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娘子姐姐,我現在跟你說話,就只有你一人能聽到,你也用不着回我話,我現在要給你說的是你們找我的方式,你要牢牢記住!你們找我之時,畫上一個‘日’字,將‘日’字的上部填實就可以了,此方法不到關鍵的時候,切忌,不要告訴任何人!如果危及之時,必須要告訴其他人的話,就不要說明意圖!”肖晨想到這裡之時,以傳音入密的方式,向紅娘子說道。
紅娘子剛剛倒下,正要閉眼睡覺之時,突然聽到了肖晨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感覺驚奇不已,正要開口問,卻聽到肖晨接下來將話說明了,也就仔細地一字不漏地聽了起來,聽完之後,在心裡將這方法反覆重溫了幾遍,才閉上眼睛睡了。
肖晨向紅娘子說完方式方法之後,便向那隱隱約約的哭聲方向奔去,本來就沒有多遠,以肖晨的輕功步法,也就似眨眼之間。
卻見一顆樹下的荒地上,磊起了一座新墳,新墳的前面,有一個女子一邊灑錢紙,一邊啼哭。
雖然是黑夜中,但那女子的情形卻在肖晨眼裡歷歷在目。
“娘啊!你走得好生的悽慘,讓女兒肝腸寸斷!如今拋下女兒一人,爲了救咱爹,還要讓女兒嫁入狼窩!天啊!這是什麼世道啊?在闖王攻打西安之時,女兒只不過給他們送了一口水,就落得個通賊的罪名。不但害了爹爹入獄,而且還害得娘這般慘死!天理何在啊?……”
肖晨站了一會,仔細地聽着那披麻戴孝的女子的哭訴,想起不久之前,自己的父母也是爲了闖王購買的兵器而死於死神之吻殺手的劍下,悲從心上起,不覺也“嗚嗚”抽泣了起來。
抽泣之聲傳到了那女子的耳朵裡,那女子的哭訴停止了下來,先以爲是她孃的靈魂顯靈了,趕緊向她孃的墳頭叩頭,可仔細一聽,聲音是來自身側不遠的地方,別頭一看,見一個黑乎乎的影子立在一顆樹下不遠的地方。
“你……你……是什麼人?”那女子頓時嚇得聲音顫抖了起來,“你怎麼也……哭了?”
聽到那女子的問話,肖晨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緊將眼淚擦了去,同時回答道:“我是過路的,見你哭得傷心,想起我的父母也是爲了闖王的事情,死在了別人的手裡,也就忍不住……”
“哦!”那女子明白了過來,“聽你說話的口音,好像也是一個女子,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你的摸樣。怎麼就不進城呢?這年頭,兵荒馬亂的,你一個人也敢走夜路?”
“剛纔聽你哭的,你母親是怎麼過世的?父親被誰給抓走了?能說給我聽嗎?”肖晨沒有回答女子的問話,而是直接關心着女子的情況,說話之時,嬌軀已經來到那女子身旁。
黑夜之中,那女子只感覺肖晨來的好快,根本看不清楚是怎麼就來到了她的身旁,心下大嚇:“你是人是鬼?”
“我不但是人,而且還是能達成你心願的女子!”就在那女子驚疑不定之時,肖晨肯定了自己。
“你……知道我有什麼心願?”那女子驚奇地打量着黑夜中的肖晨,遲疑地小聲問道,生怕自己的不慎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麻煩。
“你不就是想用你的身軀,去換回你父親嗎?”肖晨生怕將那女子給嚇着,便壓低了聲音,“我沒有說錯吧?”
“嗯!”那女子不住地看着肖晨點頭,隨後“唉!”地長嘆了一聲,“我也是沒有辦法!我一個女兒家,除了這樣做,還能怎麼做呢?爹爹在雁塔二霸的手裡,這雁塔二霸,是西安出了名的惡霸,又與西安府府衙走得很近,謀了一個正副城防的官職,趁着闖王攻打西安失敗,見着看不順眼的人,便以通匪的罪名給抓起來,索要銀兩。見小女子長得幾分姿色,又聽人說小女子曾經給闖王大軍送過水,便將小女子的爹爹帶走了!小女子的母親前去阻攔,被雁塔二霸和手下給活活……活活打死了,並拋屍在這裡。”女子說到這裡之時,已經泣拉不成聲了,哭了一會,便接着道,“小女子進城賣點鍋盔,回來之時,才聽說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便……便找到了母親的屍首,正要掩埋,被趕來的雁塔二霸的家丁阻止了,說這方圓之地,都是他們老爺的。要掩埋可以,就……就必須……嫁給老大的傻兒子做第十房小妾。只要小女子答應了,還可以放了我爹……”
肖晨聽到“雁塔二霸”之時,感覺有些熟悉,想了許久,才從惠靜師太的那次講述中想了起來,當年父親肖正曾經在這西安會過這雁塔二霸,得了個“鐵筆判官”之名,說明當時這二霸應該屈服在了父親那雙鐵筆之下,如今已經十來年了,這雁塔二霸又猖獗了起來。
“真是豈有此理!”肖晨聽得義憤填膺,打斷了那女子的說話,問道,“這雁塔二霸究竟是什麼人?做事如此猖狂?姓甚名誰?我要去會會!一定要去會會!”
“這雁塔二霸,老大叫羌龍,老二叫羌豹,是一對孿生兄弟,世家居住在大雁塔之外,與大慈恩寺斜對相望,謠傳與萬曆年間綠林巨匪羌霸是一家。這二霸從小就蠻橫無理,二霸的父親便通關係,將二人送到了武當,學得一生本事,不知道什麼原因,據說在二十年前是被逐出武當,回來之後,丈着一身武功,在西安地盤耀武揚威,稱王稱霸。十年前,被一個姓肖的大俠嚴懲一番,收斂了一些。近幾年,又猖獗了起來。”那女子的家也是住在這大慈恩寺附近,已經十來年了,當然對這雁塔二霸知之甚祥,便向肖晨詳細道來。
“哦!”肖晨聽完之後,回答了一聲,表示已經聽懂了,思忖了片刻之後,“你父親叫什麼名字?被關在哪裡?如果我將你父親救出來了,可能你們就再也不能在西安落腳了,你得趕緊準備!”
那女子一聽,當即跪在了肖晨的面前,就要向肖晨叩頭:“多謝恩人垂憐!”
肖晨趕緊將那女子扶住:“現在謝我還爲時過早,等救出來後再說!”
那女子站起身來,接着說道:“我爹爹姓陳,叫陳啓望,我叫陳怡蓮。我們的祖籍在河南鄭州以遠的陳家溝。如果能將我爹爹救出,我們就只有搬回陳家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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