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提?我不提,你就能忘?”
媽的!等了這麼多年,她居然還是忘不了那個窩囊廢!
“我真不明白,他到底有哪裡值得你念念不忘?”
他不甘的再次開口,舉起杯中的伏特加一飲而盡。
沉默半晌,傲蘭茫然的擡起頭來,望着他。臉上,是一幅比他還困惑的表情,“我也不明白。”
她沒有撒謊,她是真的不明白。
想起五年前,自己被他那麼殘忍的拋棄。她一個人幾乎跑遍了臺北市的大街小巷,也找不到他的蹤影,她是多麼的絕望!什麼叫做走投無路,那一刻,她體會得再深刻不過!
可是,即使是這樣,這五年來,她也一刻都沒能忘記他。
重新燃起了一根菸,嫋嫋飄然的煙霧,環繞着她。傲蘭像是墜入回憶海,她眸底的惘然,愈漸愈深……
“你不忘有什麼用,就算你肯當劣馬,人家也沒有回頭草等你!”他惡毒的開口,存心澆滅她心底的最後一絲幻想。
沒辦法,只能這樣!
即使她忘不了他,也要想辦法毀掉齊浩天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那樣他自己的希望才能大一些!
“不用你來提醒我!”傲蘭惱怒的瞪着他,不復溫和的眸底浮現出一抹殘酷的色彩。
ok!成功了!
“那你就別再猶豫,該做什麼做什麼!”他堅定着她的‘決心’。
“我知道。”煩躁的語氣暴露了她內心的矛盾。
兩人又在吧檯上默默的抽了一會兒煙,忽然,樂隊開始唱起了一首非常老的英文歌《Try to remember》。
傲蘭看了看腕上的手錶,時間已接近凌晨。她提起凳子上的黑色皮包,對那男子淡淡道:“你期待的服務,馬上就要開始了,我不打攪你的雅興!”
說完,徑直走出了這間酒吧。
……
迎着習習的晚風,傲蘭一個人在馬路上慢慢的踱着。她的身形離那個‘BLACK’的招牌越漸越遠,地面上拉起了一道細長的黑影。
淡淡的月光,灑落到路邊的法國梧桐上。她擡眼望去,枝杈在夜風中微微擺動,婆娑的樹影,一如此刻,她搖曳不定的心。
“樹影婆娑葉如剪,牛獨飲,彎月輝;遙想往事如昨日,將輕觸,皆成灰。
待到恍然夢醒時,月已落,人已醉;萬事成空唯剩己,欲感傷,不如歸……”
她又輕輕,重複了一遍最後一句:“萬事成空唯剩己,欲感傷,不如歸……”
傲蘭垂頭,無聲的笑了。
不如歸……那就歸吧!
吁了口氣,她開始招手,攔出租車。忽然,一道刺眼的車前燈光,在她眼前一亮。
一輛銀色的保時捷,在夜色中呼嘯而過。恍惚中,她覺得那司機好像有點眼熟,而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是一個藍眸的外國女人。
微張着脣,傲蘭不由自主的追了兩步。
那車牌號不是,不是……
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