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現在是在與時間賽跑。
現在祖星上的五大幻境,無論任何一方,通過封林晩之前敘述的兩種方式發生變化,都會將平衡徹底打破。
而且相比起其它的幻境,封林晩的劣勢在於,他只有一種選擇。
他開不起令另一個大幻境之主,放棄現在所有的一切,退出這場‘爭霸’的價碼。
相反,最近一段時間,封林晩收到了不少的‘開價’。
其中價碼最高的是西方幻境之主夢耶德,他不僅許諾,可以讓封林晩在三年內,將軍銜升到中將的層次,且手握實權。更願意提供三個足夠誕生十級層次的世界座標,以及十億源能點,其餘林林總總的小福利,更是數不勝數,足足可以列出十米長的單據。
但是封林晩都一口拒絕了。
他這條路,走到現在,只能前進,不能後退。
他一退,看似保了本,甚至是大賺,沒了風險。
但是他一路走來得罪的人已經太多了。
若是不能成爲整個時代最亮眼的那個,那麼迎接他的必然是狂風驟雨般的打擊。
相反,若是他可以乘勢而上,成爲唯一的勝利者。
來自祖星重啓的反饋,對他有多大好處且不提了。
站在了所有人視線的焦點,成爲時代的核心,那些注視的目光,就會成爲他的保護傘,讓他不會因爲某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就突然成爲星河聯邦的通緝犯。
想要通過正規渠道收拾他,就必須給出一個令所有人都服氣的理由。
至於暗地裡的手段,已經掌握了大勢,且修成金仙的封林晩,也不是泥巴涅的。
何況,只要封林晩成爲最後的勝利者。
之前投資他的那些人,包括白大佬、白叔叔、那位老人、西南軍區司令···都會加註,再有鎮元子暗中照料,問題不大。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封林晩只能贏,不能輸,更不能慫了後退。
“怎麼,都沒有想法嗎?”封林晩問道。
此時,一個長着方臉的年輕人站起來回答道:“老大!要想達到質變,要麼是整個體系中的某種核心文明有了重大的突破,要麼就是所有的人羣,因爲某種原因,而從根本上發生躍遷。”
“但是這兩種進步方式,對於現在而言都太難了,如果能成,那麼早就有人嘗試了。所以,我們只能做第三種選擇,那就是意外式變化,通過某種意外因素,導致整個文明的軌跡發生偏離,從原本的軌跡上脫離出去,並且快速的朝着另一條道上前進。
方臉男開了個頭,在他身邊另一個身材嬌小,圓臉可愛的小女生,一本正經的按了下右手的戒指,一道投影出現在會議室的上方。
畫面中來回交替的,是好幾個人的面孔。
“針對這種意外式的突破,我們在全幻境中進行了篩選,最終確定了九個名額。他們分別屬於科技側和神秘側,還有二者結合,兼修之輩。我們可以選擇他們中的一部分,投入大量的資源,比如灌輸強運之壺裡的氣運,增加他們的運氣,又或者購買智慧果、智慧寶石等等,爲他們開啓更大的智慧。”
“通過這種方式,引導出他們的潛力,然後任由他們自行發揮。”小女生說到這裡,然後期盼的看着封林晩。
封林晩拍了拍手,然後說道:“你們的想法很不錯!不過···指向性還是弱了些,賭運氣的成分太大,不能當做正選,可以留作備選。”
“還有人,有什麼想法嗎?大膽的說出來。”封林晩敞開手道。
另有一個人站起來說道:“我提議,徹底開放幻境,讓所有的星河原生種,都有資格參與進來,任由他們更改原定的某些主線和劇情。”
“世界已經真實化了,我們不能再抱殘守缺。或許更多的變數,會引發更多的可能性。從過去到現在,甚至是未來,全都變成可變的。”
話還沒有說完,之前那個方臉的青年便拍桌子道:“我反對!”
“過渡的開放,早就被證明是不可行的。星河原生種作爲‘玩家’過多的加入,會導致我們對幻境的掌控力,更進一步的下降。只怕沒有等到整個幻境發生變革,幻境本身就已經在‘玩家’們的引導下,變得分崩離析。”
“徹底真實化的幻境,就是一片不受法律保護和約束的荒漠。如果我們自己都不緊守秩序,那麼只會亂成一團糟。”
後一個提議者,開始就方臉青年的話,做出反駁,極力爭取。
同時努力表示,混亂不是永恆的,秩序纔是。
任何事物都是先從無序到有序,這是一個必然的漸進過程。
所以只需要做好足夠的防範,提前充分準備,在短暫的混亂之後,未必不能在原有的基礎上,再建立秩序。
將‘玩家’,以及幻境中被真實化的原住民一起,全都用新的規則約束起來,然後進行統一管理。
雙方各執一詞,吵的不可開交。
封林晩卻沒有阻止。
有時候適當的爭吵,本身就是智慧火花的碰撞。
或許某個一瞬間,脫口而出的無心之言,就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辦法其實並不少,卻都有一些抓不住要點的感覺,就是差了那麼一些。”封林晩揉了揉眉心,然後視線重新投入到祖星新地圖上。
“似乎總有什麼東西,被忽略了。”封林晩想了想,猛然想起來···一直被當做充電寶使用的古仙佛,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發動’。
看起來好像是已經認命了。
又或者說是被祖星重啓計劃給吸乾了。
但是封林晩不相信。
“不用吵了,你們兩個的計劃,都可以實行,同步進行,相互融合,有沒有問題?”封林晩將視線投向之前還在爭吵的雙方。
兩方人馬面對封林晩嚴厲的視線時,不自覺的心中發虛,無論心中再怎麼不情願,再怎麼覺得,兩個計劃,風馬牛不相及,卻只能被動答應下來。
封林晩沒有理會他們的小牢騷。
作爲上位者,他不應該是一個解決問題的人,而是提出問題的人。
假如所有的問題,都等着他來解決,那他花費那麼高昂的代價,養着這些人,分薄他的利益是爲了什麼?
當然,封林晩不會真的將重心,放在這兩個看似靠譜,其實並不是那麼可靠的計劃上。
封林晩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