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臭小子,那我就等着你!”
吳斌怒吼着,聲音裡分明的一種發自內心的陰狠。
“記住,只要我一個月的時間內沒事,那麼,你的女人,我就一定會如期的還給你的!”
吳斌說完最後一句話,相當果斷的掛斷了自己手裡的電話。
聽着電話對面的嘟嘟聲,一直都盤踞在我牀上的柳眉,身體激烈的顫抖了起來。
看她那劇烈的顫抖,很明顯是被吳斌氣的不輕,我知道她有話要對我說,索性的將她從牀上拿了起來,大步的朝着樓上跑了開去。
我記得杏兒的房間,是在二層的二號,索性直接拿起柳眉,輕輕的敲響了她房間的房門。
房門很快的從裡面被打開,眼前的情形,卻讓我感覺到一陣的驚慌。
杏兒的身上,居然連什麼都沒有穿,只是在胸前包上了一條純棉的白色浴巾,就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看她的樣子,顯然是剛剛洗完澡,身上雪白的皮膚上,還帶着淋浴後的紅暈,一頭長髮,緊緊的盤在頭頂。
雖然極力的在心中告誡自己,如果愛上了靳姐,就不要再和杏兒有任何不必要的瓜葛,但是,我的眼,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朝着杏兒的身上掃射了過去,緊緊的定在了她玲瓏的鎖骨,以及胸前那對淺淺的溝壑上。
似乎也察覺到了杏兒就是她之前附體的女人,被我捏在手掌中的柳眉,身體劇烈的晃動了起來。
“杏兒,不好意思,可是我必須......”
我有些懊惱的按住了已經快要狂暴的柳眉,一臉歉然的看着杏兒說道。
經過一夜的忙碌,而且身上又受了很嚴重的傷,現在要她運功,讓柳眉上身,說不得肯定會對她的元氣造成相當大的損害。
“天寶哥,是不是這裡的那個女人,又有什麼話想要對你說。”
杏兒看了一眼在我手中已經急不可耐的柳眉,一臉玩味的看着我說道。
既然被他看穿了心事,我索性也不再對她隱瞞什麼,只是將槐俑從懷裡拿出來,一臉不好意思的遞了過去。
“天寶哥,你進來說吧。”
杏兒接過柳眉魂魄寄居的槐俑,對我相當溫婉的一笑,一邊用毛巾擦着頭髮說道。
“杏兒,對不起。”
我滿臉歉然的看着杏兒說道。
“天寶哥,我知道你是個有分寸的人,如果沒有什麼着急的事情,是不可能這麼心急火燎的來找我的。”
杏兒相當善解人意的一笑,伸手拔掉了柳眉人俑頭上的木片,卻是令我的心中,多了一種無法言喻的愧疚與無奈。
我真的是個混蛋,杏兒對我這麼好,而我,卻居然可以爲了別的女人的安危,要已經傷痕累累的她來幫我的忙。
隨着柳眉人俑頭上的木片被拔掉,杏兒拿起人俑,口中唸唸有詞。
隨着杏兒的唸誦,她的眼神,一如既往那般的迷離了起來,身體也隨之劇烈的顫動了起來。
“恩人,你千萬別答應吳斌提出的條件
,他太狡猾了,做出來的事,幾乎是滴水不漏,你已經和他完全的翻了臉,他是絕對不會容忍你活下去的!”
杏兒睜開雙眼,聲音聽上去無比的急切。
很顯然,現在的柳眉,已經成功的上了杏兒的身體。
“你放心,對於敢傷害靳姐的任何人,我都不會讓他一直舒服下去,我們的行動,也是會如期的進行!”
我緊咬着牙關,一字一頓的對柳眉說道。
“我之所以在電話裡打電話同意了他的提議,最重要的目的,還是爲了穩住他,讓他可以放心的住在那片生態種植園,以便我們對他進行甕中捉鱉的行動。”
“原來如此,恩人,還是你想的周到。”
已經被柳眉附了身的杏兒對着我重重的點了點頭,似乎因爲錯怪了我而感覺到無比的愧疚。
“恩人,不好,之前抓走我的陰差,似乎已經找到了我。”
杏兒的臉上,在這一刻充滿了驚慌。
她的話音未落,杏兒的俏臉,突然間一陣的扭曲,隨之響起的,居然是一個無比粗獷彪悍的嗓音。
“該死的女鬼,你已經入了閻王殿,居然還敢逃跑,真是膽大包天,今天本差就要捉你回去,你伏法吧!”
“糟糕!”
我的心頭不由得一沉,想不到,柳眉還是最終逃不過被追捕的命運。
“不,陰差大人,您聽我解釋,我並不想違反陰間的律例,可是,我還有兩個心願未了,如果不能將心願了斷,我實在是沒有辦法跟您回去。”
杏兒驚慌的擺着手,口中的聲音,也再度的換回了柳眉那無奈的嗓音。
“哼,古話說得好,陽人身死百業消,從此親人是路人,你已經身死,不管有什麼心願或者冤仇,都要留待來世再說了!”
杏兒可憐的表情,霎時間又換成了那張鐵青的沒有半點商量餘地的臉。
“大人,我的冤仇未報,而且,孩子又都還小,我求您,就通融通融吧。”
杏兒大哭着,普通一聲就要跪倒在了地上。
不過,她的膝蓋還沒有着地,卻又霍然的站起,雙眼圓睜,臉上再度的恢復了之前傲然到無法無天的表情。
“陰律無情,我身爲陰曹的差官,又怎麼對你通融,柳眉,你到底知不知道,這天下間,有多少人是含冤受屈而死,如果每個人我都要通融,那麼,這世間豈不是要冤魂遍地了嗎。”
杏兒怒吼着,突然間將兇狠的目光轉向了我。
“還有你!”
杏兒的手指用力的朝着我的鼻尖一指。
“你這小小凡人,自負身懷匠家術法,便私自收容女鬼,已經違反了我陰司的法度,今日,我便要拽你去陰曹問罪!”
杏兒怒吼着,高高的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她的右手虛握着,就像其中握着一把好像鞭子一樣的東西一樣。
我心裡清楚的很,被她握在手裡的,就是那條比人大腿還要粗的鐵鏈。
“我們田家的子孫,是你可以隨便說拿就拿的
嗎!”
隨着一聲斷喝,隱藏在我脖子上玉佩裡的老鬼,化作一道凌厲的鞭影,徑直的迎向了舉手準備打我的杏兒。
鞭子狠狠的抽在了杏兒的身上,一道黑霧,旋即自杏兒的身上升騰了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老鬼的鞭影,以一種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速度,迅速的將那黑霧纏住,嗖的一聲迴轉了我的身上,再度的隱入了我脖子上的玉佩裡面。
隨着兩道光芒的隱入,我胸前的玉佩,開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祖爺爺,你加油,我相信,你是戰無不勝的!”
我將劇烈顫抖不止的玉佩摘了下來,大聲的爲老鬼鼓起了勁,但是心裡卻充滿了深深的擔憂。
之前那個牛頭怪的功力,我可是親眼的見識過。
雖然上一次,老鬼出其不意的將我和柳眉捲走,但是,我的心裡卻是深深的明白,這個傢伙的功力,應該和老鬼不相上下。
我之所以會做出如此的判斷,主要還是因爲老鬼當時的行爲。
這個該死的老鬼,可是我生平見過最爲囂張的人,能讓他不戰而逃的對手,其實力到底如何,自然也就是可想而知了。
不過,這個該死的老鬼,本來可以不必去面對如此強大的對手,但是,如今爲了我,卻是如此的奮不顧身,這種情意,如何讓我不銘感五內。
劇烈的震顫,很快便停止了下來。
“祖爺爺,祖爺爺,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千萬不能出事啊!”
感受到玉佩恢復了平靜,我心頭的擔憂變得更重,忍不住的慘呼出聲。
“祖爺爺,你肯定沒事,你肯定沒事,你出來,哪怕就回我一句話也好啊。”
儘管我都快吼破了嗓子,那羊脂白玉製成的玉佩中,卻依舊是寂靜無聲。
一種不祥的預感,席捲了我的內心,也讓我的聲音變得沙啞了起來。
“祖爺爺,你快出來,快出來啊。祖爺爺,只要你出來,以後,我一定給你保證,每天好好聽你的話的練鞭子,練體力,絕對不會再想着偷懶了,好不好。”
我的聲音裡,幾乎都快要帶上了哭腔。
“祖爺爺,以後,我再也不氣您老人家,和您老人家頂嘴了,只要您老人家平安,以後一切我都聽你的,行不行,到底行不行啊!”
我一邊哭着,一邊用力的甩動着手中的羊脂玉佩。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有逼你!”
老鬼充滿了自信的聲音,沒有半點徵兆的在我耳邊響起,也讓我感覺到了一陣的欣喜莫名。
“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本司令,是永遠不會老,也不服老的,所以,以後你叫本司令祖爺爺可以,但是,老人家那三個字,本司令聽着鬧心!”
隨着老鬼自傲的聲音,一道身影,嗖的一聲從玉佩中激射而出,就停在了我面前的空中。
隨着身影的停住,一個身穿藍色軍裝,腳上踩着馬靴的英俊挺拔的軍官模樣,再度的呈現在了我的面前,不是老鬼,還會是哪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