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楚楚四下裡搜尋了一番,就是沒有看見惠子姐姐的蹤跡,一邊用手臂擦着淚水,一邊向四下裡看,心裡卻在納悶:“怎麼就沒有看見人呢?明明是從上面掉下里的,我看得清清楚楚,應該就在這個地方呀!”
柳楚楚又從地上向懸崖峭壁之上看去,這下才看清楚了,原來欲面狐的身軀被半崖上的一顆巖鬆擋住了,由於巖鬆的松針很密,不仔細看,真還看不見。
“惠子姐姐,楚楚來救你了!你等着!”柳楚楚一邊擦去淚水,一邊尋思着該怎麼去救欲面狐。
這棵擋着欲面狐軀體的巖鬆,大約離地面有十來丈高,只是,柳楚楚的輕功要想上去,卻是不可能的。
柳楚楚向上看了許久,發現憑自己的能力,只有用繩子從懸崖之頂而下,可也有幾十長高,在哪裡去找這麼長的繩子呢?
不過,柳楚楚從小就是在山裡和江邊長大的,其攀爬技巧很不錯,只要有那麼一根繩子,柳楚楚自信救惠子姐姐是沒有問題的。
她當下向山上尋覓,尋覓一種藤生植物——葛藤,這葛藤的藤非常有韌xìng和強度,常常是山裡人攀爬的主要工具。
幸好,這樣的葛藤,在這jī公山上比比皆是,柳楚楚拔出隨身攜帶的劍,急急忙忙地砍下了許多的葛藤,將其扭成了繩子,揹着就向jī公山頂急衝衝地爬去。
山頂之上,秋風瑟瑟,綿綿的秋雨隨風舞動,雖然不是很大,可樹葉上,草叢裡,都被雨水浸溼,柳楚楚揹着葛藤扭成的繩子,爲了救人,這些都無法顧及了,此時,就是下刀,柳楚楚也不會因此而退縮。
二話不說,上得山來的柳楚楚當即就放下了繩子,迅速將一頭捆在了一顆大樹之上,另一頭拋下了懸崖,而且,柳楚楚身上還揹着一根繩子,這根繩子是爲惠子姐姐準備的。
柳楚楚摸了摸肚皮,看了一眼懸崖峭壁,將勇氣一鼓,拿出了從小就鍛煉出來的攀爬技巧,毫不猶豫地沿着葛藤下崖了。
一切都在柳楚楚的意料之中,毫無懸念地來到了巖鬆之上,然而,巖鬆的樹幹早已被雨水浸透,稍不留意就會有掉下去的危險。
當下柳楚楚就把葛藤的下部拴在了自己的腰上,向着被樹椏托住的惠子姐姐走去。
來到惠子跟前,探了一下惠子的鼻息,似乎感覺不到鼻息的存在,不過身軀還是熱的,當下大嚇,隨即用準備好的繩子,將惠子的身軀捆在了自己的背上,與惠子一到吊了下來。
也許太用力的緣故,柳楚楚下地之後,幾乎站立不穩,便趕緊扶住了身旁的一棵樹,喘着粗氣,臉sè頓時卡白。
歇了一會之後,纔將背上的惠子放在了地下的一塊石頭之上,自己也緊挨着坐了下來,此時感覺全身痠軟無力,由於過度用力,手臂還有些顫抖。
“惠子姐姐,你醒醒,我是楚楚!你醒醒呀!”柳楚楚顧不得自己,現在是救人要緊,隨即不斷地搖着惠子姐姐的身軀,希望將惠子搖醒過來。
可柳楚楚口中的惠子姐姐,卻依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嘴角處的血跡在雨水的浸泡下,漸漸地淡了去。
現在,柳楚楚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是將惠子的軀體就地掩埋還是再繼續等下去,等着惠子醒來?眼看天sè就要接近傍晚了。
“傻丫頭!姐姐還死不了!”欲面狐嘴脣蠕動了一下,一個微弱的聲音從她的口中傳出,那緊閉的雙眼也露出了一絲的縫隙,“不過,也只有半條命了。”
“惠子姐姐醒了!”柳楚楚聽到欲面狐的聲音,心中大喜,止不住內心的jī動,眼淚也跟着流了出來,“我還以爲……以爲……”
“你以爲我已經見閻王了?”欲面狐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笑意,“我剛纔是走了一趟地府,閻王爺說,你身邊還有一個小姑娘在等你,有人等就不要了,我就回來了!”
“惠子姐姐,看你傷得這麼嚴重,還有心情說笑話!我……我真服你了!”柳楚楚一邊擦着淚水,一邊笑着道。
“唉!說實話,一是多虧了有你這麼一個好妹妹!二是多虧了‘地yīn女丹功’將心脈護住;三是多虧了這棵樹。這三個條件缺一不可。也說明我野澤惠子命不該絕!”欲面狐緩慢地說出這番話來,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這該死的管鷹,差一點就要了姐姐的命,我有機會一定要殺了他!”柳楚楚恨得咬牙切齒。
“這也不能全怪他,也怪姐姐自作自受!要不是姐姐用計逼他,他也不會做出如此過分的事來。”欲面狐說出這話之時,眼裡也有些後悔,“不過,這些事都是國事。唉!我從內心深處來說,不想逼他的。”
“姐姐的名字怪怪的,聽起來象東洋人,你是東洋人嗎?”柳楚楚好奇地問着。
“姐姐不是東洋人。”欲面狐說這話之時,臉上露出了複雜的表情,“姐姐不瞞你,姐姐是地地道道的女真人,只不過從小長大都在東洋,就取了一個東洋人的名字。”
“我聽你口口聲聲要找楚天雄,惠子姐姐,你找楚天雄有事嗎?”柳楚楚看欲面狐的樣子,知道有些話不該問,也知道惠子姐姐有些話也不會說的,就轉移了話題。
“楚楚,幫我摸一下身上的東西還在不在?”欲面狐聽柳楚楚這麼一問,突然想起了身上的東西,就想伸手去摸,可是連擡手的力氣似乎都沒有了,就請柳楚楚幫忙。
身邊的柳楚楚按照欲面狐的吩咐,從她身上摸出了一個雕花木瓶和幾個小瓶,正準備摸另一個衣袋之時,突然被欲面狐叫住了:“別動!這邊是七星鏢,鏢上有毒!”
“少了什麼嗎?”柳楚楚聽說之後,就趕緊將手縮了回來,同時將摸出的東西呈在了欲面狐的面前。
“楚楚,將這木瓶放在我手上,其餘的東西,就麻煩你放回!”欲面狐沒有立即回答柳楚楚的話,而是淚盈盈地看着那雕花木瓶,“幸好還在!其他都不重要了!失去的,也許就是枷鎖!這些年累了,太累了。需要一個港灣,來靠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