛杏黃旗,卻是沒辦法降服殷郊。”
廣成子心裡爲燃燈連續點贊,主動請纓道:“此事因我而起,便由我前前去借了離地焰光旗以及青蓮寶色旗。”燃燈應允後他駕雲到了八景宮,向老君行禮後說明來意,老君倒是沒有爲難,吩咐玄都把離地焰光旗交給了他。
離地焰光旗到手,接下來就是青蓮寶色旗,廣成子駕雲來到西方靈山,求見佛教教主接引聖人。接引聖人問明廣成子來意後,搖了搖頭道:“青蓮寶色旗乃我極樂世界寶物,若借與你恐沾染紅塵。”
廣成子一臉失望,正要再說時準提聖人走了進來,準提笑眯眯地道:“吾觀東方不少生靈與我西方八寶功德池有緣,我教大興應在東方,師兄將此旗借給闡教極爲合適。”
接引向來不善於算計,但他知人善任,對準提可謂言聽計從。準提聖人同意了,他甚至都沒有問原因,當即就將青蓮寶色旗借給了廣成子,廣成子離開後纔好奇地道:“師弟爲何讓我借寶與他?”
準提聖人笑道:“廣成子借青蓮寶色旗,無非是要替番天印揚名,若只是爲了對付番天印一面玉虛杏黃旗足夠了。既然他這一趟穩贏,師兄借旗給他沒什麼風險,正好讓闡教繼續欠我西方人情。我觀慈航、普賢、文殊以及懼留孫四人對我西方有意,只是礙於元始沒有點頭才未入我西方極樂世界,闡教欠的人情多了,元始便不便再作難,我西方會多幾尊佛陀菩薩。”
接引聖人大喜道:“慈航幾位東方道友都有大智慧,若他們能入我西方極樂世界,我佛教必然大興,便是青蓮寶色旗丟了也值得了。”
準提慌忙道:“師兄且勿這般說,你乃是聖人之尊,一言一行天道皆會有所感應,須得當心一語成讖。”
六大聖人裡元始和準提最善於算計,他們對天道的尿性最爲熟悉,知道洪荒生靈偶然的行爲會觸動天數。比如接引說爲了慈航幾人,即使青蓮寶色旗丟失也值得了,天道感應後真有可能作出安排,讓慈航幾人加入佛教會讓西方丟失青蓮寶色旗。
廣成子借了離地焰光旗和青蓮寶色旗回西岐,途中沒有發生任何意外,因爲江浩澤沒有在半路下手。江浩澤曾有過在半路打劫的想法,盤算過後他放棄了,他要的是所有的先天五行旗,除了到手的玄元控水旗外,其他四面少一面都不行,先搶了離地焰光旗和青蓮寶色旗會打草驚蛇。
玉虛杏黃旗還在姜子牙手裡,素色雲界旗闡教還沒去借,廣成子借兩面旗時出手搶奪,另外兩面旗就拿不到了。四面五行旗湊齊以後,闡教每名金仙執掌一面,分別站住了東南西中,只留北面給殷郊走。既然這樣,只要跟在殷郊身邊,就有機會碰到闡教一次次祭出先天五行旗,那時落寶金錢就該大顯神威了。
燃燈見廣成子借了離地焰光旗和素色雲界旗,索性成全廣成子到底,沉吟道:“正南用離地焰光旗,東方用青蓮寶色旗,中央用戊己杏黃旗,西方用素色雲界旗,只留北方給殷郊走,現在獨缺西方素色雲界旗。”
燃燈這純粹是脫開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了,殷郊只是區區太乙散仙,主要依賴的是番天印。闡教一干大羅金仙隨便派出一個,頂着杏黃旗就不怕殷郊的番天印,那時施展法術神通豈不是輕而易舉?燃燈知道廣成子的心思,非得搞出個圍追堵截,每一路拿一面先天五行旗裝叉,這樣番天印想不出名都不行了。
闡教裝叉的前提是法寶絕對安全,不會出現什麼變數,如果知道有人敢打先天五行旗的主意,廣成子和燃燈絕對不會有借旗的想法。此時兩人配合默契,燃燈說少素色雲界旗,廣成子馬上裝模作樣地詢問哪裡有,坑孃的龍吉公主當即說在母親西王母手裡。
西王母嫁給昊天上帝以前,南極仙翁和她有些交情,所以廣成子去了玉虛宮一趟,讓南極仙翁幫忙借素色雲界旗。西王母要給闡教和南極仙翁幾分面子,再加上被女兒給坑了,實在沒有好的藉口推託,便把素色雲界旗交給了南極仙翁。
有了四面先天五行旗闡教底氣十足,姜子牙當即發揮軍事才能,指揮大軍把殷郊打得大敗。殷郊沒了軍隊,準備回朝歌搬救兵,但燃燈早已經佈下天羅地網,還未完全恢復法力的文殊廣法天尊,擋住了殷郊回朝歌的道路。
殷郊不敢耽擱,祭出番天印就打,文殊廣法天尊微微一笑,將青蓮寶色旗展開。只見白氣懸空,金光萬道,現出一粒舍利子擋住番天印,番天印所化的山峰落不下來。殷郊大驚失色,不知所措時身邊的侍衛忽然祭出一枚金錢,金錢撲扇着翅膀飛了過去,拼命地要把青蓮寶色旗拖進錢眼。
文殊廣法天尊忽然失去了對青蓮寶色旗的控制,青蓮寶色旗乃先天極品靈寶,如果他已經完全煉化,落寶金錢不一定能拖了去。偏偏這旗子乃是廣成子借來,文殊只能暫時使用,哪裡敢擅自煉化,所以毫無懸念地被落寶金錢收了。
沒有了青蓮寶色旗,法力喪失大半的文殊不敢擋番天印,當即施展遁術躲進了大軍。殷郊狐疑地看了祭出金錢的親衛一眼,問道:“你是何人?既有收了文殊師叔法寶的本事,爲何混在我身邊做親衛?”
親衛淡淡一笑道:“吾乃截教青龍道尊,當日救了二殿下殷洪,因爲知道大殿下也難逃劫難,所以一直隱藏在殿下身邊,還望殿下勿怪。”
殷郊聽到“青龍道尊”四個字精神一振,他知道闡教的厲害,這次兵敗沒有把握逃走。既然是救了弟弟的青龍道尊,他自己的小命自然也就保住了,於是他客氣地拱了拱手道:“如今我已然兵敗,回朝歌之路只怕也斷了,如今卻該往何處去?”
江浩澤當然有能力護着殷郊回朝歌,但他還要收其他三面五行旗,哪裡肯錯過機會,於是指了指南面道:“既然東面被阻斷了,我先隨殿下前往南面,看看是否有機會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