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愛之永恆》序篇中的那句開口,人在快樂的時候,時間感覺就像飛速一般,在悲傷的時候就會感覺時間過的很慢。也許是心理上的一種作用。沒人能夠理解,這玄之又玄的的理念,在*時期都會被打上“妖孽”一類的字眼。正像兩張牀上躺的這兩個人,時間對他們來說其實是一種煎熬。
月前,易小川打通了麗山的通道,不僅帶走了玉漱的屍體,還從深淵中打撈出高要的屍體,對於兩個人,他心中知道在意的只是高要而已,對於玉漱。他沒那心思,有的話也只是在一種來制約蒙毅。
這是一個密室。易小川與喻思睿一前一後走了進來,跟隨賈可的車子一直到南京,雖然心中不甘。卻知道明白,素素目前只有在他父親身邊纔是最安全,從另一個方面他也猜測出,搶走素素的是崔文子,對方的布棋者。這也讓他擔心是所謂的第三方勢力的念頭放下。
“大哥”喻思睿輕聲的叫着。
易小川沒有轉頭,目光鎖定在高要的身上。只是如此的注視着。大約過了七八分鐘才嘆息一聲,輕輕的道:“高要,你與我一起穿越時空到了大秦,我知道你在恨我,因爲是我打開了寶盒。”
停頓一下,悠悠的道:“爲了小月,你放棄了虞姬,爲什麼?她們本就是姐妹,虞姬還是項羽的妻子。你爲什麼要如此?我知道,當你選擇小月的時候,你不僅是放棄了虞姬,也放棄了我。完全的與我對立。你傻,沒文化。可我知道你一但選擇沒人能讓你改變。我明白,虞姬死了,崔文子說她不能復活,所以你把全部心思全部放在小月的身上,這是一盤棋,我一直沒看清楚,兩千多年來,我一直沒有看清楚。你與我爲敵,我不恨你,實話。”
易小川轉過頭,臉上已經掛這一滴淚水。伸手抹去,又轉過頭。兩千年來他是不死的,同樣不死的還有這個讓他落淚的高要。兩個以前是兄弟,在兩千年的時間內,他們都無時無刻不在置對方與死地。易小川想打破命運,走自己的路,高要想小月復活,爲他第二個妹妹報仇。
虞姬的死,易小川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當年垓下那一戰,完全可以避免。就是易小川…
“你恨我,我理解。我也是被逼無奈,不管你信不信。你也快醒來了,你要殺我,我絕不像上次那樣抵抗。”易小川轉過身,想要擡步向外走去,卻又停住了。看向大衫,似乎冷笑一下。喻思睿面無表情,似乎沒有發覺。
“你真的不知道當年王禪老祖與高要說了什麼?”
“不知道”大善搖頭,目光非常平靜。
易小川直接走了出去,頭也不擡的道:“儘快找到蒙毅的藏身之地,把高要送過去。”
“明白”
易小川此時的表情有些冷酷,只是大善已經看不見,喃喃的道:“以小月爲誘餌高要不會這麼瘋狂。虞姬的死也不會讓高要像的瘋子一般。肯定是與當年王禪老祖與高要的談話有關係。到底是什麼內容,高要不傻,他能分清對與錯,當日高要出來後臉色就不一樣,說頭上有人。和項羽墓中的接引內容一樣。難道頭上真有人?”
易小川臉色白了一下,下意識的看了一下頭頂。沒有…他似乎明白了一些,當日在項羽的墓中,他父親讀出那段話的時候他就似乎明白了。引出一個蒙毅,他知道在暗中還有無數個蒙毅。那羣老不死的傢伙整日在看笑話,好象整個歷史都是爲了他們而發展的。穿越來穿越去,搞的整個歷史烏煙瘴氣的;就差開飛機大炮去了。
他兩千歲,對他博弈的蒙毅四千歲。他也是最近才明白這個道理,而蒙毅在兩千年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頭上的人是我嗎?還是他?”嘆息一聲,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大善呆呆的站在那裡,易小川的身影早已消失。他目光看着高要,笑道:“小偷,真想在與鬥嘴。想想當年你懷揣夜明珠的樣子還真好笑……高要,還是第一次叫你高要。委屈你了。我代表先生謝謝你,謝謝你。”
轉過身,拿出電話。:“查清楚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差不多查清楚了,當日出現的勢力除了大人的,還有蒙毅的。還有隱藏多年的諸葛流星,另一方勢力到現在還沒有差清楚。最後出現的國際上名字叫“狼”的傭兵團。受到一個神秘人的下單,在事後阻擊警察。出價十位數。現在諸葛流星的地址已經查清楚了。”
“恩,繼續查下去。一定要查清楚那神秘的一方到底是不是神秘的監督者,還有,找個機會把高要的屍體送到諸葛流星那裡。”
草草收線,大善又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高要。悠悠的道:“金木水火土,五行家族只是小道。可以說連棋子都不是,四大極端家族纔是大道。這一點當年先生已經與你說了,你明白。至於其他驚世駭俗的秘密,這個世界上,你知道,至少擺在明面上的棋子只有你知道。當年你在垓下爲了穩定軍心,嚎着現代的國歌,四面楚歌最後還是被你一個人給破了。是個爺們……”
走了,只留下那一聲充滿淒涼的嘆息之聲。
他與易小川說了這麼多,高要真的能聽的見?他們知道,聽不見。只是一種釋放內心壓抑千年的寂寞。對,是寂寞。
說來可笑,整個歷史的重任,竟然被壓在這個整日渾渾噩噩,大道理沒有,小點子極多的現代掂勺的身上。可是現在他已經躺在了牀上。
皺紋比崔文子也少不了什麼。一個死人,可憐的死人。也許他早就想死了,太累。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當不老藥物在天星隕落後,就會以一天一年的時間老去,死亡。當它的藥力完全消失的時候。破繭從生。又有一段傳奇在他們身上展開。
關上門,目光最後瞥在高要蒼老的臉上。喻思瑞目光中終於出現一絲波動,沒人知道這個看似年輕卻已經是老不死的傢伙在想些什麼,只聽他輕輕的道:“戰國,也許真的如先生所說的那般。大哥不明白,我真不知道當年先生對你說了什麼。只是聽到一些零星的片段。也只是先生知道我在暗處故意讓我聽到的。現在兩方急破頭的事情,也許你在兩千年前就已經瞭如指掌。可悲……頭上有人,無論是誰,也逃不掉你們三人”
真的走了,密室又恢復了平靜。兩具蒼老之極的屍體安靜的躺在那裡。
啪……一絲絲類似龜裂的聲音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出。漸漸的,一絲類似動物喘息的聲音密室中緩緩響起…只是別人都不知道而已。
三日後,一個年輕的男子緩緩的打開門,細聲道:“玉漱,過一段時間我與蒙毅來救你”
似乎對這裡很熟悉,躲開一道道防衛,接着悠然而去。
“起來,不願意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寬闊的大街上,已經是凌晨時分,一個青年男子高聲的嚎唱着讓人熟悉的《國歌》,看的出,這個男子很愛國。
清晨時分,男子在身上翻出一個錢包,在路灘上吃了兩根油條一碗豆漿。然後到了長途汽車站,坐了西去的客車。沒人瞧的出這個人到底有什麼不凡之處。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
“三陰連體…世間又何止一座,崔文子你們是布棋者?屬不知你們也只是別人的棋子而已”汽車上,男子喝着汽水,霞意的翻了個身體。漸漸的陷入深思之中。
世間之大無奇不有,一些無法解釋的事情,用古代的話說就是妖孽或者是神,當然現代人自然不會在沉迷與迷信之間。只能說的目前科學無法解釋。把所有的一切推給了未知的未來。當素素一個大活人出現,考古基地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場面的怪異。
這裡不下百人,對於易笑笑,他們大多認識,開始是驚奇與她的相貌與網上流傳的千年睡美人如此的相似。時間久了便無人問津。可他們對突然出現的素素卻又充滿了好奇,對於三子拉着的陌生卻又熟悉的女子。大多數人的眼中充滿了猜疑。
素素被眼前的“蒙二寶”拉着,心中總算放下了恐懼的念頭,世人就是如此,當到得一個陌生的地方,孤單一人會恐懼,但若是有熟悉的人在身邊,那種恐懼之感就會降到最低。看着身後跟着與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易笑笑,沒心思多想。已經被三子帶進了易氏父子研究的簡易帳篷。
兩個正在研究那捲墓誌的老古董,見到來人,先是一愣,隨即失聲笑了出來,也算緩解了一下內心的壓抑,可片刻之後他們的表情僵硬了,原以爲是易笑笑穿了一件八十年代的老土衣服來顯擺一下,可是易笑笑與高嵐一臉皺眉的走了進來。這才讓他們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
“她是誰”易大川放下手中的一本名爲《秦漢禁史》的現代版書籍,打量着臉色微微蒼白的素素。
“她是素素,呂素,易小川在大秦時候的妻子”三子解釋着,可是屋內所有的人臉色瞬間凝重起來,有恐懼有不信,就連已經猜到釐毫的易笑笑也不能一下子接受這個難以相信的事實。
素素也許是出於對陌生世界的那種言不清楚的恐懼,向三子身後縮了縮,打量着衆人,先是易笑笑,最後是高嵐。
“她是素素?”易所長不愧是老江湖,是四人中最先反應並恢復過來的,略帶着一絲的驚訝。他的話,也驚醒了其他三人。
素素硬着頭皮,依舊不能放下已經束縛她二十年的倫理常綱,碎步走上前:“素素見過各位”一個大秦的女子禮節,連對秦漢歷史瞭如指掌的易所長也挑不出一絲毛病。
易大川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我不是在做夢?”
有這樣心思的不止他一人。高嵐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野蠻女子,還真不相信朗朗乾坤之下有妖孽顯形。嘀咕着大概是:“阿米託佛”“急急如律令”“行兵鬥者”等道佛兩家的驅魔真言。走上前去,望了望素素又望了望易笑笑。最終還是開了口:“你…你真是素素?三個月前,我們挖出來的素素”
上次若不是因爲素素被髮掘出現,引出了太多的懸疑,甚至還牽扯到了易小川,也許高嵐現在已經是易夫人。
“虞姬姐姐……”素素上前,卻被高嵐打住,:“不…不,我不是虞姬”
她說的是實話,本就不是虞姬。
素素止住了身體,目光一黯,似乎想起了一些悲傷的往事:“對了,虞姬在垓下已經死了,你…你是小月”
“小月?老哥也說我像小月。你真的活了兩千多年?我不是虞姬更不是小月,我叫高嵐”
就如同以前發掘出來的那個秦代美女的復原圖,竟然和高嵐一樣。
素素頭一擡,配合她一身老古董的衣裳。真有點如電視中那些剛進的農娃見到高樓大廈,車水馬龍的的驚奇。:“高嵐?你是高要整日掛在口邊,他的妹子高嵐…怪不得,怪不得。當初他見到虞姬的時候也當成了你”
想起在小鎮,高要相親到了一個妹子,死活說是高嵐,最後還把大病初癒的易小川拉去作證。
“咳…我想我有必要與大家解釋與介紹一下”三子終於開口,衆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他的身上。易大川等人心中對三子並沒有多大的心思,在他們看來,雖然他是當年易所長的拜把子兄弟的後人,可論起神秘來,遠遠比不得那個希奇古怪的諸葛小土。
三子指了指素素,:“大家都知道了,她是素素,也就是你們上次挖出來的那個千年睡美人,只是她現在舒醒了,”衆人都暗暗的點點頭,事實已經擺在眼前,由不得他們不相信,況且這裡每一個都是見過大世面的。長生不老可怕嗎?他們見過。穿越到歷史的彼岸希奇嗎?那是他們自己家的家事。
接着三子又指了指高嵐,看向素素:“這個不要多做介紹,高嵐。”
高嵐麻木的點點頭。
三子又指向易笑笑,似乎苦笑了一下,儘管見過項羽、蒙毅、蒙恬人這些死了千年的人從墳墓中爬出來,心志卻沒有他想象的那般堅定。也許是在爲他的先人悲哀:“易笑笑,你…你與易小川一百零八代後人。別驚訝,”
素素身體晃了晃,似乎要摔倒在地,幸虧一邊的三子扶住。這的確難爲了素素這個善良的人,這個事實任誰也很難接受的了,當自己的孩子剛出生沒多久,就是生離死別的分開。一覺醒來,孩子沒了。倒了冒出來一百領八代後人?有人說,女人的幸福在於那懷胎十月辛苦。因爲那是母愛的開始。但大多數人都認爲,女人最幸福就的事情就是見到自己的孩子一天一天的成長,娶妻生子。這樣的幸福,素素沒有得到。
“笑笑”素素的臉上露出了那一絲母愛,就像一個長輩看向的的晚輩。她本就是笑笑的祖先。
可是場面卻怪異起來,兩個年紀瞧起來相仿的女人,竟然差了一百多代。易笑笑的雙眸中充滿了複雜,不知道該怎麼辦。叫她什麼?祖先?最終依舊跪倒在地,恭敬的叫了一聲:“易氏晚輩笑笑,拜見先祖”
沒人笑話,沒啥子值得好笑。素素撲上前去,淚水如雨水一般滴落不止。口中喃喃着:“孩子,我的孩子”
易大川撓撓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按照輩分,素素是他的弟妹。那易笑笑叫他什麼?先祖老爺?不對,先祖叔叔?似乎也不對。想來想去惟有有聲大川來的實在。
易笑笑也被素素的淚水感染,眼淚婆莎的擁抱在一起。這一對古怪的祖孫,看的讓人心中發毛。要說實話,兩千年來對素素來說有一夢而已,心志上還不能完全接受做爲長輩的那種理念。也許她口中呼喊的孩子,其實就是她夢前的那個而已。
三子等待兩人完全鬆開雙手,才古怪的咳嗽一聲。:“素素,其實我也不是蒙二寶,我是蒙二寶兩千年後的後人而已”
素素拭去淚水,表情並三子想象中的那麼震驚。也對,現在的素素已經麻木了吧?
“這兩位是…”三子指了指易大川與易所長,實難說出口素素,你快來拜見你的公公與小叔子。最終只得婉轉的道:“素素,這位是易小川的父親,這位是易小川的哥哥”
素素髮呆中……
三子又加了一句:“就是你的丈夫易小川”
素素繼續發呆中。留下這對古董父子,大眼對着小眼。不知道這個兩千年前的兒媳弟妹是不是犯了傻,中了邪。
高嵐似乎沒有先前那麼的害怕,樂呵呵的看着這怪異之極的場面。易笑笑表情略顯尷尬,心中暗暗發誓,以後各處各的,輩分之說對現代來說並不是那麼的看重。況且她自然不願一見到易家的人,都是太上祖宗,老祖宗,或者直接稱爲老不死的。
三子推了一下已經發呆長達三分鐘的素素,素素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拜倒在地。對她來說,或者縱觀歷史。長兄如父這句話更能體現。眼前這兩位都是她的“父親”。
“素素拜見公公。小叔”叩拜九首,大秦時代,女子見自己長輩的最隆重禮節,稱爲三拜三叩三請安。看的出素素對這兩位“老人家”尊重。
易大川與易所長手足無措。趕忙將其扶起。在現代,結婚敬茶都不要下跪的開放習俗,怎麼耐的住素素這九叩首?
“好好……”易所長連說幾個好字,是不是在誇讚自己的兒媳婦?天曉得。
易大川被素素這一跪鬧了一個大紅臉,切不說素素與小川的關係,單是兩千多年的古人。他就算九叩十八拜的高呼素素爲老祖先,素素也擔的起。被素素這一跪,當真要天打雷劈,折了陽壽,損了陰德。
“爸,我看這也太荒唐了”易大川將他父親拉到一邊小聲嘀咕着。:“你瞧,素素雖然是小川的妻子,可怎麼說也是兩千多年前的人,都兩千多歲了,她這一跪咱們可擔不起”
易所長點點頭,看了一眼恭敬的稀裡糊塗的素素,越看越的滿意。心中早已經把素素身爲古人的事實拋到了美洲。經過易大川這一提醒纔算想起這茬。他知道,擔不起。
“咳……”易所長咳嗽一聲,嚇的素素雙腿一軟,又要拜倒。
易所長急忙拉住,:“那個,素素…我們這不興跪拜之禮”
“對對,不興,不興。”易大川的頭搖的如同撥浪鼓,連忙擺手。
素素一陣惶恐,道德束縛着這個說來着實可憐的女人。:“公公,是不是素素哪裡做的不對?”惶恐的她這次真的拜倒在地。
“不是你不對,是我不對,我求求你,起來吧……天啊,我怎麼生了小川這個不肖的孩子啊。遭天打五雷轟的啊”
帳篷內傳出易所長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