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劍皇出手了,一劍壓平了所有的不服。
在八級不出的年代,巴山劍皇確實在這個星球上,擁有着首屈一指的武力值。
前方的爭鬥與爭鬥的平息,與封林晩看起來貌似還沒什麼關係。
但是這種安穩,也將到此爲止了。
封林晩方纔說沒有考驗。
打臉便來的如此之快。
此時,收穫頗豐的大部隊,已經停在了一片一望無際的金色大海前。
別問,爲什麼石門後的殿內,會有大海。
這就像···對於唯物主義而言,修行本質上,就是子虛烏有,就是空談。
刷!
一個破入玉境的修士,在幾位大佬的暗示下,直接橫跨出去,想要橫渡浩瀚的金色海洋。
但是飛出十幾丈之後,忽然全身力道一鬆,整個人掉入了海中,撲騰幾下,便徹底的沉了下去,再也沒有浮起來。那金色的大海,波濤起伏依舊,卻沒有任何的變化。
有人點燃了信香,吹了一口氣。
要讓這又長又細的煙飄過整片大海。
然後踩着細煙,攀爬過海。
但是那細膩宛若無物的煙氣,竟然也如同重重的石頭一般,砸入海中,沉入了海底。
就在衆人一籌莫展之時,這詭異的陵墓。
本身似乎有一股冥冥中的意志,感受到了衆人的到來。
原本浩瀚無垠的金色大海忽然從中間裂開,在兩排巨浪中間,有着一條通天的黑玉色走廊破開了海面,浮現在了海面之上,延伸入浩渺之間,不見其盡頭。
走廊上閃爍着詭異的紅光,帶着一股滲人的惡意。
衆人站在黑玉色走廊前,無人邁出第一步,只擡頭仰望。
猛然間,在那分開的巨浪之上,閃爍起了無窮的星光,恍惚間,彷彿有銀河倒懸而下,將這條原本兇惡詭異的走廊,連通猶如天梯。
從大海的深處,此時卻又駕出了一葉扁舟,扁舟上站着一個身穿黑色破舊斗篷的人,他划船不用槳,全都靠浪推動,卻偏偏在海面上穿梭自如。
幾位最頂級的強者,紛紛用警惕和思索的神色看着這個突然出現的小舟,還有那個詭異的駕舟之人。
“不是活人!是個影子!”有人在低聲交流。
“影子可以在海面上行走嗎?”又有人發問。
迅速就有人開始實踐,身形扭曲,真實的身體,竟然投入了影子中,然後影子浮動,跳入海中。
只是這影子,卻也沉入了海底,同樣無法漂浮上來。
梆···梆···梆···!
小舟上的人影,用腳跺着小舟的船頭,似乎在催促人們,趕快上船。
“走船還是走橋?”之前聽過封林晩‘高談闊論’的景陽宮修士,這回主動的向封林晩問到。
與此同時,好幾道視線,猶如激光一般,散落在了封林晩的身上。
似乎都注視着封林晩,對他進行嚴防死守。
“不是坐船還是過橋的問題,而是···你們到底搞清楚,這海是什麼海了嗎?連面前的困難是什麼都沒想清楚,就莽頭往前衝?”封林晩反問道。
這話倒是還真提醒了不少人。
只見那懸空寺的老和尚,揚起手一掌劈出,落在海面上,便是激揚起大量的海水。
一滴滴海水猶如雨水一般飛濺上天,然後朝着岸上灑落。
許多人卻發現,自己腳下的土地,竟然在被那海水侵染、吞噬。
大海的面積,正在迅速的擴大。
“識海!這是識海!”人羣急速後退。
封林晩也看着這一望無際的金色大海,不免咂舌。
識海非海,而是指一個人的記憶、思想、訊息,整理、歸納出來的一個整體。
相當於靈魂的容器。
一個人的識海越純粹,越廣袤,越深邃,越龐大。那麼這個人的靈魂,便越是深不可測。
道始天王已經死了。
但是他的識海卻並未消散,而是真的在這地宮之中,化作了一片金色的大海,吞沒一切。
而那勾連大海深處與星空的走廊,或許就是道始天王,貫穿古今,橫跨星斗的道。
站在海面上,划船而來的,則是道始天王死後,靈魂殘餘的虛影。
是跟着道走,還是跟着影子走?
道是正途,固然佈滿了荊棘和兇險,但是早晚會走到盡頭。
而影子是捷徑,雖然直通彼岸,卻又可能是一場陰謀,鬼祟不明。
現在,問題的答案,根本不用封林晩解說。
每個人,都應該有了自己的答案。
此地共有約莫一兩百人。
其中有一大半,直接跳上了舟。
那小舟看似簡陋,卻容得下這麼許多人。
大部分的人雖然都上了小舟,但是留下來的少部分人,卻基本上都是當世少有的強者。
巴山劍皇撫着長鬚,朗笑大笑:“可笑之極,放着通天的大道不走,卻要去爭搶那不知去向的小船,將自己的命運交付到別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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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大笑着,巴山劍皇已然一馬當先踏上了那黑色的通天走廊。
就在這位劍皇踏出十步之後,整個黑色的走廊忽然幻化出滔天的血色,無窮的血黑色雷霆化作漩渦,朝着他席捲而來。
“凡人也想登天?不知死活!”
冥冥之中,似乎有冷哼之聲傳來。
巴山劍皇長笑一聲,手裡抽出一柄古銅色的闊劍,一劍將所有的血黑色雷霆盡數斬滅:“老道我一人一劍,何處不敢去?這條路,當年道始天王敢走,我爲何不敢走?。”
“哼!癡心妄想!”滾滾的風雷夾雜着海浪滔滔不斷的拍擊而來,巴山劍皇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這滔天的巨浪之中。
“哈哈,區區一個小輩,仗着幾分劍術都敢走,寡人也當闖一闖。”出自景陽宮的老皇爺,朗聲健步,踏入廊中。
滾滾雷霆,怒浪滔天之中,只聽見虛無中有聲音道:“大膽狂徒,本是欺世盜名之輩,還妄想貪求天道。簡直就是自取滅亡!今日定然讓爾形神俱滅!”
接連兩位強者的慷慨而行,讓更多的人,踏浪而入。
長笑中步入生死大局,在巨浪和雷霆之中,消失不見。
最後,留在岸上的,竟然還是封林晩他們這一小波人。
“怎麼辦?帝師?你覺得該怎麼走?”景陽宮一個修士問道。
封林晩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然後好笑道:“奇了怪了!識海是別人的識海,道是別人的道,影子也是別人的影子。你們就這麼喜歡,去撿別人不要的垃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