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玄不知道這個楊丹心又要搞什麼名堂,但看見地上的血跡,這一點卻是不假,再加上有曹化淳在身邊,不能凌駕於楊丹心之上,便只好向曹化淳看了一眼,勉強同意了。
變成崇禎皇帝的楊丹心見兩人點了點頭,便趕緊換了一身便裝,走出武英殿,向四下裡看了看,領着換了一身裝束的曹化淳和歐陽玄從東華門走了出去。
假意在北京和前門廣場一帶轉了轉,便來到了一條衚衕之內,遊蕩了一番,隨後遊蕩到了八大胡同,好像不經意間看到了一家客棧,便裝的“崇禎皇帝”好似突然心血來潮,對曹化淳和歐陽玄道:“你們倆就在外面等着!不許離開,也不許進來。我感覺這裡的氣息不同凡響,需要進去平息一下心中的火氣。一會在這裡找你們。其他的繁雜人不許靠近這客棧!免得衝撞了應有的靈炁。”
歐陽玄心裡有鬼,自然不放心,只有他才知道“崇禎皇帝”楊丹心,便有些猶豫,卻看見曹化淳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只好答應了楊丹心的話,與曹化淳在大門外等待。
楊丹心見此,心中暗喜,卻裝作神色凝重的樣子,走進了這家客棧中,崇禎皇帝早就盼着楊丹心的到來,將房門開了一條縫,一直盯着外面進來的人,此刻一見,憂愁的臉上頓時掛起了笑容。
楊丹心走進客棧後,四下裡看了看,沒有發現有異樣的情況,也沒有發現曹化淳和歐陽玄跟上,便幾步跨到了崇禎皇帝居住的房間門口,回頭看了一眼,才閃身進了房間,反手將房門關了起來。
“陛下,曹化淳和歐陽玄就在客棧的外面等着。我倆趕緊互換衣服!”楊丹心一跨進房門之後,便催促着崇禎皇帝。“我以吐血爲藉口,出來微服私訪,主要是尋找平息心中的火氣爲藉口。陛下,你必須記住我的話,免得露了馬腳,讓歐陽玄起疑心。”一邊說,一邊趕緊脫着身上的衣服。
“嗯!”崇禎皇帝一邊快速地脫衣服與楊丹心互換。一邊點頭答應,接着又問道。“不知道王叔還有什麼吩咐?”
“今後朝廷中的事情就交還你了!在沒有十足把握之前,決不可動歐陽玄。也不要他看出你就是真正的崇禎!一旦讓他發現,你會有生命之憂。切忌!”楊丹心感覺還有很多的話要向崇禎皇帝交代,可時間不允許他囉嗦,就只好選擇問題的重點來說,“最後我要重申一點,王叔沒有動過你的皇后、貴妃和嬪妃,你不要嫌棄她們!我觀察了許久,她們都是些好女人。”
“我答應你!絕不爲難她們。”崇禎皇帝點頭答應着。隨後關心道,“此去不知道何時才能見到王叔?王叔要多多保重自己的身體!”
“唉……!也許,此去就是永遠的離別了!你要努力做一個好皇帝,爭取在你有生之年,將大明的江山延續下去。我不要你只做十七年的皇帝!你要好好爭一口氣。”楊丹心換好衣服之後,輕輕地拍着崇禎皇帝的肩頭,深情地對崇禎說道。“道路對你來說,不好走啊!我去了。在我離開這裡之後,你才能慢慢走出去,找到曹化淳和歐陽玄,然後胡吹一通,只要讓他們相信你此次出來。目的就是爲了散心……”
崇禎皇帝聽着楊丹心的吩咐,見楊丹心再沒有說什麼了,才向楊丹心揮手告別。
楊丹心在房間內走上了幾步,人影幽然不見,踏出“出有入無”之境時,悄然回到了紫禁城的武英殿,將自己的所有東西收拾好。背上包袱,才依依不捨地掃看了居住了數月之久的寢宮,然後繼續施展出“出有入無”之法,離開了武英殿。
真正的崇禎皇帝朱由檢換上了楊丹心脫下的那一身服裝,感覺沒有什麼可要再注意的了,才喜滋滋地走出了房間,來到了客棧老闆那裡,拿出了一大錠銀子,爽快地對客棧老闆道:“多餘的銀兩就不必找了!”
那客棧老闆看着手中一大錠銀兩,用牙齒咬了咬,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大聲道:“客官一路走好!今後有機會歡迎再來光顧!”
“兩位卿家,讓你們久等了!走,回紫禁城去。”崇禎皇帝再也沒有理會客棧老闆,笑嘻嘻地跨出了客棧,見便裝的曹化淳和歐陽玄還站在門口之外,便笑着道,說完之後,再也沒有理會兩人,自顧自地向前走着,口中還哼着小曲。
曹化淳和歐陽玄兩人面面相覷之後,也就跟在了崇禎皇帝的身後,向紫禁城的方向走了去。
楊丹心施展出“出有入無”之法後,由於心神不寧,剛剛來到天山腳下,便跌出了“出有入無”之境,好歹“凌波逍遙遊”已經到了化境,即使是跌出了“出有入無”之境,也是輕飄飄地落在了雪松之巔。
向天山山頂方向望了望,感覺這一帶還是很熟悉,楊丹心便沿着陡峭的山勢踏空而上。
腳尖只在樹梢上點了幾下,身形便急速上升,向托木爾峰的半山腰奔去,不久,卻被雪地上的一塊墓牌吸引了眼球,當即閃身落在了那幕牌之前,只見墓牌上寫着“好友馬洪之墓”。
“到底出什麼事了?馬洪怎麼就……”楊丹心抽了一口涼氣,愣愣地看着墓牌,心中有萬分不解,從墓牌上的字跡看來,明顯就是柳青青的筆跡。
在墓牌之前,默默地站了許久,神色有些黯然,雖然與馬洪交情不是很深,平時又見他少言寡語,但聽柳青青講,馬洪還是一個很好的漢子,只是家庭變故,才使他變成了那樣。
不過,馬洪對柳青青可是深情一片,從他獨自出來尋找柳青青,就知道柳青青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馬洪離開人世,一定與柳青青有關。
“馬洪老兄,一路走好!在這裡,我要告訴你一個最大的秘密,你父親馬遠並沒有死,他去青城山爲道出家了,道號‘空空’,不過,空空道長既然已經出家,就不想被紅塵中的事情所打擾。也就沒有告訴你實情。這事,去世的王大哥也是知道的。在這裡,我向你說明了,心中這個疙瘩也就解開了……”楊丹心在馬洪的衣冠冢前默默地燃起了心香,囉囉嗦嗦地獨自說了許久,心中也爲之坦然了,最後將馬洪的衣冠冢上的積雪輕輕刮開一片,爲馬洪的衣冠冢捧了一把泥土,這才轉身離去,繼續向着山上走去。