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惡魔法師嗎?哦,天哪,我曾經是,現在不是。尐說網因爲我是法瑞爾,一個可以奴役惡魔,奴役法師,奴役世界的人!”
法瑞爾看着滿臉不甘之色的小個豢兵,露出一絲令人驚恐的病態笑容。悠悠地說道:“我的人格里面,或許會有一個傢伙是惡魔法師,但是他絕對不會存在太久的,頂多不超過二十四個小時。”
赫爾對法瑞爾很瞭解了,他知道這個病態的神經病人,究竟有多麼強大。他也知道法瑞爾有多麼邪惡,除了高世忠,獍獸戰隊裡面還沒有人能令這個混亂法師安靜下來呢。
最冤枉的是這個小個豢兵,他居然問一個混亂法師問題,而且天真的相信了。要知道在魔法世界中,混亂法師就等於瘋子的代名詞,能夠讓混亂法師不傷害自己的同伴,就已經是天大的難題了。
與其說指望一個混亂法師不說謊,倒不如相信母豬也能上樹,倒還靠譜一些。
赫爾對法瑞爾說道:“這個傢伙交給我的食人魔追隨者吧。”
法瑞爾點了點頭,他很狂傲地站在原地,靜靜地等待着。因爲先前敵人向隊友發出了警報,其他的敵人應該也快到了。
熊大路神情冰冷地看着這些人互相殘殺,在他看來無非是一幕幕狗咬狗的戲碼而已。但是令熊大路非常奇怪的是,這兩個實力強大的敵人,居然都對熊大路手中的玉簡寶物不屑一顧,看到懶得看上一眼,這是什麼原因呢?難道他們不是來爭奪這枚寶物的嗎?
大惑不解的熊大路又看到了令自己做噩夢的場景,食人魔勇士發出特別的嘶吼,他嘴裡的獠牙在陽光下面反射着寒光。他直接拋下了手中一把傳奇級別的戰斧,和一面傳奇級別的盾牌。猶如真正的野獸一般,撲到屍體上,開始撕扯吞吃着豢兵屍體……
“哇……”
看到這樣生猛的場景,熊大路一扭頭,他就吐了。殺人他也可以下得去手,甚至熊大路也殺過幾個人了,但是像食人魔勇士這樣野蠻生吃的血淋淋的場面,熊大路真的沒有見過,所以他吐的很努力,簡直要把自己的膽囊都吐出來!
大吐狂吐之後的熊大路才稍微好一點,他順手接過旁邊一個人遞過來的紙巾,抹着嘴角上的污跡……
熊大路看清了其他幾個隨後趕過來的豢兵,因爲食人魔勇士的原因,這些人也離的遠遠的,將頭扭到一邊,都不往這邊看。站在熊大路面前的人只有三個人,遞給他紙巾的女豢兵自我介紹道:“我叫周怡,這位是我們的隊長高世忠,這是我們的神符師丁醇。”
熊大路手裡捏着玉簡,拿不定主意,是否馬上捏爆這件寶物。當他看到高世忠的面容,不禁失聲說道:“居然是你?”
高世忠上下打量,仔細看了看熊大路,過了半天才疑惑地說道:“你以前可是個大胖子啊,怎麼突然之間變得這樣瘦了,我簡直認不出你來了。”
熊大路既然已經看出高世忠就和愛麗絲,在達斯萊克拍賣會上對閭丘惜花不賣帳的人,他也就明白高世忠一定不會是閭丘惜花的幫手。既然得罪了閭丘惜花,又活到現在,就說明這個人並不怕閭丘惜花。
熊大路想通這一點後,再也忍不住了,他的聲音都哽咽起來,淚水嘩嘩的:“閭丘惜花強買我的東西,一分錢都不給我。我活不下去了,嗚嗚……我就過來偷他的東西……”
熊大路挺大一個人,在孤身奮鬥一年多之後,在被無數豢兵緝捕之際。他再也忍不住了,居然像個孩子般跟高世忠哭訴起來,指控萬惡的閭丘惜花,述說着自己的艱辛與不易……
看到高世忠這個主人都過來了,赫爾連忙上去重重地踹了食人魔勇士幾腳,怒罵道:“貪吃鬼,你不要命了?趕緊把武器拿起來,否則老子家法伺候你了!”
臨戰拋棄武器,在獍獸戰隊裡面可是不被允許的。如果發現了,重則砍頭,輕的也要重重懲罰。赫爾愛護食人魔勇士,平日裡就疏於了管教,但是他可不敢在高世忠面前,暴露出這些事情。
高世忠看了一眼,也不出聲,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在這種小規模隊伍中,紀律不需要太嚴肅,約束的緊了,反而不利於土著戰士們發揮戰鬥力。
“在這裡!”
“他們殺了我們的人!”
陌生的聲音響起,十幾個豢兵陸陸續續地衝了過來,他們並沒有發現熊大路,只是以爲又遇見了比較兇橫的豢兵戰隊。像這樣利用任務時機,斬殺其他豢兵的豢兵隊伍,還是非常常見的。就樣窮兇極惡的行爲被發現了,頂多賠點錢財,或者翻臉大戰一場,也就算了。
這支戰隊明顯是想拿點封口費,也就算了,他們並不想招惹法瑞爾他們。因爲他們並不瞭解嚴北北這支隊伍的來歷,生怕遇見什麼大勢力的隊伍。
他們想息事寧人,法瑞爾不幹,他放出阿末羅多刺魔,並且呼喚着狗頭人術士:“赫爾,你出來,和我一起幹掉這些傢伙!”
對面豢兵戰隊頓時羣情洶涌,摩拳擦掌起來,戰鬥一觸即發!
下一刻,嘴角還叼着半隻手臂的食人魔勇士,拿起大斧和盾牌,衝了出去,就讓這些人統統閉嘴了。原本準備戰鬥的隊伍瞬間一鬨而散,四面八方的逃走了。
“轟!”
“嗷!”
“我跟你拼了……”
火球爆炸聲音,食人魔勇士野蠻嘶吼聲,被截住的豢兵絕望無比的咆哮聲音,混雜起來紛紛響起,又逐漸遠去……
從始至終高世忠也沒有去關切過戰鬥消息,也沒有對熊大路手中的寶物起什麼貪念。高世忠只是看着熊大路誇獎道:“你小子行啊!真沒有看出來,當年那個哄擡物價的商人,居然也能做下這樣的事情來。閭丘世家強者無數,你既然能找到機會,拿走他們很珍視的東西,就說明你的水平很高!”
“那裡,那裡,我也是湊巧,找了個機會而已。而且不是在閭丘世家勢力範圍裡面,是在外面的一個高級賓館。”熊大路身體被丁醇釋放了幾道法符,恢復了一些體力,居然也變得謙虛起來。
高世忠對熊大路說道:“你別怕,我這次來就是來救你的。”
聞弦知雅意,熊大路攤出手掌,說道:“我熊大路也不是不知道好歹之人,這救命之恩無以爲報,那麼你就收下這枚玉簡吧,就算我報答你的救命之恩的禮物。”
高世忠一擺手,笑道:“什麼寶物值得我親着過來,救你出去?我跟你說實話,我就是過來救你,並且順便斬殺一些閭丘惜花的狗腿子,出出氣的。”
高世忠笑容一斂,正色說道:“閭丘惜花屢次跟我作對,上一次在永耀學院居然硬是不讓我入學,這樣的小人,必須教訓一下。我正發愁沒有好機會呢,你就給創造了一個好機會。”
熊大路張着大嘴說不出話來,心想:“這百萬豢兵,無數高手,蜂擁而來,又從何而談是個好機會啊?難道你要將這些豢兵殺得乾乾淨淨嗎?可是豢兵死多少,對閭丘世家也算不上什麼事情的。”
高世忠呵呵冷笑,說道:“這豢兵被他僱傭來的不下百萬之衆,而來自閭丘世家的強者也有十萬八萬的。更妙的是閭丘家的金丹強者,神祇祖神,客卿供奉,也來了許多。”
高世忠眼眸中閃爍着勃勃殺機,說道:“我也無法把他們怎麼樣,卻也有辦法讓他們遭點罪。”
高世忠看着熊大路說道:“我需要借用一下你的身體,讓你充當一下誘餌,你敢不敢?”
熊大路心中打了個突,豪邁大笑起來:“頭掉了不過是塊碗大的疤!我最恨閭丘惜花,當然也想讓他們閭丘世家倒黴!無論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幹,我可不怕死!”
高世忠一挑大拇指,讚道:“好漢子!好男兒就應該這樣,置生死與度外,談笑間,拋頭顱,灑熱血!”
下一刻,熊大路垮下臉來說道:“你不會真讓我去死吧?”
人就是這樣,面對死亡都有一股血氣之勇,但是死中求活,死裡逃生之後,這股氣泄了,就變得害怕起來。現在的熊大路就是這樣,既然已經能夠活命,又能不讓玉簡寶物落回閭丘惜花手中,滿足了熊大路一年多來念念不忘的怨念。那麼熊大路也就沒有了必死的信念,居然在高世忠面前徹底暴露出來。
對於真情流露的熊大路,高世忠也沒有嘲諷,沒有看不起,更沒有一點輕視之心。人之心,大同小異,如果遭遇相似,心情也會類似。不過就是有些人會變得越發勇敢,悍不畏死,因爲他明白生死不是自己可以操控的。也有些人,也會突然變得膽小無比,懦弱無比,人格極度崩壞……高世忠看着熊大路的樣子,可是知道這個人以後會挺過來,變成一個真正的戰士。高世忠哈哈一笑,伸手拍了熊大路一巴掌,笑罵道:“放心吧!我保證你一根毛都不會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