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今日本就是來送你禮物的,昨日本王神志不清,咬了你,特意賠罪。”
君墨宸也不知爲何,突然發覺在沈傾月面前,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
當初那個被她推下湖水的女子,他已經確認不是沈傾月,而是沈家突然帶回來的杜嫣然。
寺廟裡,她不僅沒有嫉恨因自己損壞她的名聲,還在刺殺混亂之際帶他躲起來,他咬了她的手腕,竟然其妙的抑制了蠱毒發作。
想起來手鐲,沈傾月臉上就浮現一絲羞惱,她再次嘗試將手腕上的鐲子給摘下來。
不論如何使用力氣,這手鐲就如同焊在了她手腕上一樣,根本就摘不下來。
“啊……”
她惱羞成怒,立刻放棄,卻推着君墨宸的輪椅,大步向前走。
遠遠候着的江翎和如霜兩個人睜大了眼,竟然看見沈傾月不顧溫婉形象,十分氣憤的推着王爺出了候府大門。
她不僅沒有將君墨宸送去父親的書房,反而將他推到了大街上。
“沈沈……沈小姐強悍!”
江翎不知說什麼好,只得膛目結舌的默默誇讚了她一句。
如霜更是捂着眼睛不好看,心中默唸完蛋了,若是睿王殿下發火,豈不是自己也要跟着遭殃了?
君墨宸愣在原地,自己如何招她惹她了,令她竟如此氣憤?
“沈傾月,你十分討厭本王?”
“並沒有!”
“那便是你看不上本王送的禮物?”
“不是!”
“那……”
“王爺,時候不早了,臣女就不送您了,慢走!”
她立刻轉身回了忠勇候府,步伐優雅卻帶着一絲怒意。
突然,候府大門“砰……”的一聲從裡面關上。
江翎站在原地不敢吭聲,他是不是要遭殃了?
“王……王爺,我們回去吧,此處太陽頗大,連一絲風都沒有,天氣不好,嗯不好。”
江翎立刻推着輪椅,想要帶王爺離開。
“閉嘴!”
突然被君墨宸吭聲喝住,江翎立刻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總是這樣一驚一乍的,體驗實在不好。
“王爺,那沈小姐遇見事情鎮定自若,寵辱不驚,這是好事情,最起碼她不會那些胭脂俗粉一般,見了身份尊貴的皇室之人上趕着貼上去。
只是這沈小姐既然不是尋常人等,自然不能用尋常人的法子,今日也不算一無所獲,那赤金環珠九轉玲瓏鐲貌似摘不掉了。
若是這樣,日後她日日戴着,睹物思人,也定然會明白王爺的用意。”
沒有辦法,江翎只好勸慰自家王爺,否則這幾天怕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她睹物思人?
“江翎,本王什麼時候說鐘意沈傾月了?你快給本王閉嘴吧!”
君墨宸心中火氣更勝,推着輪椅獨自離開。
耳朵快被冰封起來的江翎,嚇得一臉蒼白,立刻跟上了自家王爺。
他不承認,爲何送人家玲瓏鐲?
更何況,昨晚千挑萬選,一屋子的玉鐲他都看不上……
大門被關上之後,守門的小廝個個心驚膽戰,自家小姐真是膽大,竟然敢將睿王殿下趕出忠勇候府。
還讓他吃了個閉門羹,實在是匪夷所思!
如霜一臉慌張,連說話都結巴了幾分。
“小……小姐,您不怕睿王殿下生氣嗎?他可是王爺啊。”
“管他是誰,又不是我出門招惹他的。”
氣惱極了的沈傾月這會兒雖然嘴硬,可是仔細想了想自己的行爲,實在是過分了。
這可如何是好?
若是被父親知道了,定然會被父親責問。
算了,反正事情都已經產生了,還能如何?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她剛剛爲了摘掉手鐲,手腕被扯的生疼,揉了揉,準備回去上藥的她,突然發現手腕上的咬狠不見了!
昨日,那傷痕還鮮血淋漓,破皮的齒印兒觸目驚心,如今竟然如同沒有發生過一般。
只是手腕還有些淤紅,被自己拉扯的。
“小姐,您的傷口竟然好了?”
如霜長大了嘴巴,如同見到了什麼神奇的事情。
沈傾月和如霜同樣的表情,她立刻捂住瞭如霜的嘴巴,眼神示意她不要說話。
“如霜,你聽我說,昨日我手腕受傷的事情,你不要告訴任何人,這個手鐲的名字你也只當不知道,否則說不定會給我們引來麻煩。”
“嗯嗯……”
如霜含糊不清的點了點頭,被自家小姐給放開。
她明白了,這睿王殿下送的禮物一定不一般,傳聞喜怒無常的殘王,出手竟然如此大方,還帶着一股詭異。
她自然不能說出去!
侍女白芨走了過來,臉上帶着一絲疏離的笑容。
“小姐,老太君和夫人叫您去大廳一趟。”
“知道了。”
她將袖子拉下來,帶着如霜去了大廳。
坐在一邊的杜嫣然心中嫉妒,雖然是一個殘王,好歹也是一個王爺,竟然能特意來送沈傾月禮物,她還真是能夠招蜂引蝶的!
剛被寧伯候府上官凌退了婚,還是京城傳言中不知廉恥傷風敗俗之女,竟然沒被人唾罵死。
她還真是臉皮厚!
“姐姐,剛剛睿王殿下送了您什麼禮物?姐姐真是優秀,能夠獲得睿王的青睞,不像妹妹什麼都不懂。”
她口中說着羨慕誇讚的話,實則故作不知的引起大家的懷疑。
杜玉蓮臉上的浮現一絲不悅,立刻開口詢問。
“月兒,花遊節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說是誤會,可睿王爲何突然替你說話,今日又特意贈你禮物?”
一向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林靜芳,立刻拿着手帕捂着嘴,呵呵輕笑。
“大嫂,這你還不明白?恐怕是兒女大了不由人。”
她越說越小聲,看着一臉冰冷侄女,竟然讓她有一絲懼意。
於是,她立刻端坐着,不再搭腔。
一直不發一言的江氏緩緩開口,語氣認真。
“月兒,今日睿王殿下送了你什麼禮物?你可有接受?”
沒有辦法,她只得說出禮物的事情,手腕上摘不掉,也隱瞞不住。
她緩緩掀開手腕上的袖子,露出雪白的皓腕,上面還有着些微的紅痕。
竟然是一隻金質鏤空玉鐲,這種清澈的鵝黃色,世間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