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斌,你別忘了,你的這座生態莊園,除了你自己以外,真的最熟悉裡面佈置的到底是誰。”
我說着話,徑直的將自己的手背轉在了自己的身後,努力的讓自己的臉上顯示出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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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個該死的女人已經死了!已經死了!她什麼也都不可能告訴你們!”
吳斌粗暴的將靳姐推向了一旁,相當痛苦的用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吳斌,柳眉的確是死了,但是,她的魂魄,卻並不甘心這樣的冤死,現在,她就回來找你報仇了,柳眉,動手吧!”
我的吧字還沒有落盡,吳斌身旁的鹿皮袋,陡然間從裡面射出了一道耀眼的綠光。
吳斌已經被我擾亂了心神,綠光閃現的速度,又是非常的快,措手不及之下,直接被綠光射中。
吳斌的身體劇烈的一震,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身旁的鹿皮袋。
鹿皮袋內,此時正在劇烈的起伏着,柳眉魂魄所居的槐人鬼俑,緩緩地從袋口裡爬了出來。
經過這些天的時間,柳眉已經基本上熟悉了自己的這具身體,動作看上去也是協調了很多。
在她的一雙木雕成的手中,此時正緊緊的抱着闢痋針的母針。
“盧天寶,你陰我!”
吳斌的一雙眼珠瞪得溜圓,看向我的眼神裡滿是怨毒和不甘。
但是,身體被闢痋針射中,他卻再也支撐不住,張口吐出了一口鮮血。
在那口鮮血的中間,分明的有着一隻顏色金黃的蟲子,正在地上劇烈的扭動着自己的身體。
根據《魯班秘遺》中的記載,將痋往往都是在修煉者幼時,便被修煉者吞入了腹中,是與他們一起成長起來的好夥伴。
對於痋術的修煉者來說,將痋是他們一生的精氣所聚,一旦將痋被破,那麼也就意味着,他們的生命已經走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那是吳斌體內的將痋,也是他渾身的精氣所在,一旦被逼出體外,也就意味着他的一身痋術完全被破。
不過,雖然被成功的逼出了吳斌的體外,但是,那將痋卻還沒有死,如果吳斌此時反應過來,搶上去再度把將痋吞下去的話.......
想到這樣的可能性,我忍不住的大聲喊道。
“柳眉,唸咒!把你手裡的母針放出去!”
聽到我的呼喊,槐人鬼俑雙臂抱緊了母針,用力的向半空一拋。
母針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樣,飛速的朝着那條將痋射了過去,好像一柄飛射的標槍,徑自的將那頭將痋定在了地上!
汩汩的綠色液體,順着將痋的身體噴射而出,轉眼之間,那頭將痋,已經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層皮。
“不......!”
看着瘦成一團的將痋,吳斌慘嚎一聲,無力的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將痋無奈的扭動了一下自己乾癟的身體,最終完全停下不動。
吳斌的身體,也似乎隨着將痋的變化而開始迅速的衰老了起來,蒼白的皮膚,逐漸的變得褶皺,粗糙,頭髮也完全變成了銀白色。
那頭蜷縮在吳斌身旁的巨犬,身
體急劇的縮小着,到了最後,居然變成了一條相當可愛的貴婦犬。
“去!”
我用力的一跺腳,貴婦犬立刻夾着尾巴,一溜煙的鑽入了樹叢中。
“天寶.......”
許劍鋒目帶詢問的看向了我。
這頭老狐狸,經過之前的幾番磨難,早已經被吳斌層出不窮的手段嚇怕了,以至於到了現在,還是顯得有些畏手畏腳。
“沒關係了,吳斌的全身功力已經被破,陣法自然也就維持不下去,大家可以放心的行動。”
我對着他解釋了一句,連忙一溜煙的跑到靳姐的旁邊,不由分說的緊緊摟住了她。
“天寶!”
似乎是之前受到驚嚇過度的關係,靳姐並沒有排斥我的擁抱,反而緊緊的用胳膊攬住了我的脖子。
“如冰,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在這一刻,我的感情已經完全的收不住,只是摟緊了靳姐的脖子,將我的擔心,毫無保留的都說了出來。
“你知不知道,自從得知你失蹤以來,我的心完全都是懸着的,只要一閉上眼,就是你出事後血淋淋的場面,我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好好睡過覺了!”
雖然靳姐只是失蹤了不到一天,但是,這一天的時間,卻簡直比一輩子都還要煎熬。
這一切,怪我,真的完全怪我,如果我不是太過粗心,忽略了靳姐那邊沒有任何人對她進行保護,又怎麼會出現眼前的這種事。
“天寶,你知不知道,就在我被吳斌捉住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靳姐緊緊的攬着我的脖子,聲音輕柔的像是一根羽毛,不斷的撩撥着我的心絃。
“在想什麼?還在想昭明來救你,對不對?”
聽着靳姐的話,我的心下忍不住的泛起了一陣的醋意。
對她而言,昭明就是她的依靠,即便現在昭明已經和她陰陽兩隔,但是,她心中對於昭明的這種依賴感,卻是半點沒有減弱。
“不,這一點,就連我自己都覺得很奇怪,因爲,在我被抓的時候,我會不自覺的想起你,吳斌說,我就是在昏迷的時候,嘴裡都在喊天寶!”
靳姐看了我一眼,臉上很是有些羞澀的說道。
“看來,天寶,我是真的把你當成自己的弟弟來看待了。”
靳姐的語言能力實在是太牛了,前半句,說的我基情澎湃,但是,下面的一句,卻像是當頭的一盆冰水,直接把我全部的熱情都澆的無影無蹤。
“好了,姐,你受了傷,我帶你先去醫院。”
我一邊在心裡感嘆着自己長征的路途還很長,伸手把靳姐的嬌軀抱在懷裡,一手兜着她的屁股,一手攬着她的腿,大步的朝着門外走了開去。
“天寶,先別急,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辦!”
靳姐從我懷裡掙扎着跳了下來,大步的朝着林外跑了開去。
“你們兩個,負責保護小靳,天寶,你先過來看看這個。”
眼看着我要和靳姐一起離開,許劍鋒連忙叫住我。
就在我和靳姐說話的同時,吳斌已經被武警戰士制住,押去了外面的警車那邊,而那些喪
命在田獵七殺陣中的武警的屍體,也都被自己的同伴收了起來。
“嗯。”
我知道許劍鋒有話要和我單獨說,連忙停住自己的腳步,和他一起走向了樹林的深處。
“天寶,這個東西,你要不要拿去研究下?”
許劍鋒停下腳步,隨手將從吳斌手中繳獲的那柄寶劍遞給了我。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從他的手中接過痋虺鉤,仔細的放在手中打量了起來。
痋虺鉤的樣式,幾乎和柳眉描述的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的區別。
之所以稱其爲鉤,主要是由於痋虺鉤的劍體,並不是和普通的寶劍那樣筆直,而是隨着劍身上的那條巨蛇曲折蜿蜒。
不過,最令我搞不清楚的是,卻是製造這痋虺鉤的材料。
對於一個木匠來說,最根本的一項基本功,就是識材辨材。
真正木匠行裡的好手,不管是任何的木材,只要拿到眼前隨意的掃上一眼,便可以清楚的說出木材的種類,年份,乃至產地等種種詳細的信息。
我雖然還沒有達到這份功力,但是,自幼便熟讀《魯班秘遺》,又有着爺爺作爲啓蒙老師的我,卻是可以相當自信的宣稱,任何種類的木料,我完全可以靠着自己的一雙眼睛認全。
但是,眼前的材料,我卻實在是辨別不出。
雖然名爲木料,但是,這黝黑如墨的木材,拿在手中卻是比鐵還要重,就連木材本身的硬度,似乎也超過了現代精煉的鎢鋼。
這且不說,這柄痋虺鉤,不管是盤旋在上面的蛇,還是那彎曲弧度幾近完美的劍體,看上去居然是渾若天成,完全找不到雕刻或者鞣製的痕跡。
雖然這痋虺鉤,對我來說充滿了各種各樣的疑團,但是,其中有着一點,卻是我可以相當肯定的。
痋虺鉤的鉤體上,有着各種各樣看上去整齊的各種刻紋,這種刻紋字形突兀,字體看上去也是猙獰可怖,要麼像一張鬼臉,要麼像一個骷髏,要麼就是被撕裂的人體,林林總總, 難以贅述。
“缺一門!”
我指着那些不知道代表什麼意思的刻紋,相當肯定的對許劍鋒說道。
“這些東西便是缺一門中留下的刻紋,而且你看,這些刻紋的邊緣很銳利,很多的棱角都還沒有完全磨平。”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些刻紋,都是人最新刻在上面的,對不對?”
許劍鋒的臉搐動了幾下,也不知道是由於頭頂的傷勢,還是由於對於眼前這件匠器的恐懼。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我笑着對許劍鋒點了點頭道。
“缺一門,缺一手,魯班書,有點意思。”
許劍鋒轉眼看向了我,眼神中的分明的有些意味深長的意味。
“聽秦陽說,你們匠派和厭派,從唐朝就開始鬥,鬥了一千多年,如今,這都二十一世紀了,看來,你們的恩怨,還是要繼續糾纏下去啊!”
“別別別,我可沒那個興趣。”
我對着許劍鋒連連的擺起了手。
“我只是想安靜的做個木器店的小店員,您老可千萬別把我往陰溝裡頭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