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然而又炙熱,宛如烈陽般恐怖的力量驅散了整個地洞裡的陰寒。
恐怖的掌印,貫穿了整個金色的長橋。
隨後重重的擊打在對岸,將那成羣的黑色鐵柱擊倒。
應飛鴻手裡的一塊玉佩,在風化中消散。
而這一掌之後,通往上古宗門遺蹟的通道,似乎已經被徹底的打穿。
小心翼翼的跨過血爆石做成的門樓,衆人繼續前行。
眼前的盡是殘垣斷壁,破磚爛瓦中偶爾夾雜着一些零碎的白骨,看來這個上古宗門當年是經過了一場浩劫,這才走向寂滅。
只是不知這場浩劫是源於外劫還是內患。
當然,這些都與他們沒有什麼關係,他們的目的只是在時隔上多年之後,來此尋寶罷了。
在殘破的樓閣石亭中,偶爾會有人找到一些武器的碎片。
這些碎片雖然依舊可見其鋒利或者厚重,卻都因爲時間的流逝而失去了某種神韻。
哪怕是拿回去回爐再造,也只能造就一些鋒利的凡器,再也難以成爲真正的神兵利器。
忽然有打鬥之聲,從一處傳來。
卻見數個武者,圍繞着一片斷裂的玉璧,正在搏命。
那玉璧之上,有着半組殘缺的劍招,其中還附帶有一些運劍口訣。
即便只是粗略一看,也能感受到,那一招一式之間,沛然的劍意,以及恐怖的殺戮氣息。
這是一門十分強大的劍法。
而對於武林中人而言,強大的武學,還有神兵利器,永遠是他們爭鬥和廝殺的核心。
更多的混亂,還在引發。
一些奇珍異寶,一些殘缺的武學,一些還保留着部分神異的兵刃···這些都足以引起一段血戰。
應飛鴻與鐵面少年再次匯合。
他們是最平淡的幾人之一。
相比起大多數人,爲了一點‘蠅頭小利’而打的難捨難分,他們更加的自由和坦然。
因爲這些東西雖然珍貴,但是還是入不了他們的眼。
但是,此時他們卻也對暗藏在這個上古宗門最深處的東西,充滿了期待。
畢竟,拋出來可以讓人隨便學的武學,都已經不凡,那麼最核心的傳承,又該如何?
穿過了大片的廢墟。
即便是從這地底的廢墟上看,也依稀可見,昔日這個宗門的強盛。
或許是機緣巧合。
或許是‘命中註定’。
應飛鴻二人開啓了古老的密室,進入了這上古宗派的最深處。
那位強忍着誘惑,尾隨他們而來的一些武者,卻沒有被引入密室之中,而是被拒絕在了外面。
夜明珠的光華照亮了整個原本應該漆黑一片的密室。
密室的牆壁上,則是刻錄着一部部強大,且駭人聽聞的武學。
“血神錄,以人化血神,煉製血海,血海不枯,血神不死,化身千萬,冠絕天下···。”
“九荒蕩魔劍法,心存正氣,引劍蕩魔,赤腳行九荒,一劍九州寒。”
“煞影歸邪法,聚煞化邪,竊影而居···。”
兩人快速的掃過一部部刻錄在牆壁上的武學。
即便是以他們的家學淵源,也同樣爲這些武學而感到震撼。
他們本身所需,所用。
似乎已經在這些武學面前,稍弱了一籌。
“難怪整個宗門會崩潰,原來他們的武學傳承,竟然將正邪兩道混爲一體,根本沒有區分具體的屬性。如此一來,整個門派上下,只怕早就因爲武學的緣故,分裂成了兩個不同的派系。”
“一場內鬥,讓這個強大的宗門,毀於一旦···。”
應飛鴻感覺自己已經找到了這個上古宗門覆滅的理由。
“師姐!你看這裡!”鐵面少年忽然招呼一聲。
應飛鴻走了過去。
隨後面色一變。
“這是···我教秘傳的喚日大法,只有我爺爺會,就連我父親都還沒有被傳授全篇。”
鐵面少年自發的轉過身去。
應飛鴻仔細打量着牆壁上的功法。
雖然與魔門秘傳的喚日大法微微有些不同,但是大致梗概相似。
應飛鴻知道,魔門現在所傳的喚日大法,其實是她爺爺魔尊,在原本的九層殘篇上以自身無上的武學修養補全出來的。
而眼前這一篇···或許是原本。
應飛鴻飛快的記錄下這‘原本’全篇,隨後揮動彎刀,將牆壁上的這一篇功法鑿去。
隨着牆壁上的一部分功法記錄消失,應飛鴻卻面色難看起來。
因爲她突然想到,被魔門視爲最高秘傳。
就連已經成爲魔門教主的父親,都無法修行完整的喚日大法,在這裡卻只能與別的武功絕學並列,並非放置在更加寶貴、隱秘的地方。
這難免會讓她自尊心受挫。
但是下一刻,應飛鴻忽然激動起來。
只是普通的隱秘傳承,便已經涉及了他們魔門的最高神功。
那這個上古宗門,真正的最高傳承,又將如何?
應飛鴻忽然想到了爺爺,久久未曾突破的修爲。
傳言魔尊與劍聖一戰,是爲了突破界限,打通更高的修行境界。
這一戰是兇是吉,是生是死,誰也不好說。
他們都是千年不遇的絕世強者,威名赫赫,天下無人不知。
“但如果爺爺能夠得到這個上古宗門之中,最高的傳承,那麼一定可以突破境界,領先劍聖一步。”想到這裡,應飛鴻更加的激動。
她快步的往密室的最裡面走去。
密室的最裡面。
卻只有熊熊燃燒的火焰。
這火焰不知燃燒了多少年,卻始終未曾熄滅。
而火焰中間,站着的,卻是一個玉質的雕像。
那是一個長相英武不凡,氣勢更顯恢弘的男人。
在他的肩膀上,還停歇着一隻鳳凰。
即便只是雕像,依舊顯露出難以言語的氣質。
正邪兩種決然不同的氣質,在他的身上交匯、融合,顯得無比的怪異。
他既像與天下爲善的蓋世巨俠,又像是與天下爲惡的絕世魔頭。
但是再細看,卻又發現,什麼都不是,像是個普通人。
而在他的左手之上,還捏着一本金絲卷軸。
看着那捲軸,應飛鴻眼神一亮。
下一刻,卻見那火焰流轉,化作十六個大字。
“叩首千遍,入我門下,供我驅策,萬死不悔。”
應飛鴻起初一愣。
隨後眼珠子一轉,冷笑道:“小小機關,焉能騙我?”
“都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東西了,還想讓姑奶奶給你磕頭?”
“做夢!”
說罷之後,從腰間解下一條軟鞭。
軟鞭揮舞,猶如銀色貫穿火海,朝着雕像手中的卷軸捲去。
然而軟鞭還未接觸到卷軸。
卻見雕像右手捏着的劍指突然好想動了···。
下一刻一道恐怖至極的劍意裹挾着微弱的劍光,朝着應飛鴻襲來。
面對着看起來一點都不‘可怕’的劍光,應飛鴻卻渾身戰慄,她身上那些穿戴的防具,在這劍光之下紛紛破碎,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
“要···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